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跨界做什么

跨界文化创意实践及其研究是新时代的新课题，发现网络化、数字化时代的文艺新形态，挖掘人类的跨界创意能力，开辟新文艺的拓展可能性，具有前沿性，具有前所未有的整合观。

世界日新月异，研究的范式也随之不断更新。范式应该不仅仅是某学科某阶段的共识，更应该强调变革性、颠覆性的力量。例如，从地心说转向日心说，再转向当今全新的天体宇宙论。有人说，一等研究改变观念，二等研究探究如何让理论联系实际，三等研究搜集资料。其实应该说，搜集资料是基础，理论联系实际是台阶，改变观念是研究的更高目标。

用新闻传播学的5W/1H 法作为探讨跨媒介的初始理论，不失为好方法。1948年，美国学者H.拉斯维尔的论文《传播在社会中的结构与功能》，首次提出构成传播过程的五种基本要素，即“五W模式”：Who（谁），Says What（说了什么），In Which Channel（通过什么渠道），To Whom（向谁说），With What Effect（有什么效果）。这表明，传播过程是说服过程，是目的性行为过程，具有企图影响受众的目的。这与叙事交流目标一致。

后来经不断总结，该理论产生出更成熟的“5W/1H”模式，即对选定的项目、工序或操作，从六方面思考：原因目的（何因Why），对象事情（何事What），地点场所（何地Where），时间程序（何时When），责任者、执行对象（何人Who），方法手段（何法How）等。“5W/1H”原则是一种定律、原理、流程、工具，为跨媒介研究提供了科学的分析方法，有利于进行跨媒介创意的规划与分析，提高效率，有效执行。前期的规划，中期的执行，后期的反馈，便于跨媒介研究的深化发展。具体而言，研究跨媒介文化需要弄清六个层面的问题。

第一个层面，对象（What）。什么是跨媒介文化？跨媒介需要什么零配件，拿什么来跨媒介？跨媒介的传播手段是用什么来传播信息的，即用什么传播符号？如何激活、打通、融合各种元素？具体有哪些类型？跨媒介生产什么创意？哪些最有创意，并发展成系列作品？有哪些作品已成为经典？

如今媒介的定义相当多元。不同的学科门类，根据各自目的，有不同的研究对象取舍。媒介不仅仅是管道或者传输概念，也是符号、技术、文化实践。跨界研究不仅包括言辞文本（verbally narrated texts），也包括非言辞文化文本（nonverbal），如影视、美术音乐、戏剧晚会等，还包括虚构与非虚构纪实文本。跨媒介不仅仅指小说的影视改编，这只是一个很小的范围。若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跨媒介就是研究如何多专多能、多才多艺，看各种跨界创意是如何激发的。

从学理角度而言，文艺领域的跨媒介主要探究文学与艺术、文艺与科技的联姻，各媒介如何互相吸取创意灵感。这主要有以下几种形态：一是文学叙事吸取图像、声音、影像、舞蹈、音乐叙事的灵感，创造新内容和新形式；二是艺术品从一媒介向另一媒介变异，实现不同媒介载体的改编、转化；三是同一个文本历经多种不同媒介的转换、变形、再生；四是集听、说、读、写、音、像、文于一身，以数字化平台为基础，整合多种媒介手段，完成事件叙述，新和旧、同质和异质媒介越过自身边界，经横向、纵向或斜向整合，实现渗透融合，成为综合媒介。跨界整合，讲究文学、艺术、科技、经济、金融、媒介传播、文化产业等转化，多种渠道的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