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说过的给我立碑
一张邪魅张狂的脸上,蛊虫依旧安稳的冬眠。
“小伙子,你过来。”月宫冥惊讶,招手唤木淇奧过来。
木淇奧被丢丢推了过去,抢走了面具自己玩耍。
月宫冥伸手也给木淇奧把脉,深思,疑惑,摆头。
“是一脉之蛊,错不了。”月宫冥淡淡的说道,看向木淇奧,啧啧称赞,“小伙子能耐啊,身中蛊毒居然面色不改,是个人才。”
“老谷主,您看,脉都把了,要不您顺便救救我们教主?”离夏揉着屁股凑前,神色激动。
无奈月宫冥摇着头,叹息。
“你所中媚蛊的确来自云心体内的蛊毒,一蛊两体,按理说,母蛊一死,子蛊应当苏醒发狂才对,但是你却好端端的没有一点毒发的迹象,怪哉怪哉。”
月倾城一副好奇的模样,挪到木淇奧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感叹,“从理论上来讲,帅气的小哥哥你,此时应该印堂发紫,双目猩红,呲牙咧嘴,口吐黑血,翘辫子才对。”
闻言,木淇奧微微皱眉,猝不及防吐了口黑血。
“对,对,就是这样,还有眼睛发红。”月倾城激动的说着,示意木淇奧表演全套。
木淇奧紧锁着眉头,强忍住心中的不适,略带温柔的看着月倾城。
“诶,红了,真的红了。”月倾城激动的扒拉木淇奧的眼睛,向众人分享,还不忘夸奖木淇奧,“兄弟演技真棒!”
木淇奧微微弯了弯嘴角,轻轻笑了半声,猝不及防的倒在了月倾城的身上。
月倾城不满,顺手要将木淇奧推开,势必要划清界限,“喂,演戏归演戏,你别吃老娘豆腐啊。”
木淇奧难得稳住身形,看着月倾城,淡淡的说着,“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说着,竟又喷了口黑血。
一口恶血喷在了月倾城脖子上,月倾城不可置信,呆愣了片刻,慌了。
“你别骗我啊,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的。”月倾城急忙拉过他的手把脉,脉象火热乱窜,经脉已有凸起之兆……
木淇奧缓缓闭了闭眼睛,看着月倾城,笑得苍白,“你说过,我死了,会给我立碑的,千万别忘了。”
说着,木淇奧便晕倒在了地上。
“教主!”离夏心急,赶紧跑过去,关切的喊着,立马给木淇奧把脉,急切的望向月倾城和月宫冥,“教主真的毒发了。”
月倾城呆愣的瘫坐在了地上,指着木淇奧,不可置信,念念有词,“我不是故意咒你的,你不许趁机讹我啊。”
“还不快救人。”月宫冥无奈,摇头,指挥,“先护住他的心脉,把蛊虫逼出来。”
月倾城瞬间清醒,立马上前施针护住木淇奧的心脉,反手拉起他的衣领,利索的将他拖进了冰窖门口。
“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月倾城嘱咐离夏,飞快的转身进冰窖内,端了一个白玉盘出来。
盘上放着两个瓷碗,一把匕首,一把银钳,一卷纱布,和几瓶药。
不容多想,月倾城立马拿起匕首,果断的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倾城!”离夏惊讶,大呼。
“滚出去!”月倾城放下匕首,冷声呵斥。
离夏不敢造次,只得退出去,远远的看着。
鲜血如细水流进瓷碗中,很快就融汇了小半碗。
月倾城连伤口都不带处理,端起半碗热血就往木淇奧的嘴里灌。
“咳…噗…”木淇奧被突如其来的血腥味呛住,迷迷糊糊的终于醒了过来。
“哟,醒了?”月倾城挑眉,将木淇奧扶起坐好,把碗放在他的手中,“醒了就自己喝。”
“你给我喝什么……”木淇奧皱眉,看着血拉疤糊的一碗,虚弱的说着。
“血。”月倾城看都不多看他,轻轻凝聚内力,就着自己手腕的血痕,飞快的拉出了一根银针。
血魄银针……原来是这么来的……
“我不喝。”木淇奧蹙眉,顺势将碗放在一旁。
“老娘放了那么多血,你跟我说你不喝?!”月倾城盯着木淇奧,眼神骇人。
“你快把伤口包扎好。”木淇奧欲转移话题,伸手去拿纱布。
月倾城手中血针一转,稳准狠的扎在了木淇奧的脸上,眼睑之下,蛊虫的一端。
“嘶~”木淇奧嘴唇微张,轻轻叫唤了一声。
不料月倾城很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又在自己手腕处凝了一根血针出来,面不改色的说道,“这点痛就叫唤,老娘下崽的时候比你痛多了。”
“生孩子能有多痛。”木淇奧轻声说道,似有不屑。
生孩子能有多痛?野猪爬树鸦哭坟。
“行,今天就让你感受一下,老娘生孩子有多痛。”说着,月倾城又狠狠地在他脸上下了第二针。
蛊虫似被完全刺激,竟在木淇奧的肉皮子下缓缓移动着。
木淇奧这下却是死死忍着,一声不吭。
“把你的玉佩握在手里。”月倾城一边用纱布随意的缠住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一边说道。
木淇奧并未多问,立即将青云乳白勾玉取出,紧紧地捏在手里,虚弱并坚强的看着月倾城,委屈的叫道,“媳妇儿……”
月倾城不搭理他,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认真无情,看着蛊虫的走向,抬手就是一根血针。
“为何不辞而别?”木淇奧蹙眉,颇为委屈。
“怎么,你跟那只狐狸精滚床,还需要我加油助威?”月倾城不屑,顺手再来血针一根。
“我没有。”木淇奧弱弱的反抗。
月倾城很是不信的看了他一眼。
“我发誓。”木淇奧果断举手发誓。
“子曰:信神信鬼,都不可信男人那张破嘴。”月倾城一本正经的说着,抬手又是一针,然后捏着木淇奧的下巴,挑眉轻笑,“男人生得美,都是花心鬼。”
“正好,我丑。”木淇奧面色不改,一本正经。
“本谷主救人最是看脸,若当年看见的是你如今这副模样,绝对不会救你。”月倾城挑眉,继续埋针。
“那如今呢,我这副模样,为何还要救我?”木淇奧似随口问道。
“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选个人来扎两针不行么。”月倾城悠悠道。
“那,本座还真是幸运。”木淇奧竟然笑了,轻声感叹。
哟,还笑得出来?
“我救月云心时,是划开她的皮肉取蛊,留下的疤很是难看。”
“那救我呢?”木淇奧微微好奇,随口问道。
他可是很乐意,她用当年的方式,再救他一次。
月倾城从怀里掏出了十字青黛,试了试手感,摇头,“我可舍不得在你脸上留疤。”
说着,月倾城一把将木淇奧的衣裳扯开,露出紧实的上半身,酷酷的看着他,“运功,把蛊虫逼至手臂。”
木淇奧凝神运功,不敢懈怠。
在内力的推动下,蛊虫自脸上缓中带急,慌不择路的蠕动着。
月倾城立即行针,并用十字青黛刮过,驱使着蛊虫不得不往既定的路线乱窜。
蛊虫越来越活跃,蛊毒之痛越来越刻骨铭心,木淇奧紧握双拳,咬唇蹙眉,唇白泛血,硬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打扰到她。
难道,这就是她生孩子时,所受的痛苦么。
还真是,痛彻心扉啊。
救人是个技术活……
良久,月倾城总算在木淇奧的手臂上划破了皮肉,将蛊虫生生逼了出来,趁着毒血释放之际,月倾城随即拿着银钳,快速将蛊虫夹进了空的瓷碗里,果断的在自己手臂上又划了一刀,鲜血流下,竟将蛊虫生生的融为了血水。
月倾城秀手放在瓷碗之上,凝神屏气,催动内力,将一碗血水凝成了冰……
木淇奧痛的刺骨,却仍拼命保持着清醒,心下惊骇。
原来,这就是冷血冰心的忘尘谷主。
待毒血放尽,月倾城将木淇奧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又用纱布将青黛刮出的痕迹简单擦拭了一番,而她所埋下的所有血针,皆都入了木淇奧的骨血之中,不留丝毫。
难怪,忘尘谷主的独门绝技,概不外传。
“好了。”月倾城终于放松心神,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满意的说道,“恭喜你,又活了。”
木淇奧却已经痛得麻木,丝毫轻松不起来,僵硬的笑了笑。
月倾城正欲将玉盘端走,猝不及防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当场晕倒在了木淇奧的腿边。
木淇奧心下一急,想要去拉月倾城,却一个急血攻心,顺势倒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