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敌踪
卢飞看着骑马而来的李宜可,李宜可绷着脸:“你们就这么去找蒙卓?”
卢飞挠挠头道:“说得也是,我们不是打算到长安城后再卖两匹好马吗?”
云宥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卢飞一叹:“这还想不明白吗,宜可可是最关心我们两的了。”
李宜可拉着个脸:“我只是不想你们两个死的太难看而已。”
卢飞哼了一声:“你担心我们打不过他们?”
李宜可摇头道:“论武功,十个蒙卓可都不够你们打,可是你们能对付得了蛊虫吗?”
此话一说,卢飞和云宥不由得面面相觑。
李宜可一夹马腿:“两个没脑子的货,我在马市等你们。”
三人策马一路向南诏方向而去,虽然三人都给怀心事,加上沐遥之事,但卢飞和云宥能有宜可一路同行,心里却也都是好了许多。
三人刚开始还都是沉默寡言,走了一路后倒也是逐渐放开心事。李宜可一路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卢飞和云宥一左一右陪在两边,卢飞一路小心翼翼的歪着个头一直盯着李宜可,李宜可突然立住马绳,卢飞倒是吓了一跳。
李宜可板着脸问道:“你看了一路,有什么事吗?”
卢飞嘻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
话没说完,李宜可已经打断:“没事的话,就烦请看路,不要老歪这个头。”
说完,一夹马腿,人已扬长而去。
卢飞赶紧跟上,两马并齐的时候,这才嘻嘻一笑道:“宜可,我一直想问你,你那天问皮陀说是不是蒙卓下的蛊,其实特别容易知道,为什么呀?”
李宜可依旧绷着个脸,理也不理,卢飞突然一叹:“宜可,我发现一件事。”
李宜可冷冷道:“说。”
卢飞悠悠道:“你当了道士后,直接不会笑了。”
李宜可瞪了卢飞一眼,她的眼睛本来就黑白分明,此时配上道服后更显得清澈,卢飞不由得又有些醉了。
李宜可不再说话,一个人策马向前,卢飞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云宥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三人一行快马加鞭,一路南下,只余下驿道后飞扬的尘土。
眼瞅到了驿站后,三人才翻身下马,早有驿卒围了过来:“没有公务,请速离开。”
卢飞随后从身边掏出一物递给他们,那驿卒们伸手一看,立马态度大变,恭恭敬敬的将三人让了进去。
按照唐律规定,这驿站只有朝廷公事和军队方可中途住宿,再有钱的地主财主,也不能随便占用驿站,但卢家是何许人也,卢家的招牌可比朝廷的文书有用得多。
三人落座后,卢飞大手一挥:“上好的酒菜,上好的马匹,上好的房间,都给我准备好了。”
那驿卒屁颠屁颠的端来酒菜后,卢飞才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在手中一上一下抛了起来。
那驿卒满脸堆笑:“卢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卢飞将这足足的一锭银子抛给驿卒后,懒洋洋的问道:“够了吗?”
那驿卒忙点头道:“够了,足够了。”便乐不可支的装进了口袋起来。
谁料卢飞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那驿卒眼睛都直了,忙伸手去拿,卢飞手一抬,又拿了回来。
那驿卒疑惑的看着卢飞,卢飞嘻嘻一笑:“回答一个问题,这个就归你了。”
那驿卒头点的跟啄米一般:“卢公子请说,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卢飞压低声音道:“这两天,可有一些人抬这个凉席从这经过?”
那驿卒忙点头道:“是,确有这么个事。”
卢飞眼睛一亮:“说具体一点。”
那驿卒哈腰道:“有四个人抬这个软席,每人脊椎后都插着一根管子,上面躺着个年轻人。”
云宥连忙追问:“那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那驿卒转过头来:“回道爷,是今天早上走的。”
云宥接着问道:“那他们去的那哪里知道吗?”
那驿卒得意说:“三位还真是问对人了,你们问的这几人,可是南诏人,对不对?”
卢飞奇道:“你怎么知道?”
那驿卒故作神秘道:“那几人说的是哀牢语,自以为我听不明白,谁料小的曾在剑南道姚州当过几年差,偏偏听得懂这哀牢语。”
卢飞大喜:“来,坐下慢慢说。”
那驿卒更加得意:“我听他们说呀,他们好像招惹了什么人,现在着急要逃回南诏。”
卢飞喜道:“他们没说他们要从哪里走吗?”
那驿卒点头道:“那当然了,他们以为我听不懂,也不避讳于我,我听他们说他们下一站要赶去顺政郡。”
卢飞一手握拳,砸在自己另一手的掌心:“那好,我们明天一早出发,直接赶往顺正郡。”
李宜可待那驿卒走了,这才用手捋了捋头发,低声道:“在追上蒙卓之前,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两个,这毒神门下的人,武功虽然不高,但却是极难对付的,等一会即便追上了梦卓,也要特别小心。”
卢飞嘴一撇,不以为然道:“别说的那么严重,那蒙卓我们又不是没有交过手?如果真的那么难对付,又怎么会让云宥打成那个样子?”
李宜可白了卢飞一眼:“你能认真点不?”见卢飞收起嘻嘻之色,这才正色接道:“我早说了,毒神一脉武功本就不不怎么地,但那下毒使蛊的功夫,你们也算是见着了,真是无孔不入,那蛊毒之神秘,到现在其实我们也是知了个皮毛。”
卢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争辩道:“上次我们和蒙虫子也交过手,他的伎俩,也就那个样子。”
李宜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几乎气晕:“上次蒙虫子手下能活下来,一是我师父在场,二来——”
李宜可淡淡道:“那是在神侯山庄,真要在别处——。”
李宜可看着云宥,脸上满是忧色:“那天云宥早死了。”
云宥重重的点了下头,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