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淮欲争辩,后面却突然有一人的声音盖过了他。
“大皇兄说得对,不管怎样这都是我自找的,与他人无关。”所有人一看,只见江念急匆匆的向这边赶来。
“念儿,你怎么来了?”秦之川问道。
江念走到秦之川身边,护住了他,对着自己的皇兄们说道:“阿珩是我自己选的,要嫁也是我自己选的,还请皇兄们不要为难于他。”
江淮有些气不过的看着江念,他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傻妹妹,自己的幸福不管不顾,自己的以后也都不曾去想过。
“各位皇兄慢聊,皇妹先告辞了。”说完拉着秦之川的手就直接走了,回到自己的朝阳宫中。
“念儿…你…”秦之川想问江念为什么去替他解围,江念不多说些什么其他的,一语道破:“你是我在乎的人,自然不能让你受苦。”
秦之川紧紧的握住了江念的手说道:“念儿,今晚你在朝阳宫等我回来,亥时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
二人的关系又逐渐的好了起来,有说有笑,就像是回到了她才刚入丞相府的时候。
夜晚亥时
江念坐在镜前看着自己,也等着秦之川回来,在晚膳前他就出宫了一趟,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秋玉说道:“公主,您先休息了吧,天都这么晚了,明儿个还是您的生辰呢!”
江念说道:“无妨,你先下去吧。”
秋玉走后不久,就有一位宫女来敲门声称是秦之川让她来接江念出城去岚山上。
起先江念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宫女说的话半信半疑的,直到她拿出来了一块梨花玉佩,江念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当年送给秦之川的。
江念紧握住手中的玉佩,跟着这位宫女上了一辆马车,出了宫门,去了岚山上。
岚山离皇宫不远,也就小半会儿的路程,江念下了马车只看见一望无际的梨树和雪白的一片,除此之外却没有看见秦之川的人影,她问道:“阿珩呢?”
回应她的却是在她猝不及防之中,一把冰冷无比的匕首插进了她的胸口,那宫女邪笑着看着胸口被插了一刀的江念。
“你……”江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小小的宫女,嘴角有温热的鲜血缓缓流出,“你是连葶。”
连葶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她浅笑盈盈的看着满是狼狈不堪的江念,“夫人说,你该去看看另一的世界了。”连葶匕首直接向江念刺去,江念一招化解。
“不仅仅是你会,我也会。”江念虽胸口有伤,可那一道口子却并没有刺到要害之处。
连葶得意的笑了笑说:“你可能不知道,这匕首上有毒的。”
“之前你婢女对我的不敬我统统的还回来。”
江念感到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手脚根本动弹不得。连葶直接捏住她的下颔,“这只能怪你挡了我家夫人的路。”
江念苦命挣扎着,可浑身就像是被断筋割脉了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连葶说道:“丞相也说了,是你挡了夫人的路,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
“夫人和丞相可是自幼相识,若不是你,夫人岂会变成这样?”
一听到丞相,江念的心里更加的痛了,她想起原来今天说晚上带她出来一趟,原来不过是为了好了解她,他也好和云衣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他也是利用她才当上丞相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云衣,并不是为了她,江念苦笑着,“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眼角泛有酸楚感,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连葶眼疾手快直接一匕首刺下去,刺穿了江念的身体,江念倒在了地上,流淌出来的热血染满了她倒下的那片洁白的雪地。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那一出殷红地就像是绚丽绽放着的彼岸花,江念安详的睡在那一片雪地之上。
天上下起了大雪,就像是当初江念出生那般的大,一直永无止息的飘落着。
秦之川的心中一阵绞痛,捂住心口,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
秋玉和若篱急匆匆的冒着大雪跑着,秦之川见状问道:“怎么了?”
“公主不见了。”若篱万分焦急的跑去找江澈,派人去找江念。
秦之川一听,心中不安的看着不远处的朝阳宫,现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皇宫之中灯火通明,到处寻找着江念,却迟迟不见人影。
皇上和皇后也坐立不安就要出去找江念时,被江淮拦住说:“父皇母后放心,念儿不会出事的,儿臣们马上去找,找到了立马回来。”
秦之川忽的想起方才回宫时听见宫门外的守卫说过念儿也出去过,他把马车上的马给卸下来,快马加鞭的来到宫门口。
“见过丞相。”
秦之川急切的问着守卫:“公主今夜可有出过宫门?”
“有。”
“公主去了哪里?”
“属下不知,好像是朝岚山方向去的,公主身边还有一位小婢女陪着。”
“多谢,驾。”秦之川快马加鞭的骑着马去岚山上找江念,说是坐的马车,可着山脚下却是连一个马车的车轮印都没有看见。
秦之川也不管那么对直接骑马上山,岚山一大片的梨树是秦之川这几日里赶工亲手栽种的,只为在明日江念生辰时,提前给她一个惊喜。
梨树枝上被大雪铺满,秦之川下马四下看着,突然看到一处地方殷红,秦之川立即跑过去。
映入眼帘的却是江念已经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了一晚上,脸上和身上没有一点血色的模样,看着地上的殷红,秦之川直接把江念抱入怀中。
看着江念胸口的那一把匕首,心中一怔,他呼唤道:“念儿,念儿,念儿你醒醒,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江念没有任何回应,在他的怀中就这样静静地睡着。
秦之川着急了,“念儿,念儿。”
“我们回家,回家就好了。”
“我们回家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你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醒了,等你醒了我们一起来赏梨花好不好?”秦之川不相信江念死了,抱着江念的遗体一步又一步的走回丞相府里,大雪纷飞,几乎全都飘落在这两个人的身上,仿佛是在哭泣着江念的离去。
云衣听说秦之川回来了,手里还抱着江念的遗体,满意的笑了笑,还特意去秦之川的房里看他,说是看秦之川,其实是看江念到底死没死。
秦之川直接把云衣轰在了门外,他大怒的指着云衣骂道:“你就是一个祸害精,都是你的错,不是你叫我回来,念儿根本不会出事儿,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
秦之川心神不定,血红的眼神看着云衣,把一切的错都怪在了云衣的身上,他直接掐上了云衣的脖子。
“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秦之川的手劲越来越大,掐着云衣的脖子不放,云衣干咳着“咳咳咳”她的手想要掰开秦之川的手,可终究是徒劳无功。
云衣道:“珩郎,不是我,不是我,公主的死与我无关。”
一旁的婢女们全都吓得跪在了地上,她们从来就没有看见过秦之川如此激动失态的模样。
侍卫请来了大夫,“丞相,大夫来了。”
秦之川顿时松开了云衣的脖子,跑进去看着大夫。
大夫看了一眼江念,再搭上脉搏,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说道:“还请丞相节哀顺变,公主已经去了。”
“庸医,念儿明明没有死,滚!”秦之川一阵怒骂,那大夫收拾了东西也赶紧跑。
云衣在门外看着这一幕,攥紧了手,“江念,你连死了都不太平?你等着我们没完。”
“念儿,你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
秦之川就要出去,云衣拦住了他,“珩郎这是要去哪儿?”
“滚。”
“我不。”
“滚!”秦之川直接一手甩开了云衣,云衣直接摔在了地上,云衣紧捂着肚子,“我肚子疼,珩郎,我肚子疼。”
秦之川头也不回的走了,根本没有在意云衣到底怎样了。
从看见江念在雪地里躺着的那一刻起,秦之川才发现,其实他喜欢的那个人,只有江念一人。
江念事发后,皇上皇后一病不起,举国哀悼七日,入皇陵。
秦之川也颓废着,成日里借酒消愁,时不时的去怡雪宛瞧一瞧,就像是江念还在一般。
而云衣的所有所作所为都被江澈查出,以谋害皇族处以死刑,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并不是秦之川的孩子。
这一世羁绊着江念和秦之川的不是身份悬殊,而是在二人本互相喜欢的时候突然介入了云衣。
云衣的到来,打破了这二人本就美好的生活。
之后的十年间,秦之川辞官回乡,他带着江念的玉佩说是要带着它回去看一看自己的家乡。
二人终究是没能相守到一起,说到底他还是没有信任她的那一颗心,如果信任,如果真的爱,他也就不会走出那一扇门。
可他还是走了。
她过于的相信他,信任他。以至于遭人利用,丧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