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月氏阿加索
男子一头披肩发,皮肤黝黑,两根眉毛一直延伸到太阳穴,中规中矩的五官之下透着一股凛然之气,深蓝色粗布衣,手腕上带着铜质护腕,腰间裤带上别着几把匕首,手里拿着一把环首大刀,大步走向演武场。
大刀往地上一杵,整个演武场仿佛随之震颤起来。仰天长啸了一声,声波荡漾在整个皇宫,就像野兽的嘶吼,让人心悸。
男子指着云枫喊道:“你叫云枫是吗?我叫阿加索,大月氏人,师承南诏般若寺一更大师,特来领教宋国刀法。”
云枫还没拱手,一把亮晃晃的大刀已经劈将下来,吓得他慌忙移步躲避。
大刀劈中的地方硬生生砸出一个大坑。就像被钝器砸的一样。
而云枫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大刀居然是无锋的!
云枫还在想着,大刀横扫而过,来不及了,只能硬抗,一声闷响之后,整个人飞出两丈之外才勉强稳住。
阿加索跳起三丈多高,举着无锋大刀再次劈向云枫。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气场笼罩,像一座大山,带着万钧之力砸向云枫。
烟尘四起,细小的砂石碎末弹到御林军的兵器铠甲上噼里作响。
“轰,轰,轰。”
此起彼伏的轰鸣,演武场上出现了大大小小十余个坑。
阿加索有些不耐烦了,大吼道:“宋国人只会躲吗?看来打败公孙青柳也只不过是侥幸。”
云枫也没想到招亲大会竟会卧虎藏龙,不起眼的人里还藏着以为内力如此深厚的人。前几场比赛显然都没有动真格。
输人不输阵,气势上怎能示弱?
“我怕我出手把你打死?”
场下的人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阿加索被气得接不上话来。
举着大刀旋转起来,没一会功夫,就变成一个人形龙卷风,隐隐之间似乎还夹杂着电闪雷鸣之声。
整个演武场包括阅兵台都被风暴所淹没,落叶纷飞,飞沙走石。
众人被吹得睁不开眼,用小臂遮挡才勉强能看清场中发生的事。
云枫激发内力,全身像被蓝色火焰包围一般,右脚前倾,左脚微曲,右手举刀抬到身后,密切观察阿加索的动态。
方才除了扬起漫天尘埃外,一直没有动作的阿加索,这时候似乎要进攻了。
一阵阵如刀片一般的风不断向着云枫发散而去。
云枫用刀格挡的时候发现刀刃根本接不住,一会功夫,全身上下衣服就被划开许多口子。
无可奈何之下,云枫只能撑起一面冰墙抵挡。
一刻钟过去了,狂风依旧咆哮,阿加索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冰墙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道道裂痕无一不在证明这一点。
阅兵台上,拓跋父子正在交头接耳谈论着什么。声音压得极低极低,生怕被人听见一般。
“请来的这群大月氏人没一个能打的,就剩下他了。”拓跋元说道。
“原本用来对付公孙青柳的,没想到居然败给了这小子。”拓跋浚咬牙切齿道,语气里充满不屑。
“他能胜过公孙家那小子绝非运气,浚儿切莫轻敌。”
“哼,就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跟我抢汝儿,不知死活!”说话时,搓了搓手,色眯眯地看着燕汝,不停地吞着口水。
拓跋元瞪了他一眼,轻声教训道:“临阵对敌,骄纵大意是大忌,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次。”
拓跋浚桀桀地笑了一声:“父亲,这次真不是儿子骄纵,儿子必杀的法宝。”
说完凑到拓跋元的耳边。拓跋元听后眼神大亮,父子俩相视大笑起来。
旁边的燕皇父女看的一头雾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没安好心。
父女也没太在意,继续聚焦场中的二人。
此时的冰墙已是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着云枫会有什么样的惊奇表现。
就在冰墙轰然倒塌的瞬间,云枫快速收起了寒月刃,双手往前一推。
冰墙碎落的无数块拳头大小的冰块飞向阿加索制造的龙卷风,由于转动时带动的气旋,冰块被卷了过去。
很多冰块在到达龙卷风前就被击成齑粉,但依旧有不少打在龙卷风上。
十几声闷响之后,阿加索停了下来,外露的皮肤上出现几个清晰可见的瘀伤,那把无锋大刀掉落在地,左手握着正在滴血的右手,恶狠狠地盯着云枫。
云枫淡淡的微笑着,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如果说先前云枫击败公孙青柳存在运气的话,那么这次足以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两人比试,武技高低固然重要,但从容淡定,以智取胜更值得人们赞赏。
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用实际行动再次赢得满堂喝彩。
就连燕皇也激动的站了起来,如炬的眼神中全是激动和欣赏。
如雷般的掌声让阿加索面如土色,他左手飞快地捡起大刀,跟先前一样,以泰山压顶之势狠劈而下。
云枫也毫不犹豫地拔出寒月刃迎击过去。
他深知阿加索的内力强横,也没打算再留手,双手握刀全力挥去。
两把兵器击在一起,火花四溅,内力波动让四周空气都爆响起来。两人之间的地板更是直接碎裂开来。
几个呼吸之后,阿加索的无锋大刀“铛”的一声断裂了。
断刃飞到身后插在了地上。
云枫刀上的余力继续向前砍去,在阿加索脖子上留下一道刀痕后停了下来。
鲜血顺着刀刃滴落,阿加索惊魂未定地看着云枫,很不情愿地吐出三个字:
“我认输!”
云枫收起了刀,王侍郎也从阅兵台上快步走了过来准备宣布比试结果。
这时候!
阿加索弯腰,举着剩下半截的大刀再次向云枫扫了过去,目标居然是丹田!
很明显,他是想要废了云枫武功。
云枫也是反应迅猛,一个闪身躲过了突如其来的一击,手里寒月刃顺势一挥。
“嗤嗤...”
一条连根被砍下的右臂掉落在地,鲜血喷出老远,场面有点血腥。
阿加索痛苦地躺在地上打滚,左手抓着正在喷血的肩膀,面色惨白,大滴的冷汗挂在额头上。
“你这是何必呢?”
云枫表情上毫无怜悯,淡淡的说道。
这时王侍郎也来到场上宣布了云枫的胜利,加上之前弃权的几人,最后要出场的只剩下拓跋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