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宁波自宋代开始,在经济、商业、人文与思想等方面的发展日益昌盛。到了近现代,宁波商业与工业均十分兴盛,宁波帮名扬海内外,在上海与香港的百年发展中立下大功。这赫赫商界功名,源于宁波本土文化蕴含着的商业智慧与创新精神,也与当时宁波钱庄等金融机构发达有很大关联。纵观中国近现代商业与金融史,最成功的四大商帮——徽帮、晋帮、宁波帮与温州帮,其商业神话的背后都离不开金融的支持:来自徽州典当、山西票号、宁波钱庄与温州民间金融的资本是他们核心生产与经营要素之一。就宁波而言,以宁波钱庄为首的金融业,新中国成立前一直是当地经济的支柱产业之一,并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其他产业与贸易的融资需求,使得宁波帮异军突起,一度为中国数商帮之首。
21世纪的今天,宁波民营企业家在中国企业界风采依旧,但宁波金融机构在中国金融界却不再拥有当年宁波钱庄的辉煌地位。究其根源,一方面是由于经济与政治制度的结构性变迁,钱庄赖以经营的商业道德与社团逻辑无法适应市场需要,逐渐被银行等正式金融机构依赖资产评估的市场逻辑所取代。而另一方面的原因是,新时代中知识更新与金融创新迅捷,宁波受到地理、政策与人才等方面的条件约束,在产业结构调整的时候,并没有形成具有独特风格的金融生态系统。因此,宁波民营企业家想要再创当年宁波帮的显赫与荣耀,尚且面临着不少来自理论逻辑、制度构建与金融实践等方面的挑战。
笔者与宁波的缘分可以追溯到高中。彼时我热爱历史与文学,对王阳明与黄宗羲充满了膜拜之情,因此对这个孕育了这些伟大的思想与文化精英的城市有着美好的向往。在北京大学政治学与行政管理系(现为政府管理学院)与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现为国家发展研究院)就读期间,我曾翻阅这两位学者的一些书籍以及相关研究。其时我的认识虽然粗浅,但宁波籍学者的质疑与创新精神已经给我打下深深的烙印。后来我去英国求学,兜兜转转中立意要做一名学者。2010年,我正式加入宁波诺丁汉大学商学院,从事金融学方面的教学与研究。来到宁波的我,一直以宁波籍大师们激励自己,希望自己有一天与他们一样,不仅具有渊博的学识、熟谙传统文化,而且善于独立思考,敢于超越传统,开创知识与思想的新天地。志向虽然远大了一些,但梦想还是需要有的,因为万一哪一天就实现了呢?
宁波民营企业融资历史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研究课题。我们从开始关注到此书写完,差不多有三年时间。这个过程里,我们阅读了很多历史资料,也拜访了不少宁波的金融机构以及有关专业人士,对宁波百年来金融界的生态系统变迁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并尝试从理论与实践两个角度进行诠释与研究。虽然由于时间限制,我们的研究还比较粗浅,但已经努力多方搜证,力图构建宁波民营企业的百年融资历史脉络,还原与追踪宁波民营企业家与金融家的辉煌成就。虽然我们并没有提出任何推动宁波本地金融生态系统发展的建议,但知古以鉴今。拿到这本书的读者们,读完后能够产生一些相关的思考,我们的这份研究就已经实现了价值。
此书的撰写过程里,第二作者陈裕荟琳博士收集了大量资料,做了大量调研,并非常辛苦地负责本书大多数章节的初稿撰写工作,共计9万余字。没有她的勤奋工作,这本书涵盖的内容,远远不会如此丰富。本书的研究、写作与出版过程,得到了很多机构与人士的帮助。我的博士生王淼、胡健薇,研究助理周秋、陈虹、夏奔等,在资料搜集方面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感谢宁波社会科学院的研究经费支持,以及科研管理处王仕龙老师对此书的指导。感谢宁波诺丁汉大学国际金融研究中心也为本课题提供了一定的资助,使本书得以顺利出版。我们还要感谢宁波市人民政府金融办公室的姚蓓军、王勉、周凯三位老师对我们的研究进行悉心指导。其中,王勉老师对宁波金融的特色做了独到的比较与总结,而周凯老师对一些关键的金融机构发展历史提供了仔细周到的解释。没有他们的知识贡献,这本书将远远不会如此详尽。
再次,我们对所有帮助我们的学术专家们表示诚挚的谢意。这本书引用了我们的一篇英文文章,并在此基础上拓展。发表过程中,同事与文章合作者Shameen Prashantham博士在理论的阐述与构建上有着非常突出的贡献。而一些国内外知名学者也提供了很多宝贵的修改意见。他们包括哥伦比亚大学的Warren Bailey教授、美国得克萨斯克里斯汀大学的Garry D. Bruton教授,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的颜色博士与政府管理学院的张长东博士,加拿大约克大学的Charlene Zeitsma教授以及英国谢菲尔德大学的Chris Adcock教授,等等。而英文文章的编辑加拿大约克大学的Douglas Cumming教授与英国爱丁堡大学的侯文轩博士,对我们的理论构建与文献充实也予以出色的指导。
最后,我愿意将这本新书赠予我的女儿张华宜。她在我写作的过程里,不仅作为生活小伙伴给予了我无数温暖,也承担了一些由于我工作繁忙而导致对她的高要求。在电子产品横行的年代里,我仍然希望,她能够在各类书本提供的万千世界里,享受到无尽的思想愉悦与情绪放松,并随时可以得到至高的知识支持与精神鼓舞。这是一个母亲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爱。
华秀萍
2016年10月20日
于宁波诺丁汉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