第61章 反复确认的答案
“嗯。我答应你。”尼科吉尔说。他手上的伤消失了，我脖子上的痕迹也消失了。他在盘算什么呢？
“这样的话就算交换了吧……”我提醒他。不能浪费我的血。
“还有交换的必要吗？”他揪住了我的裙子，靠上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危险的距离，但是他揪着我的裙子，他绝对不会放手的，我要是硬要起来，裙子会被撕碎的吧。那可就说不明白了。
“尼科吉尔先生为什么会变成吸血鬼呢？”我问道。
“说来，我大概是世界上第一个吸血鬼吧。恶魔找到我的时候，他的箱子是满的。九十一瓶恶魔之血。”他让我坐到他旁边，我们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男孩子给女孩子讲故事。九十一位始祖。不对兰斯手上有三瓶，一瓶给了莉莉丝，一瓶给了我，还剩下一个。我计算着。
“来猜猜为什么是我？”他好像来了兴致，像一个大男孩一样。这一定是什么阴谋。
“我不知道……”我回答。有什么是能让恶魔欣赏的品质吗？
“是抢夺。”他加重了语气。
“抢夺……什么？”我问。
“抢夺一切，薇儿。”他继续说：“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一切。不去抢夺的人就会被洗劫一空，连同自己的家人。”
“靠自己努力不行吗？”我反驳他：“为什么一定要去抢夺？”
“努力本身不就是为了抢夺而准备的吗？”他嘲笑着我说：“权利，金钱，伴侣，人心……每一个人都花尽心思在抢夺。”
“我明白了……”人类这个种族就是如此，站上了动物的顶峰，肆意的抢夺。难道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吗？只要活着就要去抢夺？
“怎么？不反驳我吗？”他笑着说。
“你说的没错，抢夺是生物的本质。”真是悲哀啊。要是像童话一样的世界该多好？
“你也不过是我和兰斯拉特争夺的对象而已。站在我这边不好吗？你不觉得这里留给你的位置更多吗？”他端详着我。
如果没有爱这种事的话，不相信虚幻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像是物品一样不是吗？沉睡在童话的幻觉中也许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只要接受可怕的后果。
“尼科吉尔先生觉得自己孤独吗？”我认真的问他。他是否觉得即使在人群中也格格不入？没有人可以理解自己。身边的东西再多也没有充实感。像兰斯一样……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疑惑的看着我：“你觉的我这里还不够热闹吗？”
他不懂吗？即使抢夺再多的东西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不是吗？找到缺点了，这次换我来进攻了。
“不是这样的。”我低下头：“得到东西应该会有幸福的感觉，如果没有的话就是没用的东西不是吗？”装作担心的眼神，怜惜，怜悯眼前的人。
“觉得有趣，刺激不好么？幸福？你以为自己生活在童话里吗？这种东西没用的，只会让你止步不前而已。”他挣扎着，他也会动摇吗？
“尼科吉尔先生得到我，会想要安逸的生活吗？”乘胜追击不给对方留下任何逃跑的空间。
“得到你？你想说什么？”他皱着眉。是不是之前的计划被我打乱了呢？
“不是因为兰斯拉特，只是因为想要得到我的那种感觉。”我主动地去握住他的两只手。尼科吉尔先生，不会让你逃跑……我继续说：“如果能缓解尼科吉尔先生的寂寞的话，我愿意留在这里。”真诚的眼神，因害怕被拒绝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有没有借助握住的手而传达给他呢？
“真的吗？”他搂住我的腰让我靠近他。他是想看我的反应吗？不能输……我可以用自己的行动证明。
像是拥抱一只寂寞的猫咪吧，这么想，心理负担就小多了。“嗯。”我主动的抱住了他的背，将心脏相连。他的身体好像放松了下来。拥抱没有错不是吗？不是救赎，就是把别人拉向深渊。
“薇儿。”他抱紧了我，散下来的金发散落在我的脸上，所有故事里的金发王子是不是也是如此？不能放松警惕，我抱着的人，可是问题少年。
“这样可以吗？”我小心的问他：“可以感觉到充实感吗？”
“感觉到了。”他柔和的回答。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吗？
“真是太好了。”我靠着他的肩。
“你这个小骗子。”他在我耳边说。
“嗯？”果然被发现了吗？
“差点就相信了。”他却笑着说：“那怎么可能，你还是太嫩了……你想好怎么逃跑了吗？”
“不是……”一旦承认了就会输。
“干脆做成蜡像好了，那样就更像物品了。”尼科吉尔问我说：“在做危险的动作之前不想好后路的话，就没有办法逃跑了。”
“那样的话就只能专注眼前的事情了。”我回答他。我的能力能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吗？
“嗯！很棒的回答。我也喜欢这样。”他把我推倒在床上：“如果对方过于强大的话，就相当于送死。”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呢?”我现在还活着，撑下去。
“你现在倒是很让我动心。真是危险啊。”他舔舔唇：“你的血很美味，兰斯拉特一定经常临幸你吧。”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保持着距离，从不索取什么，甚至没碰过我的血。
“没有碰过你？”他接着我的话说。
“嗯。”没有碰过，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一直暧昧。这让我很困扰……我不行的吗？
“他不会真的想留到婚夜。薇儿，果然很重要。”他好像是得到了圣诞礼物的小男孩儿。
“我还没这么想过。”我有些惊讶。等等，他到底想干什么？给兰斯拉特助攻吗？他所做的一切都让我更加坚定选择吗？失误吗？还是有什么企图呢？他想从中得到什么呢？
“游戏差不多就到这吧。时间刚刚好。”他站了起来：“闲杂人应该已经退场了。”
“什么意思？”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他没有暴露一点一直在隐藏着。
“晚宴要开始了，不快点准备的话，可是会错过的。”他向我伸出手：“薇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我没有去接他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送你们团聚罢了。”他轻描淡写的说：“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也不介意把你养在身边。”
“那我对你不就没用了吗？”我说。他用我来牵制兰斯吗？兰斯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呢？我不知道了！但愿他有这么聪明吧，要是没有的话我就死定了。道理我都懂，但是现在我的脑子已经乱做一团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总会有用的。”他微笑着说：“怎么样？”
“你刚刚不是已经替我选择过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受，分明是自己决定去动摇他的。人家一点事都没有，自己反而丢了两亩田。这样下去的话真的差一点……
“你应该替自己选择不是吗？”尼科吉尔好像在期待什么。我不相信他，说不定会被做成蜡像的吧。
“新国王迟到真的好吗？快走吧。”我给他拉开门。
“这就是你的答案？”他又问了一遍。
“这不是尼科吉尔期望的吗？”我不耐烦的说。说不定可以在关键的时候用上，我的能力……就这么看到结束吧，他们精心准备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