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们又疯了!
大野帝都——东海宫
自公子少昊离开大野帝都去了九重天,便再没与南宫清羽几人有过相聚了,本来是打算待种完了樱桃便带着尤蛇一起回东海逍遥几日的,却不成想自己这都还未动身,那几位小殿下就从平逢山游玩归来了,再加上九殿下南宫清羽亲自向他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迫不得已,他回东海的计划只能再推迟了。
晌午未到,南宫清羽便再顾东海宫,公子少昊被他折腾得有些忍受不了了。
“我说九殿下啊,你这天天叫人送东西过来,我东海宫上上下下都有些恐慌啊!”公子少昊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宫人语气是颇有些无奈的。
“这可都是本殿下爱惜的东西,常人连看上一眼都是奢望,都搬来你这里了,你还啰嗦什么呀?”南宫清羽毫不客气的说。
“那也别尽数全搬来啊,适可而止好不好?”
“日日叫你收宝贝还不好?真是一点儿都不知足!这一点你可不如卫临水啊。”南宫清羽说着,依旧是一副悠闲模样。
“哼!不知道的人听了你这话还以为你九殿下叫人搬进我宫里的都是送给我公子少昊的呢,真好意思说!”公子少昊说着拣了几枚黑子在手里。
“不是送了你灵芝的嘛。”南宫清羽撩袖落子。
听了这话公子少昊是翻了白眼了,“灵芝虽是好东西,但也卯不起你们三个人都送我灵芝吧?不过就一盘吃食谁稀罕啊?你要是稀罕我再回送你些?”
“我是不必的,你还是送临水吧,他是最需要补一补的。”
“话虽如此,我说你不会是真的打算搬来我这里住吧?至于吗?就因为一个姑娘?”公子少昊一脸疑问。
“东西都搬来了,你说是不是真的?”南宫清羽又拣了几枚白子继续说道,“我来你这儿可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就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恐慌就让人恐慌在这儿!谁不知道你那景上宫是帝都的避暑胜地,天热了你来我这儿讨阴凉?你真当我是卫临水啊?在这儿任由着你摆弄?”
“不行吗?师父说了,君子当与民同乐!”南宫清羽一边落子一边悠悠地说。
“师父还说过江山不比美人呢?有着秦大美人你不搭理,偏是要搬过来和我睡?你莫不是想念我家尤蛇了?”公子少昊一脸鄙夷的笑着,垂手落子,棋盘跟着发出一声清脆。
南宫清羽翻眼瞪了少昊一眼,在棋盘中稳稳地落下了一枚黑子。
公子少昊见他这般反应,倒是有些看热闹不怕事儿大了,于是又问道,“原来你知道啊?那位秦大美女喜欢你?我当真是临水说的你宫九爷不开着一窍呢。”
“真是难得啊!你们俩个臭味相投!”南宫清羽抖了抖衣袖,坐起了身子朝着书房门外走了。
“哎?你去哪儿啊?生气啦?这棋还没下完呢!”
南宫清羽来到中庭捏起一杯茗茶,放在唇边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少殿下承让了!”
公子少昊再看回棋盘,这才发现局势明朗,自己已然是处于下风了,不由得扬起了嘴角,“嗯,一心两用,今日算是讨教了。”
跪坐了起来,整理好衣衫,公子少昊也往中庭而去,“对了,说说你们这次出游怎么样啊?”
“临水没和你说吗?”
“那两人倒是和我说了许多,可是一切如常,根本不知道两人是在说什么,你说来我听听,可有什么有意思的?”少昊说着又倒了两杯新茶。
“挺好的啊,也可以说,很有意思!”清羽看着远处,不由得满眼笑意,
“你呢?九天盛宴怎么样?”
“挺好的啊,可以说,当真是很有意思!”少昊也笑着看向了西边自己种下的那一片樱桃苗林。
两人说着都陷入了无穷的回忆和幻想之中,犹如春风拂面,可谓是喜从眉眼见,不知觉中,屋子里的氛围就有些格外的温柔了。
卫临水人都还没进来眼里就浮现出了一层桃粉色来,再看见这两人的俊俏嘴脸他是十分得吃惊啊!
“嘿!你们俩干什么呢?是被谁轻薄了还是给谁调戏了啊?迷醉成这副样子?”
“是啊清羽哥哥,你和少昊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珠儿也想听。”
颛珠儿跟着也进了屋里来,在大野帝宫,这一对儿总是形影不离。
南宫清羽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我们在说男人之间的事情,珠儿知道的太多不好。”
虽说听着依旧是平日里的语调,但还是能听出来浓浓的一股子假正经。
“嗯。”公子少昊淡淡的点点头表示附和。
“哎?你们俩?该不会是······啊?”
卫临水自然是听出了这话里的蹊跷,瞅着这两个人邪魅的笑了起来,公子少昊也就跟着笑了。
“你们三个要不要这样小气啊?有好玩儿的都不告诉我,我们可是从小就一起的,你们别以为我都不知道啊。”颛珠儿没好气地说着白了三人一眼。
“是啊,你们俩,不能总是这样!看把珠儿都给搞糊涂了,”
公子少昊忍不了了,开口呵斥了另外俩人,而那俩人则是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果真就见少昊一本假正经地转向了珠儿,
“珠儿,关于我们,你是知道很多,可是珠儿你要相信,关于我们,你目前所掌握的,真的只是九牛一毛,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公子少昊说罢三个人魔怔似的大笑了起来,南宫清羽用手撑着下巴嘴角一抹明媚,公子少昊抖动着肩膀是眉目明朗,卫临水最是夸张,已经是笑得前仰后合有些花枝乱颤了,只见三个人你打我一下,我拍你一掌的,让人看着真是好不欢喜!
可是颛珠儿却是有些怒火中烧了,“你们三个!还有完没完啊?完全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嘛,你们还要笑是不是?”珠儿很生气的呵斥着,可是完全搞不明白这三个人到底是在笑什么。
“珠儿,不是我们不把你放在眼里,是不能放啊······现在也放不进去啊,哈哈哈哈······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眼泪出来了就不能放了?”少昊抽空补了这一句。
“因为······容易滑出去啊!”
“哈哈哈哈······”三个人笑得比刚才更大声了。
“啊!!!可恶!你们三个好可恶!简直就是三个······神经病!”
颛珠儿实在是受不了这三个人突然间的失心疯,看他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自己是气得夺门而去。
一早听说九殿下是来了东海宫,花莓便跟着自家主子也一同来了东海宫,此时正等候在院子里陪着江蔓说话呢,远远的便听见屋里的主子们笑得好欢生!
几人正是好奇屋里是有什么热闹事,江蔓说还,“想来这几位主子又是要说些时候呢,”
花莓听了也死捂嘴巧笑,只这不一会儿,却见自家公主气鼓鼓的就从里面出来了,花莓赶忙提裙跟上前去,小心的问道,
“公主,咱们这是要回去了吗?那少将军他们······”
“不管他们了!他们都已经疯了!”颛珠儿生气的说。
“疯了?”花莓弱弱嘟囔着,快步跟了上去。
“江蔓!你也不要管他们,就让他们都笑死算了!”经过身边时,颛珠儿朝江蔓大声吩咐道。
“是!公主殿下!”
江蔓赶紧规矩的行礼,听着屋里的笑声,不免轻轻叹了口气,“又疯了?”
颛珠儿气鼓鼓的离开了东海宫并没有直接回去北阳宫,而是在半路上转道往溢香苑走去了。
是花莓想起宫里的香烛就快要用完了,颛珠儿也想着午后也闲来无事,于是就领着花莓往了溢香苑去,她想要亲自去挑些好闻的香烛。
溢香苑是九牧帝都的一处宫府,位置离公子少昊的东海宫很近,主要负责提供各味香粉香料供各宫使用,其中却是并不有香烛。
只是年初时候偶然的一次机会,从北域进贡来了一批味道独特的香料,颛珠儿听闻香料是从北域进贡而来自然是十分欣喜,只是无奈她的北阳宫素来是不用香的所以这香料再是喜欢也还是无用武之地了,宫里的一个小丫鬟得知公主为此苦恼,于是便上觐说不如就将这香料融入到烛火中去。
众人皆知北阳宫是不用香,可是烛火的用量却异常庞大,几个宫加起来怕也不及北阳宫的零头儿,颛珠儿听了这建议十分高兴,重赏了这个丫鬟不说,还特意命她负责监管溢香苑的制香人制作这香烛,溢香苑得令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公主让怎么做那就怎么做了。
人还未入宫门院,就闻见了四溢的飘香,空气变得有些甜腻了,颛珠儿伸袖遮上了口鼻,抬眼间瞥见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颛珠儿显得有些吃惊,
“她怎么会来这里?”
那女子是刚刚离开溢香苑,正往她们相反方向离去,玫红的绸缎长裙裹身,阳光下闪现出诱人的光泽,女子不是别人,而正是秦蓁,只是显然颛珠儿是看见了她,她却并没有看见颛珠儿。
皱眉进到了香阁内,那位张大人赶忙笑脸相迎了上来,三叩九跪之后命人将新制的香烛全部呈上前来,自己则是垂首侯在了一旁,等候公主的挑选。
颛珠儿伸出两根手指捏起了一根香烛放到鼻尖轻嗅了一下,红玉一般的材质看着是十分通透,隐约还能瞧见自己的手指,
“这是用了新的香料吧?”颛珠儿开口问道。
“是是!公主殿下,这是前两月才从北域进贡而来的香料,下官命人也制了几根给公主殿下备着,公主殿下闻着可还习惯?”
“两月前就到了?我怎就没见着呢?”颛珠儿扔就着把香烛放回了盒子里,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香料一进宫下官就命人连夜烧制成了香烛,只是后来才得知公主殿下您离宫出游了,下官不知公主殿下是否会喜欢,所以也就没敢叫人送进北阳宫去,这才搁置到了现在,可是其他宫里的几位殿下用着都很是喜欢啊!所以下官特意命人多留出了几根给公主殿下备着,以便······”
“哦?这么说,其他宫里都有用了?”
“是是!不过也全都是给公主殿下您试试香。”那张大人笑嘻嘻的说。
“所以,你是觉得,她们喜欢的本公主就会喜欢?”
“这······下官并非此意······”
“还是说,你觉得我和她们都一样?”
“不敢不敢!公主殿下绝世无双!下官绝无此意!”张大人慌忙那跪倒在地,脸都要贴在地面上了。
颛珠儿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随手挑拣着盒子里的香烛,摸摸看看,然后又用手帕把手指都擦了干净,轻轻的甩着帕子,像是那盒子里已经有了灰尘。
她喜欢那香,并不仅仅是因为它来自北方,而是因为那香料是从前母妃宫殿里的用过的一种罢了,她惊喜!因为它有母妃的味道。
“还是之前的那味香料,我要全部!全部都做成香烛!”颛珠儿懒懒开口,“劳烦张大人了,”
“是是······公主殿下是说要用所有的香料制蜡烛?”张大人点着脑袋忽地才明白这位公主是在说什么。
“还有,做好了就送到北阳宫去,也无需再找别宫的各位试香了,这样的高帽本公主可是戴不起。”
“这······”
“怎么?很难吗?”颛珠儿盯着那位张大人问道。
“不难不难!只是······”
见那张大人说话犹疑,花莓看着都没了耐心,
“张大人!公主殿下问话大人只管说便好,为何这般吞吞吐吐让公主不痛快?”
“下官不敢!”
“大人莫非是觉得把这一味香料全用在我北阳宫不合适?”颛珠儿说着冷了脸孔。
“下官不敢!公主殿下明鉴啊!这······其实并非是下官不愿意,别说是这一味香料了,就是千百味只要公主殿下想要溢香苑定都双手奉上,只是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要将这香料与蜡水融而为一实在是门手艺活啊,平常人是做不来的。”
“所以才要劳烦你张大人了。”花莓说。
“花莓姑娘抬举了,下官也没这本事啊,把香料融入烛身制成香烛的其实并非别人,而正是景上宫的秦蓁姑娘啊!当初公主殿下说要溢香苑制香烛下官是绞尽脑汁都制不成这上上品,求教了多人都无果,唯独那秦蓁姑娘能制出如此精妙的香烛,下官这才能向公主殿下交差啊。”
“你说,这香烛是秦蓁制的?”
“回公主殿下的话,不光是您面前这盒子里的,您之前宫里用的也都是出自秦蓁姑娘之手啊。”
“难怪刚才见秦蓁姑娘从这里走出去。”花莓说。
“正是,方才秦姑娘来,就是来送这盒香烛的。”
“哼!我道是她整日里不受待见都干些什么,原来是制香烛?”颛珠儿听闻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既然张大人与那位秦姑娘甚是交好,那就有劳大人了!”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想用这所有的香料制香烛,少则要制几百根上千根,这秦蓁姑娘虽说不是哪宫的主子,可也毕竟是景上宫九殿下身边的人啊!下官实在是不好这么劳烦姑娘······”
“你不好劳烦所以是想让我去劳烦她吗?”
“不敢!下官不是此意······”
“张大人的差事真是越来越好做了,有了麻烦处竟然交由主子去做,那不知大人您做什么呢?”花莓在一旁敲打着说。
“不敢!下官怎敢啊?花莓姑娘可要口下留情啊······”
“之前的香烛本公主用着正好,这回,也要做成一模一样的!大人如若觉得自己做不了,那是不是就应该把这位置腾出来,让给能做的人来做呢?”
“公主殿下······”
“本公主是可怜你,所以才会指点你,丢了乌纱是小,毁了贡品那可就是大不敬了!大人自己掂量着办吧,”颛珠儿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这可急坏了地上的张大人,赶忙起身追了出去,“公主殿下!下官一定做好,做好了就送到北阳宫去,恭送公主殿下······”
“那就劳烦张大人了?”花莓对着他微微一笑。
“下官职责所在!职责所在!”
颛珠儿和花莓出了溢香苑,这才往北阳宫走了,
“这个张守忠也真是的,好生的啰嗦!公主,要是秦蓁知道那香烛是给咱们宫里用的,她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她敢生气还是敢说不愿意?本公主这是给她机会找事做呢,不然她待在清羽哥哥身边和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溢香苑里,那位张大人是愁眉苦脸,副官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大人,要属下说啊这位北阳宫的公主可是实在霸道!整个帝都都不见有她这么大脾气的主儿啊,大人您都说软话了她也不见体恤您的苦心,真是太······”
“太什么?你想说太什么?我都不敢说你敢说太什么?”
“属下这不也是替大人您气不过嘛?”
“还愣着干什么啊?赶快备礼给秦姑娘送去啊!这宫府上上下下几百颗脑袋可就全拴在她手里了。”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你······再多备一份儿,给北阳宫也送去!”
“北阳宫?大人是说······”
“我说你个蠢货!自然是花莓姑娘啊!”
“哦是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