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创新与世界的改变
绝大多数经济史学家将1760年左右发生在英国继而扩散到西北欧的第一次产业革命看作是人类经济和技术的“分水岭”。正是从那个时代起,持续的、基于创新的发展模式第一次取代生产要素的数量增长成为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而自那时起延续至今的各种创新活动则构成了整个世界变化过程中最本质的特征。创新不仅为人类带来了技术、组织、制度、思想等各个领域的改变,而且也在不断地形塑着这个世界。在短短的两百多年里,世界的外貌和我们的生存环境因为创新而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当我们透过历史回望过往,简要地梳理创新的脉络,我们不得不惊叹几百年来创新对人类发展和社会进步所起到的巨大作用:从1771年法国人居纽设计出蒸汽机三轮车到如今的混合动力汽车,技术创新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便捷;福特生产流水线所带来的规模化优势不仅成为汽车行业发展的里程碑,也因其组织创新所带来的高效率而迅速地扩散到了其他行业,甚至是公共机构之中;信用卡的出现则改变了全人类的消费方式和生活理念;集装箱的出现使高度自动化、低成本和低复杂性的货物运输成为可能。而在1956年集装箱出现之前,人们很难想象如美国沃尔玛、法国家乐福这样的巨型跨国零售企业能够在全球范围内遍地开花。同样是在集装箱出现之后,以至于某件东半球的产品运至纽约销售,远比在纽约近郊生产该产品更划算。不起眼的集装箱降低了货物运输的成本,实现了货物运输的标准化,以此为基础逐步建立全球范围内的船舶、港口、航线、公路、中转站、桥梁、隧道、多式联运相配套的物流系统,世界经济形态因此而改变[5]。
创新对世界的改变不仅体现在过去,它也同样能够为人类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针对氢能、太阳能、风能等领域的研发与创新活动将为未来的世界提供更加清洁、高效、安全、可持续的新能源;生命科学的技术创新与医疗系统的改进(后者也可以看作是组织创新),可以帮助人类解决很多目前无法医治疾病的治疗,彻底消除营养不良,改善食品的生产方式,延长人类的寿命,提高生命的质量;与公共安全技术相关的创新及其向民用领域的拓展,也能够促进公共产品生产率的提高并推动经济的增长;而在制造业领域,纳米级材料的发展及应用将会影响几乎所有人造产品的生产并对制造业带来一次意义深远的革命;在信息技术领域,人工智能、云计算等不同领域的创新活动将会完全改变人与计算机、互联网络之间的关系。
今天,我们也同样处于世界历史的转折点。一方面是过去几百年来的历次产业革命乃至目前的以信息技术、生物技术为主导的经济与社会变迁;另一方面则是刚刚兴起仍然没有得到一致定义的新时代。科学的本质在于揭示未知世界的规律,技术的本质在于发明改造客观世界的新手段。它们的共同特点是通过新的发现,达到新的认识,创造新生事物并实现其价值——而这也正是创新的最重要功能。创新不但决定性地影响着科学技术的发明创造,也决定性地影响着科学技术的发明成果及时地转化为直接的社会生产力,最终促进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创新改变了过去,它也极大地影响着现在的世界,并将继续引领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