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
党的十五大报告提出：“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一项基本经济制度。”这也是一个新的提法。过去的提法是：“要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成分共同发展。”现在把它提高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的高度。而且报告提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至少需要100年时间。既然是至少100年时间内必须实行的基本经济制度安排，就不是权宜之计，不是一般的政策措施而是具有稳定性、长期性的制度安排。可见，这个新提法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正是这样的制度安排，提出了公有制含义、公有制实现形式、国有经济作用、非公有经济地位等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十五大报告指出要明确公有制含义、明确公有制实现形式多样化、明确国有经济作用、明确非公有经济地位，并解决了这一系列问题。
这一切表明十五大提出的这个新提法，内涵极其丰富，并且是来之不易的。
为什么要把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作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一项基本经济制度呢?报告回答说：（1）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必须坚持公有制作为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基础。（2）我国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需要在公有制为主体的条件下发展多种所有制经济。（3）一切符合“三个有利于”的所有制形式都可以而且应该用来为社会主义服务。这就是说，这样的制度安排是有必然性的。
把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作为一项基本经济制度，有哪些重要意义呢?
1.只有把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作为一项基本经济制度，才能坚持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制度；才能把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结合起来，发展市场经济；才能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
2.它说明，作为主体的公有制和需要共同发展的多种经济成分都是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既然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是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它们当然都属于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范畴。
3.我国的法律等上层建筑应该保护这个经济基础。上层建筑是要为经济基础服务的，否则经济基础就难以存在和发展，上层建筑也会因失职而失去牢固的基础，报告说：“要健全财产法律制度，依法保护各类企业的合法权益和公平竞争，并对它们进行监督和管理”，体现了这种精神。
4.把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作为基本经济制度还可打消一些人不必要的疑虑，包括私营企业主怕露富、理论界研究所有制问题怕戴私有化帽子、政府机关领导调整所有制结构工作怕被误认为搞私有化等顾虑。
党的十五大召开以来，各地经济改革尤其是国有企业改革的步子明显地加快了。这说明十五大以前还存在改革中迈不开步子的状况。邓小平说：改革开放迈不开步子，不敢闯，说来说去就是怕资本主义东西多了，走了资本主义道路，要害是姓“资”姓“社”的问题。判断的标准，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党的十五大报告贯穿了“三个有利于”的要求，报告在经济理论上的创新、突破也都是符合“三个有利于”的要求的。正是坚持了“三个有利于”的要求，报告才起到了教育人、鼓励人，极大地提高人们改革和发展积极性的作用。
党的十五大报告也坚持和贯穿了生产力标准是根本标准的精神。何谓生产力标准是根本标准?邓小平曾说：“对实现四个现代化是有利还是有害，应当成为衡量一切工作的最根本的是非标准。”[4]他还说过：“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讲，正确的政治领导的成果，归根结底要表现在社会主义生产力的发展上，人民物质文化生活的改善上。”[5]毛主席在《论联合政府》一文中也说过：“中国一切政党及其实践在中国人民中所表现的作用的好坏、大小，归根到底看它对中国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是否有帮助及帮助的大小，看它是束缚生产力的，还是解放生产力的。”[6]邓小平和毛泽东这里的说法是一致的，这也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根本原理。我认为，这就是生产力标准是根本标准的含义。
党的十五大报告指出：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是发展生产力。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尤其要把集中力量发展社会生产力放在首要地位。这是贯穿报告的红线，报告在经济理论上的创新和突破，都是为了清除妨碍生产力发展的理论观点，从思想理论上为促进改革、发展生产力创造条件。
有的人把“三个有利于”和生产力标准对立起来，不承认生产力标准是最根本的标准，这样做往往导致否认生产力标准，继续在姓“公”姓“私”上做文章。事实上，生产力标准和“三个有利于”是完全一致的，生产力标准还是“三个有利于”的核心。正如党的十三大所提出的：我国已经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发展生产力已经成为直接的中心任务。国家的富强、人民的富裕、教育科学文化事业的繁荣、公有制和人民民主政权的巩固和发展，都取决于生产力的发展。因此，一切有利于生产力发展的东西，都是符合人民根本利益的，因而是社会主义所要求的，或者是社会主义所允许的。一切不利于生产力发展的东西，都是违反科学社会主义的，都是社会主义所不允许的。
坚持生产力标准是衡量一切工作的最根本的标准（不是唯一标准），也才能从根本上划清科学社会主义和空想社会主义的界限。我们在学习党的十五大报告时，要加深对生产力标准以及“三个有利于”的认识，这样才能深刻领会报告的内容尤其是报告在经济理论上的创新和贡献。
（原载《中国工业经济》1998年第2期）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493页。
[2] 同上书，第496页。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83页。
[4] 《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181页。
[5] 同上书，第23页。
[6] 《毛泽东选集》第3卷，第102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