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谁之正义？

难道……不就是研究每个世纪中人们的现实的、世俗的历史，不就是把这些人既当成剧作者又当成剧中人物吗？但是，只要把人们当成他们本身历史的剧中人物和剧作者，你们就是迂回曲折地回到真正的出发点……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第149页。

探究正义问题，首先应该回答什么是正义。但是，这里先不探讨这个问题，而是先探讨谁之正义，或者谁要求正义。而这涉及一个古老的主题：“认识你自己”。从苏格拉底开始，“认识你自己”就成为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首要任务。人类思想史给我们留下了种种关于人的符号化定义，如理性人、非理性的人、道德人、符号人、社会人等，这些关于人的符号化定义成了不同理论建构的逻辑起点。就正义理论而言，最普遍、影响也最为深远的观念是把人看作理性的动物，这种人性假设构成正义理论探究普遍的逻辑起点。马克思彻底抛弃任何关于人的人性假设，把目光转向处于具体社会历史境遇中的现实的个人，转向人的社会分化和社会分层结构。这为我们探究马克思的正义思想提供了科学的视角和逻辑起点，也为谁之正义提供了具有历史合理性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