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蛛丝马迹
宇文宏忠仔细翻看完梁辰龙的工作笔记。
除了梁辰龙以前破获的几起重大案件的现场勘验笔录和推理，没有留下任何宇文宏忠想要的线索。
宇文宏忠看到抽屉里面有一个相框，上面一位穿着时尚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一辆宝马汽车旁边，像车展上的车模一样魅力十足。
看来这个女孩子对梁辰龙非常重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拿到办公室里。
一种强烈的职业敏感油然而生——宇文宏忠拿起相框，翻到背面，发现一张对折的A4纸夹在相片背面。
宇文宏忠取出A4纸，打开，看到上面有梁辰龙的留言条——
宇文警官：
你好！
当你看到这份留言的时候，很可能我已经不再人世了。这个相框上的漂亮女孩名叫殷雪儿，是我的女朋友。她的梦想是当一个车模，因为当车模就可以接各种广告，赚高昂的广告费了。这样的话我们我就可以很快在上海买一栋房子，谈婚论嫁了。我们很想尽快结婚，有一个家庭，生一个小宝宝。你知道，在重案组工作，总是跟很多狡猾凶残的罪犯斗智斗勇，每天都面临着巨大的生命危险。很多次我都梦到被凶手追杀，从梦中惊醒！……我知道自己是一民警察，抓罪犯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也不是胆小怕事。可是前几天，我的女朋友刚刚查出来乳腺癌晚期……她没有你姐姐那样的命：有欧阳那样的亿万富豪出两个亿去美国接受治疗。我的薪水还不够雪儿做一次检查！我毫无办法，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我需要一大笔钱给她治病……我刚刚收到法国私人订制公司发来的传真，证明柯伟建就是他们公司的贵宾，而且你得到的纽扣是柯伟建服装上的专用纽扣，他们从来没有给第二个人制作过——我冒险约了柯伟建在红玫瑰酒吧见面，特意要求必须他一个来——如果我死了，肯定是柯伟建亲自所杀，那么也证明浦东系列凶杀案都是他一人所为。你就可以全面监视和调查他了。传真的原件我放在了我女朋友那里，你可以去京华医院住院部，找殷雪儿要。
最后，恳求您维护我的警察尊严。
你永远的好搭档：梁辰龙
8月6日
宇文宏忠坐在办公室里，双手捂着脸……传来沉闷的啜泣声。
宇文宏忠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京华医院门口，他抬头看了看医院高大的红色“十”字形门头。
门口人头攒动，家属和患者们神色凝重，排成了十几条长队等着挂号，队伍一直从门诊部蔓延到门口。
这所医院以治疗危重病人而出名。
宇文宏忠想起姐姐查出癌症，也曾在这里住过院。再一次来这里，如何面对已经惨死的好“搭档”梁辰龙的未婚妻！
在护士值班室查到殷雪儿的病房，宇文宏忠径直走了进去。
宇文宏忠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病号服的光头背影，背着窗户静静的坐着。
听到有人靠近，背影立刻起身，迅速转过头来，黯然无光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可是看到宇文宏忠，突然像受惊的兔子，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惊诧！
宇文宏忠揣测这就是殷雪儿，刚才可能以为是梁辰龙来看她，所以很欣喜——结果看到一个陌生人，所以又很害怕。
宇文宏忠说了自己是梁辰龙的同事，特意过来拿梁辰龙寄放的一样东西后，殷雪儿警惕的表情才渐渐缓和下来。
“梁辰龙呢？”殷雪儿关切地问宇文宏忠。
想起梁辰龙的绝笔留言，宇文宏忠收敛了一下沉重的情绪，说：“梁辰龙被上司派出去执行任务，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也不能给你打电话——你知道的，干我们这行比较危险，是有保密制度约束的，也是为了身边人的安全考虑。梁辰龙特意给我叮嘱，让我取东西的时候过来看看你，给你说一下！”
殷雪儿失望地嗯了一声。
她揭起床垫，从底下拿出一个档案袋，说：“梁辰龙说让我保管好，不能给任何人看，除非一个叫宇文宏忠的警官，你拿去吧！”
宇文宏忠从殷雪儿手中接过档案袋，抽出来一看，确是法国的传真，这是调查柯伟建的有力证据。
走出京华医院住院部，宇文宏忠如释重负。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将柯伟建绳之于法！
他砖头的一瞬间，似乎看到殷雪儿在病房的窗户背后盯着他看……
“赵云长：我是宇文宏忠，你等会儿，我有很重要的证据拿过来——可能是破获浦东凶杀案的重要线索！”
宇文宏忠的警车向浦东公安局飞速驶去。
宇文宏忠和赵云长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渠道，调取了香港市民柯伟建的照片，然后来到了世纪之心大厦。
“刘阿美小姐：请你们仔细观察一下，这组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
赵云长拿出关于柯伟建背影，侧身，正面等一系列的照片，递给刘阿美。
刘阿美一张一张仔细地查看后，慢慢吞吞地说：“这个人虽然没戴口罩，但是他的身形跟闯入住院部的人非常像！”
“而且，那天晚上偷保险柜也是这个人——他当时打来电话，让我把欧阳董事长的钥匙放到办公室的抽屉里。如果告诉其他人，他就会杀了我爸爸！我当时非常担心我爸爸的安危，就按他要求的做了，所以没有向你们警方提供线索！”刘阿美说完，拿出一片湿巾，一边啜泣一边擦眼泪。
此时重案组的新搭档也给宇文宏忠打来电话，汇报调查情况：“根据调取十字路口监控录像，利用高科技比对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柯伟建相片，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通过航空公司证实，柯伟建当天确实乘飞机来过大陆，路线是：先到达杭州，然后飞到上海，从上海飞往香港国际机场。在世纪之心商业大厦逗留时间和作案时间非常吻合！”
宇文宏忠和赵云长做完刘阿美的笔录，来到欧阳董事长的办公室。
欧阳刚好和花花公子在一起讨论生意上的事情。
看到宇文宏忠和赵云长一起站在门口，花花公子紧张兮兮的站起来招呼。
“欧阳董事长：我们这次来是公务调查，也是例行公事，请你配合一下！”赵云长出示了警官证，花花公子看了一下。
“你仔细看看这组照片，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宇文宏忠拿出柯伟建照片给欧阳。
欧阳仔细看了几张照片，很肯定的说：“这是亚洲首富柯伟建先生，我们认识。”
花花公子凑过来，拿起一张照片，仔细看了半天，好像发现了什么。
赵云长问：“发现了什么吗？”
花花公子摇摇头，说：“眼神不好，看看而已，看看而已！……”
这时候宇文宏忠拿出法国私人订制公司的传真照片，告诉欧阳：“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香港籍人柯伟建，很可能是浦东连环凶杀案的杀手！而且你的保险柜里面两本书也是他亲自盗取的。另外还涉嫌杀害一名警察——这名警察还是我的搭档！”
欧阳和花花公子面面相觑，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
“可是柯伟建这样一个亿万富豪，为什么要去杀人，即便是杀人，也用不着亲自动手啊？”欧阳满脸疑惑地问宇文宏忠。
“按照我们以往的破案经验，这种连环杀人案的杀手是地位很高的名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杀者都是凶手某种罪状的知情者！完全是为了杀人灭口！另一种就是凶手有杀人嗜好，完全的心理变态杀手！但是以柯伟建的身份，后一种可能几乎为零。”
花花公子在一旁，两只手交叉放在胸前，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宇文宏忠起身，说：“我们今天是来做个简单的询问，你们暂且不要把调查的信息对外讲出去。因为这个案子涉及的是有权有势的柯伟建，他又是香港人，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还不能抓他！”
“另外，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凶手现在已经穷凶极恶，非常疯狂！而且武功高超，我的搭档梁辰龙曾经是特警学校的优秀散打警官，可是几乎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一刀毙命！凶手似乎随身携带一种类似手术刀的武器！”出门的时候，宇文宏忠特别叮嘱说。
送走宇文宏忠和赵云长，花花公子走到欧阳跟前，压低了声音说：“三哥：刚才有一张照片里面，柯伟建大拇指上有一枚扳指！你记不记得，咱们在巴西丛林被追杀的时候，＇战神＇亲口说过，赏金追杀咱们的人手指上有一枚玉石扳指！问题是——”
花花公子神秘的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接着说：“问题是那枚和田玉石扳指是桃花镇李元昊墓室里出土的文物！……”
看到欧阳不是很明白，花花公子俯下身子，在欧阳耳边说：“我怀疑柯伟建有可能就是当年收购文物的＇将军＇！他酷爱收藏各种珍贵文物，得知你有《无字天书》和《周易》，特意盗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