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年度人物：曼德拉、乌胡鲁·肯雅塔、塞西
刘 云 钱 磊
［内容摘要］这里选取纳尔逊·曼德拉、乌胡鲁·肯雅塔、阿卜杜勒·塞西作为2013年非洲年度人物加以介绍。曼德拉于2013年12月6日逝世于约翰内斯堡的家中，享年95岁。他的离去引起了全世界人民的关注。乌胡鲁·肯雅塔是肯尼亚开国总统乔莫·肯雅塔之子，他于2013年3月4日当选总统，他的当选标志着肯尼亚民主化进程的持续巩固。塞西将军于2013年7月废黜埃及民选总统穆尔西之后，一直掌控着埃及的政治走向。2014年5月，他以绝对优势当选阿拉伯埃及共和国第六任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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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纳尔逊·曼德拉
纳尔逊·罗利赫拉赫拉·曼德拉（Nelson Rolihlahla Mandela），系南非首位黑人总统，被称为南非国父。曼德拉一生致力于破除南非种族隔离制度、推动南非的发展。他是南非乃至全世界范围内追求公正、公平和尊严的化身，被誉为这个时代最令人鼓舞的偶像之一。2013年12月6日，曼德拉在约翰内斯堡的家中安然逝去，享年95岁。
（一）早期经历
曼德拉于1918年7月18日出生在南非特兰斯凯地区的姆维佐村，父亲恩科西·曼德拉是科萨族腾布王国的世袭酋长，母亲诺萨克尼·法妮是其父的第三个妻子。7岁时，曼德拉进入库努附近的小学读书，老师为其取了英文名“纳尔逊”。9岁时，其父逝世，临终前将他托付给挚友、腾布摄政王荣欣塔巴·达林迪耶收养。科萨族的历史和“乌班图”传统精神的熏陶，孕育了曼德拉关爱他人的高尚情怀和为民众服务的志向。[1]
1939年曼德拉进入当时南非唯一一所黑人大学福特哈尔大学学习，第二年，曼德拉因参加政治抗议活动而被校方勒令退学。曼德拉随后前往约翰内斯堡，辗转当过金矿保安和见习律师。1943年曼德拉进入金山大学学习法律，遇到了他此后反种族隔离的很多同事——乔斯洛沃、哈里斯沃兹以及鲁斯福斯特。
1944年，曼德拉开始真正投身政治。他首先加入主张非暴力方式斗争的非洲人国民大会（ANC），随后参与创立了非国大青年联盟（ANCYL），先后担任青年联盟全国书记和主席，并加入非国大德兰士瓦省全国执行委员会。1952年曼德拉当选非国大德兰士瓦主席，同时兼任非国大副主席。该年6月领导发起“蔑视不公正法运动”，并成为运动的发言人和全国志愿者总指挥。这次经历为曼德拉带来了崇高的声誉，他也因此赢得了众多黑人的尊敬。之后，南非白人政府开始密切关注曼德拉的行动，多次对他施以监禁和苦役，并下令禁止曼德拉参与政治活动。曼德拉与奥利弗·坦博合作开办了“曼德拉和坦博”律师事务所，这也是南非历史上第一家非洲人开办的律师事务所。后来证明，为黑人提供法律咨询和服务的律师生涯，为曼德拉带来了巨大的回报。1953年，曼德拉开始部署非国大的地下活动。1961年6月，非国大成立军事组织“民族之矛”，曼德拉任总司令。
（二）漫漫自由路：二十八年牢狱之灾
1962年8月5日，曼德拉从国外返回南非后不久，便在跨祖鲁—纳塔尔省的豪维克地区被捕，从此开始了他漫长的牢狱生活。1963年10月，政府公开审判曼德拉及其他9人，这就是著名的瑞佛尼亚审判。法庭上，曼德拉发表了“我已准备赴死”（I am Prepared to Die ）的著名演讲，阐述了自己为种族和解和南非的未来慨然赴死的悲壮情怀。瑞佛尼亚审判让曼德拉顺理成章地成为南非社会的焦点人物。[2]
1980年，奥利弗·坦博开始发起“释放曼德拉运动”。从此，曼德拉的释放问题成了南非和国际社会普遍关注的问题，也成了南非种族隔离制度未来走向的风向标。狱中，曼德拉开始写信给南非白人总统博塔，提出了种族和解的意愿。而之后所有的与政府谈判，都是曼德拉独立完成的。如果没有曼德拉，南非很难走上种族和解的道路。南非白人领袖对曼德拉的努力做出了回应。经过多次谈判和磋商，曼德拉和德克勒克分别代表非国大和南非国民党达成了共识。1990年2月11日，曼德拉出狱。1991年，被南非当局取缔31年后的非国大重新召开全国大会，曼德拉接替奥利弗·坦博当选主席。1994年5月，曼德拉当选民主南非的第一任总统。
1994—1999年担任总统期间，曼德拉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他认为自己是国家礼仪性的领袖而非行政首领，而当务之急是巩固政权、凝聚国人、保证民主化转型和全体国民的和平相处。1997年曼德拉即已表示不再参选下一任总统，1999年3月，曼德拉向南非国会发表卸任演讲。曼德拉不为权力所迷惑，急流勇退完成了南非的民主化转型，这种精神和行动堪称非洲领导人典范。
卸任总统后，曼德拉开始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来推动儿童教育事业和艾滋病防治。2004年，因为身体健康问题，曼德拉宣布退出公共活动。为了表彰曼德拉对南非和世界的特殊贡献，联合国于2009年将曼德拉的生日7月18日定为国际纳尔逊·曼德拉日。南非当地时间2013年12月5日，曼德拉的一生走向终点，在家中与世长辞。
（三）不朽的传奇、永生之偶像——曼德拉的葬礼
2013年12月10日，南非为曼德拉举办追悼会。15日，曼德拉的葬礼在其故乡东开普省库努村举行。91个国家的元首或领导人参加了葬礼，近5 000名各界人士一起送曼德拉最后一程。南非现总统祖马在葬礼上称曼德拉是“南非祖国之子，南非人民之父……他不知疲倦地为自由而奋斗，因此感动了世界。”[3]美国第一任非洲裔总统贝拉克·奥巴马认为自己长期受曼德拉影响，他在葬礼上说：“……曼德拉（白人与黑人和睦相处、机会平等）的目标也是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自己是千千万万个从曼德拉的人生经历中获取力量的人之一……现在，让我们暂停忙碌，向着天空悼念他，感谢他——这个将时代擎在手心的伟人。”[4]
毫无疑问，推动南非种族和解和民主转型的功绩，是曼德拉有如此声誉的主要原因。但是，更令世人感动的，则是曼德拉崇高的理想和独特的人格魅力。曼德拉监狱生涯中磨砺出来的品质，不仅仅是曼德拉个人的财富，也是南非所有民众的财富。
二 乌胡鲁·肯雅塔
乌胡鲁·肯雅塔（Uhuru Kenyatta，1961年生），肯尼亚开国总统乔莫·肯雅塔（Jomo Kenyatta）之子。他曾担任内阁地方政府部长、政府副总理，且是肯尼亚非洲民族联盟总裁。2013年3月4日肯雅塔当选肯尼亚总统，成为该国自1963年独立以来的第四位总统。
（一）早期生活
乌胡鲁·肯雅塔生于1961年10月28日，属于班图族基库尤人。基库尤人是肯尼亚人口数目最多的一个民族，也是历史上反对英国殖民统治最激烈的民族。肯雅塔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在总统官邸中度过的，因而经常穿梭于肯尼亚国家领导人之间。
1978年其父乔莫·肯雅塔病逝后，肯雅塔前往美国马萨诸塞州阿默斯特学院学习政治和经济学。回国后，他在家乡创办园艺公司并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后来肯雅塔卖掉了园艺公司，专注于管理家族的各项业务，其中包括豪华酒店、奶牛场、商业银行、媒体以及土地经营。肯雅塔及其家人是肯尼亚最大的土地所有者，在该国拥有至少50万英亩的土地，相当于肯尼亚国土面积的1/280左右。这些土地是肯雅塔的父亲在20世纪60和70世纪年代的时候，通过一个结算转账计划合法收购英国人土地得来的，但大多数肯尼亚人认为这笔财富是老肯雅塔利用职权谋得的。[5]作为肯尼亚最富有的人，肯雅塔在2012年福布斯全非富豪榜上名列第26位。
1999年，肯雅塔被时任总统莫伊（Daniel arap Moi）任命为肯尼亚旅游局主席，从而正式开始了其政治生涯。2002年，执政党肯尼亚非洲民族联盟和总统莫伊大力支持他参加总统大选，但竞选失败。
（二）迈向总统之路
2002年竞选失败后，肯雅塔一直致力于争夺非洲民族联盟的领导权。2005年1月，他以绝对优势战胜对手尼古拉斯·比沃特（Nicholas Biwott）成为非洲民族联盟总裁。随后他领导民族联盟与自由民主党合作开展“橙色民主运动”，以抵制2005年宪法草案。2006年11月，肯雅塔的职位被比沃特取代，因为他被怀疑加入了另一个政党。肯雅塔抵制这个结果，并诉诸法院。2007年6月28日，法院裁定比沃特对肯雅塔加入其他党派的指控没有证据，最终确认肯雅塔在民族联盟的总裁职位。
2007年9月13日，肯雅塔宣布不参加当年的总统大选，并支持曾经的对手、时任总统齐贝吉。加入齐贝吉阵营为肯雅塔带来了巨大的政治利益。2008年，齐贝吉再度成为总统后，肯雅塔被任命为地方政府部长，不久后又被提名为副总理和贸易部长。2009年开始，肯雅塔担任肯尼亚财政部长的职务，直到2012年辞职。
2012年5月，肯雅塔将肯尼亚非洲民族联盟与威廉·鲁托（William Ruto）的联合共和党、纳吉·巴拉拉（Najib Balala）的共和大会党和夏丽蒂·恩吉卢（Charity Ngilu）全国彩虹联盟联合，组建了全国联盟党。2013年1月，全国联盟党与联合共产党结成朱比利联盟，肯雅塔作为该联盟总统候选人角逐2013年总统大选。2013年3月4日的总统选举中，肯雅塔在第一轮投票中即凭借50.03%的选票获得胜利，成功地避免了第二轮的候选人对决。3月30日，肯尼亚首席大法官威利·穆通加（Willy Mutunga）裁定选举结果合法、公正。4月9日，肯雅塔在内罗毕的莫伊国际体育中心宣誓就职，成为肯尼亚第四任总统。
（三）执政理念和外交活动
肯雅塔在就职演讲中，提出此届政府的首要目标是实现和平、强化团结。由于首轮选举中就已获胜，肯雅塔承诺将60亿肯尼亚先令的资金结余用于成立一个新的青年和妇女基金，并对所有肯尼亚人开放。他还承诺确保所有的妇女生育费用被彻底免除，并且所有肯尼亚公民都可以免费获取政府提供的药品和医疗保健服务。[6]
在政府政策方面，肯雅塔承诺发展肯尼亚关键的农业和制造业，降低失业率，并鼓励肯尼亚人购买本国的商品。他进一步提出了政府的9项支柱政策：政府保持诚信、透明；迅速结束腐败；完全的权力下放；保护人权和自由；确保社会和平稳定；创造就业机会；精简政府；扩展基本服务（如水、电）到每个人；实施新宪法。[7]
肯雅塔上任后，积极开展外交活动。他的第一站是坦桑尼亚的阿鲁沙，2013年4月27日在那里参加了东非国家共同体第11届首脑峰会。接下来，肯雅塔在4个月内先后访问英国、南非、南苏丹、乌干达、布隆迪和尼日利亚等国家。2013年7月，奥巴马将肯尼亚作为其非洲之行的最后一站，并在旅程中承诺给肯尼亚的全国电力设施建设提供支持。为了开拓肯尼亚商品在欧洲的市场，2013年8月15日，肯雅塔访问俄罗斯。随后，他接受了中国主席习近平的邀请于8月19日访问中国。5月9日—11日，中国总理李克强访问肯尼亚，肯尼亚官方给予了21响礼炮的高规格待遇。[8]
肯雅塔的外交政策，有明显的“向东看”的特色。在他2013年访问中国的时候，就发表了相关文章来表达他的“向东看”外交政策。在谈到亚洲和非洲的经济崛起时，肯雅塔认为“这是古老的亚洲—印度洋经济系统的延续，对推动该地区的经济发展、保障能源安全有重要意义”。他还认为中国对肯尼亚的贸易和投资议程最为重要。[9]
三 阿卜杜勒·法塔赫·塞西
阿卜杜勒·法塔赫·塞西（Abdel Fattah el-Sisi），1954年11月19日生于开罗，埃及军人、政治家。2014年5月26～28日的总统选举中，塞西轻松战胜救国阵线的哈姆迪·萨巴希（Hamdeen Sabahi），成为埃及第六任总统。
（一）早期经历
塞西从小在爱资哈尔清真寺附近的伽玛里耶（Gamaleya）长大，该地是穆斯林、犹太人、基督徒聚居的地方。塞西的父亲是一个守旧但不极端的穆斯林，在开罗著名的哈利利集市上开了一个木制品古玩店，专门向游客售卖工艺品。塞西和他的兄弟姐妹们在爱资哈尔大学附近的图书馆接受了小学教育。塞西的中学阶段则是在开罗当地的一所军队经营的中学度过的。也正是在那所中学里，塞西遇见了安塔萨·阿米尔（Entissar Amer）。两人一见钟情，在塞西1977年大学毕业后随即结婚。阿米尔是典型的埃及保守女性的形象，安心照顾家庭，相信“女人的天职就是站在其丈夫和孩子的身后”。
1977年，塞西从埃及军事学院获得了军事学士学位，随后被任命为陆军第509机械化步兵营营长，开始了其正式的军队生涯。1992年，塞西在英国联合指挥和参谋学院学习。2005年在美国陆军战争学院学习。在美国的学习生涯，使塞西拥有了与美国军队和政界沟通的渠道。从英美学习归来后，塞西调至国防部秘书总局情报与安全处任处长，之后又出任埃及驻沙特大使馆武官。在利雅得期间，塞西与沙特王室结下了友谊，这对他日后取得了沙特的支持有重要作用。从沙特回国后，塞西出任驻亚历山大的北方军区司令部参谋长，并于2008年升任北方军区司令。2011年穆巴拉克下台后，塞西被任命为埃及军事情报局局长，并成为暂时执掌国家权力的埃及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19名成员之一，也是最年轻的一位。
（二）军事政变
穆尔西担任总统后，伊斯兰主义者开始与军方为权力展开了激烈的争夺。穆尔西以“军方反恐不力”为由，对军方高层进行撤换，塞西被任命为新的埃及国防部长兼武装部队总司令，自此一跃成为军方一号人物。塞西在被任命为国防部长的头几个月里，秉持低调的行事风格，努力营造了军队不参与政治的形象。
2013年6月30日，随着征集签名以迫使总统穆尔西下台的塔姆路德运动（Tamarod Movement）的兴起和发展，埃及开罗解放广场、赫利奥波利斯宫发生了大规模示威游行。另外，亚历山大、塞得港、苏伊士等地也群起响应。示威发生后，埃及军队在电视上播出最后通牒，要求政府在48小时内满足示威者的诉求并解决冲突，否则军方将进行干涉。7月2日，穆尔西拒绝了军方的最后通牒，并宣称“用生命捍卫民选政府的合法性，永不妥协”。7月3日，军方宣布废黜穆尔西的总统职位。塞西随后在电视计划中声称军方的行动是因为“总统未能响应人民的呼声”，并宣布暂停穆尔西主持通过的埃及宪法。
7月24日，塞西在一次阅兵仪式中发表讲话，呼吁示威民众给予军方和警察部队镇压恐怖活动的“授权”。此举不仅遭到埃及穆斯林兄弟会等伊斯兰主义者的反对，也引起了强大埃及党、四月六日青年运动和埃及人权组织的抵制。[10]7月26日，埃及多地发生大规模示威游行，人数甚至超过废黜穆尔西时的规模。军方随后开始清场运动，引起了暴力对抗，造成了大量伤亡。同年12月25日，塞西控制下的过渡政府将穆兄会定性为恐怖主义组织，宣布取缔。自2014年3月22日起，埃及各地方法院开始了对近千名穆兄会领导成员或支持者进行审判。4月28日，开罗地方刑事法院判处683名穆兄会成员或支持者死刑，引起全球的震惊。[11]
（三）竞选总统
穆尔西被废黜之后，新成立的临时政府颁布了过渡时期路线图。按照路线图，埃及将依次进行修改宪法、全民公投、议会选举及总统选举。2014年1月27日，临时总统曼苏尔颁布总统令，将塞西由将军晋升为元帅。塞西由此成为埃及第6个在退伍前获此殊荣的将军。同时，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宣布同意塞西“按照人民的意志竞选总统”。
塞西曾表示自己将不参加2014年总统选举[12]，但很多埃及政治组织或个人表示拥护他参选总统，甚至成立了“完成你使命”和“塞西当总统”运动，来促使塞西参加选举。对塞西表示支持的有救国阵线、塔姆路德运动、前总统候选人阿姆鲁·穆萨（Amr Moussa）和沙菲克、埃及第二任总统纳赛尔的儿子阿卜杜勒—哈基姆·阿卜杜勒·纳赛尔（Abdel-Hakim Abdel-Nasser）、自由埃及人党、革命力量集团。塞西的竞选对手是左翼政治家哈姆丁·萨巴希（Hamdeen Sabahi）。
2014年5月21日，埃及最高选举委员会公布了总统选举境外投票结果，塞西以94.5%的得票率在海外投票中占据优势。5月26～28日，埃及举行总统大选。选举头两天，只有7.5%的埃及人参加投票。[13]官方随即增加一天的选举时间，并且还出现了官方电视台主持人威胁“不投票就是叛国”的话语。[14]最终，总的投票率为44.4%，其中塞西以96.2%的得票率战胜萨巴希。2014年6月3日，塞西被正式确认当选总统，6月8日宣誓就职。
作者简介
刘云，男，历史学博士，浙江师范大学非洲研究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北非国家政治与国际关系；钱磊，男，浙江师范大学非洲研究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埃及政治与历史。
[1] ［英］安东尼·桑普森：《曼德拉传》，长江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8—10页。
[2] ［南非］纳尔逊·曼德拉著，王旭译：《与自己对话》，中信出版社2011年版，第30页。
[3] Jacob Zuma.“Our nation has lost its greatest son”.December 6 2013，http：//www. iol.co.za/news/our-nation-has-lost-its-greatest-son-1.1617616.
[4] Peter Malbin，“Nelson Mandela Memorial：Barack Obama，World Leaders，Celebrities Gather To Honor Madiba，Former South African President”.International business times，June 30，2014.http：//www.ibtimes.com/nelson-mandela-memorial-barack-obama-world-leaders-celebrities-gather-honor-madiba-former-south.
[5] Mfonobong Nsehe，“Kenya's Richest Man Pursues Presidential Dream”，Forbes .November 11，2011.http：//www.forbes.com/sites/mfonobongnsehe/2011/11/21/kenyas-richest-man-pursues-presidential-dream/.
[6] “President Uhuru Kenyatta Lays Out Plans for His First 100 Days in Office”，Mwakilishi.date，April 13，2013.http：//www.mwakilishi.com/content/articles/2013/04/09/president-uhuru-kenyatta-lays-out-plans-for-his-first-100-days-in-office.html.
[7] “President Uhuru's tough agenda for Kenya”，Daily Nation（Kenya），May 6，2014.
[8] “KDF offer 21-gun salute in honour of visiting leader”，Daily Nation（Kenya），May 10，2014.
[9] David Ndii，“Why Jubilee's foreign policy falls short of global realities”，Daily Nation（Kenya），May 6，2014.
[10] Nada Hussein Rashwan，“Egypt's Nour Party and 6 April reject El-Sisi's call for Friday rallies”. Ahram online .24 July 2013.http：//english.ahram.org.eg/News/77309.aspx.
[11] ［埃及］穆尼尔·宰亚达：《埃及紧张局势缘何难以缓解》，《法制日报》，2014年5月6日，第3版。
[12] Zeinab El Gundy，“Egypt army chief El-Sisi pushed towards presidential run”.Ahram Online .30 September 2013.http：//english.ahram.org.eg/News/81472.aspx.
[13] Hend El-Behary，“Only 7.5% of Egyptians voted during initial two days：Takamol Masr center”.Egypt Independent，28/05/2014.http：//www.egyptindependent.com//news/only-75-egyptians-voted-during-initial-two-days-takamol-masr-center.
[14] Asma Alsharif.“Vote or else，Egyptian media warn public”.27 May 2014.http：//english.alarabiya.net/en/media/television-and-radio/2014/05/27/Vote-or-else-Egyptian-media-warn-public.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