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等不来的郎君
青子衿非常认同，屋内经过落燕一指点，东西虽然少了，确实更舒坦了些。
落燕拉着青子衿的手，柔声道，“过几日你就要去国都了，若是不嫌弃我烦，我也教教你如何？多学些也好讨国师喜欢，你觉得呢？”
国师喜欢的话，借东西也方便。青子衿开心地答应了，“嗯嗯，你不嫌我笨就行，姐姐，你尽管教我。”
两人一拍即合，从屋内摆设，到衣服装扮，插花评画，论曲谈诗，不指望青子衿样样精通，但求各样都能说上一二句听似专业的话语装装门面，省的贻笑大方。落燕通透聪明，懂得拿捏青子衿的性子，教得得法，青子衿感兴趣起来学得也快。
“主子，子衿姑娘，花轿备好请随我移步吧。”晓晓来请。落燕放下手中描色的画笔，与青子衿一同出来。
飞燕楼前，人群拥簇，两顶花盖挂纱的轿子放在门前。
青子衿与落燕各做一顶轿子，由着轿夫抬起，沿着大街慢慢走去。前有官兵开路，乐队奏曲，后有舞娘随从，一路招花引蝶好不热闹。
夕阳西下，才结束了这花魁走街的盛事。
青子衿回了房中大口的喝水解渴，落燕给她倒了一杯水续上，“这喝水喝茶都要慢慢的，不说大口容易呛着，万一水热烫口怎么办？”说着给她示范了一遍，“我这样喝水，是不是很好看？”
“恩恩”
“若非可信之人给的水，万不可饮用。”
“为何？”
“水中若有污物，坏了嗓子就不好了，严重的许会害了性命。”
“咦——”青子衿惊吓地龇着嘴，“谁这么坏？”
“逗你的，我回头送你一副茶盏日常用来喝水最合适不过了。”落燕说道。
“好啊，谢谢姐姐，你等会”青子衿到床里间取了自己的包袱，抓了把珍珠出来。“姐姐，你送我这么多礼物，还教我知识，我非常喜欢你。我也没有什么宝贝，这些珍珠送你吧。”
“啊？不可不可，太贵重了”落燕拒绝道。
“我还多着呢。”
“这——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落燕奇怪道，不是说家在深山，蜗居小渔村嘛，看言谈举止，率真单纯，也不似大家闺秀做派。
“海里拿的，珊瑚旁边有很多呢，没了我再去拿就是。”
“哦”原来如此，曾书中见过渔民下海寻珠的事情，十分艰难，不少人因此溺水，而且这些成色的珍珠，想来是费了很多时日呢。“妹妹，我记着你的心意，只拿一颗就好，你且收好。今后万不可如此漏财，以免遭贼人惦记，心生歹意。”
“你不是说珍珠粉养颜吗？你都拿着，回头研磨成粉敷在脸上。什么贵不贵重的，我喜欢你愿意给你，别人要我还不乐意给呢。姐姐，我是极其高兴认识你这个姐姐的呢！”青子衿把一把珍珠塞到落燕手里，“听我师傅提起，我也有个姐姐，可是我从没有见过她。若是我姐姐也像你这般待我亲切，那该多好啊。”
“你姐姐在何处？”
青子衿摇了摇头，“不知道，师傅说的很少，我连她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这么可人，若是与你姐姐重逢她自然是疼你的。”落燕安慰道。
“反正也不熟悉，不碍事的，我不难过。”
落燕拉着青子衿去了自己的房间，“我给你看个人。”从格子里取出一个卷轴，在桌面上铺开，画上是一个眉眼带笑竖冠而立的男子。
“他——”青子衿整个人如坠冰窟说不出话来。
落燕满面娇羞地说道，“这是我的情郎，华宇。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我很喜欢他。他与我约好的，五月初二来洛水县为我赎身，迎娶我为妻。”落燕抚摸着画边，如同情人的面庞，“我啊，生怕自己今年又是花魁，被送国都去呢。好在有你，嘿嘿。这个华宇，有时候也是不靠谱的，这都过了好几天了，也不见他来。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等他来了，我得好好数落一番，让他给我赔不是才行。”
“主子就会说大话，等人来了，还没赔罪，你就什么气都没了，哪次跟他闹过脾气？”晓晓进屋正听见落燕的话，出言调侃道。惹得落燕嗔怒，“就你知道，就你话多，你来作甚？”
“饭菜好了，我来问问是哪儿吃。”
“摆红尘阁吧，那儿临街。这会儿街上的花灯应该都点了，开窗就能看到，好看得很。”晓晓答应着退去。
落燕收起了画轴，拉着青子衿出了门。
“你怎么呆呆的？可是害羞了？男欢女爱的是常事，瞧你羞的。也难怪，你还小，应该还不曾有情郎。这样也好，若是真选上了成了国师的妻子，一心喜欢着夫君不是更好。”
茶饭间，晓晓捧来了一个托盘，上面都是各种玉佩手串之类的，很是精美漂亮。落燕扫了眼，随口让晓晓拿下去了。
觉察到青子衿探究的目光，落燕解释道，“不过是些公子哥儿送来讨喜的玩意儿罢了，都是逢场作戏。东西可以收，却不得当真，真的喜欢上他们。要不然，受伤难过的还不是女子。”
“华宇是不是也这样追求你？”
“有的。”
“那你为何喜欢华宇，就不能换个别人来喜欢呢？”
“换人？”
“你不是说华宇是你情郎吗？他失约，你不如不等了他了吧。”
“呵呵，华宇是不同的，跟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落燕愣了下，笑开了，“瞧你这呆，白长了这么灵气的模样啦。他是我情郎，自然是不一样的，嘻嘻”不知怎么解释，也不与她多说，夹了些菜到她碗里，说起了别的话。
是夜回了房间，落燕靠在斜榻上，抽出了袖子里的手帕，展开盯着发起了呆。素帕上绣着些碎花，旁边一行绣字‘华宇栖归燕，来年复相见’。
青子衿盘腿坐在床上，头埋得很低，指甲上描画的红色小花都被抠掉了。外面吵闹起来，“那边找找，仔细点儿查看，万不可让贼人惊吓了姑娘们。”听声音是晓晓，青子衿起身正要去外面问个清楚，房门被推开随即关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