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握紧双拳,只有抛出新发现的一张底牌:“如果我可以以以一命换一命呢!“
“哦,换谁,怎么换?”对方似乎又有了兴趣。
“换你”
对方默不作声。
我再接再厉:“你年纪轻轻,嗓子沙哑不堪,起初我以为你是嗓子受过伤,但你声音过于地深厚有力,说话太久就需要休息,我猜想,你不是嗓子受伤,而是心肺损伤,嗓子沙哑只是外化,根本在于内里。”
对方静默。
我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便也跟着静默。
“你能治好?”
“治好谈不上,毕竟你这是中毒后的遗留症,但我可以帮你改善,让你说话时可以不这么难受。”
“你知不知道,评这一点,我就可以杀你灭口!”
“我知道,没有谁希望自己辛辛苦苦隐瞒的东西暴之于众,大侠,哦!不,先生你没有必要防备我,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这种心情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懂。”
如此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如果还不能打动他的话,我想我今天是出不了这贼窝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太久的沉默让我刚刚平静的心再次起了波澜。
“如果你能治好我,我可以放你离开!”
“好,一言为定!”我从地上摸起一条丝绸,自动地蒙在眼睛上,土匪头子也很上道,马上吩咐人来扶我下去。
“大哥,你可不能相信这个小丫头的话!”
“非也,这小丫头片子有点意思!她的底细你查清楚了吗?是不是柳庄生的人?”
“她确实与柳家没有关联,是柳庄生招医生,她去应召,但不知为什么柳庄生不让她看病,却在极力撮合她与柳家少爷的婚事,据说,素有‘上海一支花’的沈心月都在她面前败下阵来。我也联系了我们在柳家的线人,确实如此。”
“嗯,这听起来倒是有趣了。先不要管她,也不要动她,把她写的药方拿给陈先生。”
“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限制她的活动,毕竟她是柳家的人!”
纪君男听到此处,轻轻一笑:“不用,她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自从那天纪君男的人将我安顿在一家农户小院里后,我便不敢到处走动,免得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除了那日为他写出一记药方后,我便和这里的农户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竟也别有一番风味。
必须承认的是纪君男虽然是一届土匪,但他为这里的人们缔造出了一个太平盛世,我经常可以从他们的脸上看到简单而美好的笑容,这是在柳家大宅里不曾见到的,这种原生态的生活方式让我渐渐从柳树安的情伤中走了出来,不再悲伤春秋。
对我而言,日子一天天平静的度过。但在大上海的世家贵族来说挣权夺利的矛盾日渐地明朗化了。
自从柳庄生一病不起后,柳树安有点撑不起柳家的重任。姜家趁虚而入,趁机抢走了柳家的很多生意,姜家逐渐有取而代之的势头。
我不愿成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只想治好纪君男的病后离开这里,柳家的一切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可上天偏偏连这么点的愿望都不愿满足我。
这天,从山上下来一个人,说是纪君男的病情有些反复,需要见我。当时我就很是纳闷,纪君男怎么可能让我看到他的真容,可是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跟着他走。
下山时,我是被蒙着眼睛的,所以并不知道路怎么走,现在也只能跟着前面的人走,可是越走我越疑心。终于
“不是纪君男要找我吧!你的主子是谁?”
“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聪明了!”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却也让我寒气由脚底而生,看来我前几天想离开这里的打算真的成为一种奢望了。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姜鹏,仍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
“怎么了,甘露儿小姐,看到我一副惊恐的模样!”姜彭走过来非常友好地搭着我的肩膀,一如当初哥俩好的搭着柳树安的肩膀一样。
姜鹏一边带动着我往前走,一边戏谑开口:“我听说柳树安抛弃了你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营救你出狼窝,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其实你不用太感动,你只要对我以身相许就够了!”
我懒得听他念经,只能规矩地跟着他走。我想他费这么大的劲从纪君男的地盘上带我回去就一定有我的价值。
再重新回到姜家大宅,让我恍隔如世。姜鹏将我安排在一间客房里,就没再理我。我也不在乎,该吃吃,该睡睡。让我没想到的是姜家公子还有做梁上君子的爱好。
“姜公子,难道你有半夜偷窥人睡觉的嗜好?”
“我睡不着,所以来看看你睡着睡不着!”
这个变态
“本来睡得很好,但现在被你吵醒了!”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姜鹏并没有接话,反而一脸平静的看着我。
我却心道:不好,这种每天将自己的真实感情隐藏起来的人,突然露出这种表情,要不就是改性了,要不就是遇到什么生死存亡的时候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相信一天的时间姜鹏就改变了自己浪荡的本性,那么,我的心突然很是慌张,没有控制住一路蔓延到了脸上。
姜鹏细细地品味着我脸上的慌张,直到他觉得够了才用劲摸了把我的脸:“不用慌张,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完潇洒地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啪啪’
拍了两下手,下人们端了一个大大的圆桌摆在了他面前,后面的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开始上菜。
我望了望外面的月色,漆黑一片,大半夜的吃饭,还搞得这么隆重!
“之前在安利饭店我打断了你的一顿饭,今日就当是我补你的那顿饭吧!”
我一直很不愿意接近姜鹏,之前我不知道原因,今日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了,我很害怕他,这种害怕和害怕纪君男是不一样的,对纪君男我还可以克制住这种害怕,与他周旋;可姜鹏不一样,这是一种来自骨髓深处的害怕,甚至说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