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明天刮风还是下雨
元旦过后，很快就迎来除夕。
楚羡早就生龙活虎，这一年也熟悉了苏州的生活，放假后就让宋成蹊和耿皓一起来苏州玩。
她没敢带着人回去，家里没有客房不说，要是江父江母以为宋成蹊是她男朋友就不好了，虽然他本来就是她男朋友，哦不对，现在已经是未婚夫了。
想到生日那天晚上的求婚，楚羡还是觉得不真实，宋成蹊愿意为她做到这个份儿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放手了。
宋成蹊的手续都已经办好，机票订的是元宵节那天，楚羡没打算去送他，那个场面太伤感了，再说，她要是真想他，也可以直接飞过去见他。
江延琦的伤势也基本恢复，俞桁一直陪着她，计划除夕之后再去昆仑山。
这次除夕夜，楚誉带着江延琦和俞桁到崇明岛和楚老首长一起过，崇明岛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晚上吃年夜饭，楚老首长心情极好，多喝了两杯。
“你这丫头来了之后，我这儿也开始热闹了。”
楚老首长和江延琦偷摸说悄悄话，说着又瞥一眼俞桁。
“羡羡和小宋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挺好的。你跟阿桁有什么打算？”
江延琦垂眸想了想，她其实并不是有长远计划的人，而且她觉得俞桁肯定早有想法。
“爷爷，还是等俞哥从昆仑山回来再说吧。”
“哈哈哈哈，挺好的。”
楚老首长笑着，坐到沙发前等着春节联欢晚会，楚誉也很久没陪父亲，这时候跟着过去了。桌子上还剩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俞桁放下筷子，问。
“你毕业之后留在上海吗？”
江延琦迟疑了片刻。
“应该不会，我想回苏州。”
她抬头看着俞桁，又觉得这样太自私，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抓着他的手。
“俞哥......”
“我本就孤身一人，以后你就是我的唯一，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俞桁反握住她，与她十指紧扣。
“昆仑山那边我待不了几年，等我退役回来就去苏州，你不用迁就我。”
“所以你迁就我？”
“这不是应该的吗？”俞桁揉揉她的头，“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江延琦微微一笑，“那好吧，一会儿我们包饺子，当夜宵。”
春节联欢晚会四个多小时，十一点多的时候，江延琦就去准备饺子馅和饺子皮，楚老首长精神还好得很，非要拉着楚誉跟他一起看完。
江延琦就和俞桁窝在厨房里，一个擀皮一个包，两人手上都是白色面粉。
俞桁看着她，使坏地往她白皙的脸上抹了一下，江延琦也不甘示弱地去弄他，欢笑声与电视里新年倒数声渐渐重合，礼炮噼里啪啦的声音由远及近，俞桁抱着江延琦，好像要就此天荒地老。
“明天上午就走吗？”
“嗯，再不回去，我要被师长赶回来了。”
江延琦埋首在他肩窝，想到宋成蹊也即将离开去国外，顿时就有点委屈，她跟楚羡惺惺相惜，连经历都差不多了。
“我去送你。”
“......好。”
新的一年，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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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羡一直觉得自己酒量很好，结果这个除夕夜，江延琦的酒量才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那一群哥哥姐姐们都说她早就成年，还不会喝酒实在不像话，于是就拉着她彻夜通宵，啤酒白酒红酒都灌了，她居然一直没醉。
后来还是江母让他们赶紧散了，楚羡觉得头晕，勉强洗了个澡，回到楼上睡了。
一觉醒来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这是她阔别了一年多的楚家别墅的卧室！
她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冲进浴室看了一眼，是她自己的脸，她没忍住狠狠揉了自己一把，尖叫一声。
俞桁听见声音立刻过来敲门，下一刻门被打开，迎接他的就是强势袭来的劲风！俞桁有一瞬间的心惊，快速截住她的攻势，沉着脸说。
“你们换回来了。”
楚羡眼底冒着星星一样点头，兴奋得恨不得上蹿下跳。
“终于换回来了！”
俞桁扭头回了自己房间，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可是那个答应要送他的人，大概来不及了。
楚羡跟着他过去看了一眼，明白了他为什么不高兴，她撇撇嘴，下楼去找楚誉。
“爸！”
楚誉正坐在沙发上看早报，应了一声，头都没回。楚羡嘿嘿一笑，跳过去跪坐在沙发上，搭着楚誉的肩，说。
“老楚！我回来啦！”
楚誉捏着报纸的手微微一颤，不住点头。
“好，回来就好。”
俞桁刚好背着包下来，楚誉问。
“阿桁，要不要司机送你去车站？或者羡羡去送送吧。”
“不用。”
“我才不要！”
楚羡和俞桁同时反驳。两个人对视一眼，火药味四溢，她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跟他不会有好好说话的时候。
“爸，他想要来送他的人，可不是我。”
楚羡笑着说。
俞桁没理她的冷嘲热讽，跟楚誉简单道了别，自己走了。
楚誉敲了下楚羡的额头，有点无奈。
“你怎么就不能和阿桁好好相处，非要这么争锋相对吗？”
“都习惯了，所以说，也就是江小姐那样的性子才能忍受的了。”
楚羡把楚家逛了一遍，站在院子里伸懒腰，从没觉得这风景这么美好，空气如此清新。
她给楚老首长打电话说了一声，楚老首长没问什么，只让她以后自己好好的，别惹事，也别惹楚誉不高兴了，父女两个好好相处。她也是亲眼见过生生死死的人，早就不会耍小性子了。
楚羡给江延琦打电话，打到第二个才有人接通，江延琦声音沙哑，浑浑噩噩地应道。
“喂？”
“江小姐！快起来去照镜子！”
江延琦头痛欲裂，用力捶了几下太阳穴，听清楚羡的话，顿了顿。
“我们换回来了？”
“是啊！太好了！”
江延琦在床上呆呆地坐了几分钟，然后猛地掀开被子，挂断电话起床洗漱。
江父江母都刚起来，她看到江母在做早餐，走过去抱了抱她，江母还莫名其妙，随即就笑了。
“怎么还撒娇呢？”
江延琦眼眶有些湿润，她草草捡了手机钱包就出门。
“爸妈，我出去一下，下午回来。”
“嗳，延延！早饭吃了再走！”
江母跟在后面叫了一声，江延琦头也没回，江父从厕所出来。
“怎么了？延延跑得这么急？”
“哪知道这小丫头。”江母回了厨房，“别管她了，已经成年了，我们也不能一直管着。”
“也是。”
江父认同地点点头，帮着江母去端早餐。
江延琦打了车就往车站赶，路上订了去上海的票，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司机大叔看出她神情焦虑，等红灯的时候问。
“闺女儿赶时间？”
“嗯，不过没事，安全最重要。”
“嘿，放心，我技术好得很！”
司机大叔说完，一路疾驰到火车站，红绿灯也十分给面子，几乎畅通无阻。
江延琦坐上火车，心里有一种预感，她会见到俞桁，就好像身后有一只手，一直推着她往前走，毫无阻碍。
火车咵哒咵哒地动了，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幕幕倒退，手撑着头，这才觉得恶心。
她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也不知道昨晚楚羡到底喝了多少酒，宿醉醒来胃里空荡荡的，她又一路赶过来，只觉得闷闷的。
可她一定要见到俞桁，以江延琦的身份，以她现在的样子。
站在俞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