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本座与你毫无瓜葛
月倾城一路顺风,逃到了山下,林边,草垛之下。
“小姐怎么不打?”在桔梗眼里,月倾城才不是那种被人吓到乖乖逃命的小姑娘。
就因为在桃止山庄不能暴露身份,就怂成这个样子。
“肚子疼。”月倾城说道,刚才就觉得肚子疼,可她又不想拉肚子啊,这一趟跑下来,她的肚子却更疼了。
亲戚来了?时间不对呀。
火锅没熟?桔梗怎么屁事没有。
月倾城不解,反手搭上了自己的脉。
……
“小姐?”桔梗不知所以,搭个脉还能花这么长时间?
不是吧,肯定是她没睡醒吧,难道是她医术退化了?月倾城心里波涛翻涌,颤悠悠的把手伸到了桔梗面前。
“把脉。”
桔梗奉命,把手搭在月倾城的脉上……
一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笑了。
“说。”月倾城看桔梗的模样,心里更加没底了。
“喜脉……”桔梗不好意思,怪她只学了个皮毛。
两个字一出,月倾城根本没看桔梗的表情,就吓得坐到了地上。
我了个去,她中奖了!
“小姐恕罪……”桔梗连忙认错,可看柒雪染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在玩闹啊。
这是什么遭雷劈了的表情啊……
“小姐?”桔梗试探。
月倾城伸出手,让桔梗扶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觉得双腿发软。
我靠,这什么天杀的小概率事件,月倾城不愿意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好像,是长了一丢丢的肉……
“我怀孕了……”月倾城绝望的看着桔梗,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小姐……真的……有了?”桔梗也惊讶了,她家小姐干干净净的身子,怎么就有了!!!
“小姐别开玩笑了。”
月倾城一脸的无辜和绝望,看着桔梗,“我像开玩笑么?”
别说桔梗了,她自己也很不愿意相信好吧。
一遭被蛇咬,腹中多个娃……
我了个擦哦……
“小姐的孩子是谁的,不会是阁主的吧?”桔梗思索着,怎么也想不通,她家小姐,咋个就添个娃了。
“滚蛋。”月倾城白了桔梗一眼,闻人樾的孩子?亏她想的出来。
“不是阁主的,那会是谁的?”有一瞬间,桔梗突然觉得放心了。
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不能单凭一块玉佩就断定一个人的身份吧。
“小姐不会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吧?”这一下,桔梗都快疯狂了。
月倾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绝望啊。
月倾城摇晃着,无奈的摸了摸肚皮,看着远方的路,仰息长叹,“去回春堂,堕胎……”
这事要是传回去,她大姐头的颜面,何存呐。
唉……
月倾城在回春堂住下了,和肚子里的崽儿一起。
堕胎药倒是端了一碗又一碗的,起初月倾城觉得黑黢黢的难闻,都给倒了。
最后,她还是努力下定决心,紧闭双眼,一口闷了一碗堕胎药。
药喝了,孩子……还在……
这……就比较过分了。
回春堂是她的地盘,不可能给她拿假药。
看来,这个孩子,是正儿八经的,想来到这个世界啊。
算了,出去透透气。
茶楼内,演着皮影戏,那些个夫人们也没觉得下贱,带着孩子看戏唠嗑。
“柒夫人今个怎么没来?”一个夫人磕着瓜子,四下无聊的打望。
“人家攀上了兰若城,哪还会来这种腌臜地方。”
“就是,不过那柒相玉确实生得好看。”
“好看又能怎样,还能当饭吃当钱花了?”
“哎,那不是柒雪染吗?”一位夫人看见茶馆里穿梭过去的人,带着黑色鬼面,不就是传言中的柒雪染嘛。
“柒雪染?不是被桃止山庄赶出去了,怎么可能在这儿?”
“哎,那过去的好像真是柒雪染那丫鬟。”莫夫人只看见了柒雪染的背影,却看见了桔梗,惊讶道。
“对了,那天莫夫人不是去了桃止山庄,那柒雪染当真如传言……”看着开口的是莫夫人,有人就来了兴趣。
“那是,血拉疤糊的一张脸,当场吓吐了多少人。”莫夫人想起那场面,拍了拍胸脯,“算了,别提了,现在想起来都犯吐。”
“小姐……”桔梗远远的就听见有人议论,只等柒雪染发话,她就弄死她们。
“无妨。”月倾城笑着,手指一搭一搭的敲着桌子,眼睛看着表演台,“事情办好了?”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桔梗暗道,眼神示意。
“怎么通知的?”
“我就说小姐生病了,需要保护……”桔梗如实回答,她也的确是那样报上去的。
生病了……他才不会信这个鬼话呢。
“算了,先给那桌的人下点泻药。”月倾城假装随意指了指,其实就是莫夫人一众。
看来他们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啊。
“教主,柒小姐出现了。”小北奉命打听,柒雪染一出现他就回禀给了木淇奧。
前几日桃止山庄闹事,没想到,柒雪染还真敢躲在眼皮子底下。
“把东西拿回来,实在不行……杀了她。”木淇奧眼皮子暗沉,养伤月余,不能让人拿着青凉山的东西放肆。
小北微微惊讶,还是领了命令,“是。”
小北得了命令转回来,得到了他留下的手下汇报,又赶紧跑了回去,将消息尽数汇报给木淇奧后,等着他拿主意。
“教主,柒雪染行踪暴露,回春堂被围住了。”
“走。”木淇奧咬咬牙,率先向外走去。
那半块玉佩,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回春堂外,围得水泄不通。
回春堂内,桔梗挡在月倾城身前,与七八个人对峙。
“就为这半块玉佩,本小姐受你们如此追杀?”月倾城手中拿着半块青云白乳勾玉,掂量着。
“交出来。”一黑衣人看清她手中的东西,率先出了剑。
“乒……”
暗器忽至,断剑落地,柒雪染毫发无损。
那暗器上赫然刻着青凉魔教的标记。
“本座的东西,岂容尔等肖想。”一道如鬼魅般的声音响起,屋顶之上,赫然出现了五个黑影。
“魔教教主……木淇奧!”
“大魔头,大魔头出现了!”
月倾城心里思忖,不能在回春堂动手,招出暗卫二话不说,随手扯了墙上的斗笠就撤,逃跑之际还不忘随手改头换面。
木淇奧眼神一动,左一和离夏率先飞身追出去,目标明确,要取柒雪染手中的玉佩。
一行人逃至林中,身后之人穷追不舍,分不出是几方势力。
桔梗眼疾手快,挡住了左一,和他打了起来。
“先把东西抢过来。”有人看见左一动手,大喊了一句,就近的人拿起刀就砍了过去。
月倾城趁机闪身,离夏一招将人轰开,来到了她跟前。
“柒小姐,将玉佩交出来。”
混蛋离夏,还敢在她跟前晃悠。
月倾城心里咒骂一声,手指紧捏着玉佩,一转身,用斗笠暗暗护住肚子。
“如果我不呢?”月倾城对着身前的人,却是冲树梢之上的人说道。
“杀。”木淇奧悠悠转身,轻描淡写的一个字,仿佛就跟寻常人唠嗑一样。
一张俊颜,男女失声。
是他……
“你叫,木淇奧?”
“本小姐的未婚夫,就是你?”
树下,月倾城抬头,毫不怯懦,猜想变成肯定,面具之下的容颜,似乎,带着笑意。
树上,木淇奧不屑,墨发飘扬,只盯着那玉佩,张扬邪魅的脸上,徒留,冷漠微凉。
“本座与你,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