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老大胜
几个人再次来到了县衙，楼知州早早就已经等候在后堂了，见到张员外也在，他知道，白老大成功了。
尉迟枫诧异的看了白老大几眼，看来，他家大人说的不错，这个白老大，果然有几分真本事，歪路子也很多，竟然让保守的张员外同意了对他女儿进行解剖。
白老大到了，张仵作很快也被请来了。见到张员外也在并不意外，他就知道，张员外是不会同意的。
几步走上前，同情的看了白老大几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张员外，“张员外，我早就劝阻过他，他就是不听。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不要生他的气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白老大挑了挑眉，张仵作这是误会了什么吧。
张员外也懵逼了一瞬，不解的眨了眨有些浑浊的眼睛，“张仵作，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听了张员外的话，张仵作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如果张员外不同意解剖他女儿的尸体，现在不应该是这样和谐的画面，依着白老大纨绔的性子，早就闹起来了吧。
试探着问道，“张员外，难道，你同意将你女儿的尸体解剖吗？”
张员外的身子抖了抖，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般，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同意，既然你已经来了，现在就开始吧。”
张员外现在满心都是按照昨天那位‘女鬼’的指示，协助白老大查出真凶，让他的宝贝女儿能够安心去投胎。
白老大看着张仵作的眼神很是嘚瑟，吐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张仵作，既然张小姐的家人已经同意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张仵作脸色有些白，僵硬的点了点头，“好。”
白老大伸直胳膊，红菱麻利的将解剖专用的衣服给她穿好。
水月单肩背着一会解剖要用到的刀子，剪子等工具。刚想跟着白老大一起走进停尸房，白老大抬起一只手，朝后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小月月，这次换白二来。”
水月的步伐就是一顿，“老大，白二他害怕尸体，还是我给你打下手吧。”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去吧，换他来。”虽然语气不是很严厉，却让水月不敢反抗。
慢动作般回转身，将肩上的工具箱递给白二，“老大让你跟着进去，不要怕，如果实在顶不住，就喊出来，我去换你。”
白二这次倒是很痛快，冲着水月点了点头，“好。”
花镜凑到水月身边，“水月，你看到了吗？老大的包子能轻易吃吗？老大明知道白二怕尸体，还故意让他跟着，也不知道这个白二是哪里得罪老大了。”
真的是得罪老大了吗？水月心中摇了摇头。老大虽然爱捉弄人，恶作剧，但是还没恶劣到这个地步。她将自己换下来，是不是对白二更器重呢？
想到这个可能，水月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老大，张仵作等人很快就到了停放张小姐尸体的床边。虽然屋内放了减缓尸体腐败速度的冰块，尸体身上还是长出了大量的尸斑。
“白老大，你来还是我来？”张仵作擅长验尸，但是解剖尸体却是不在行的。
白老大接过白二手里的工具箱，从中拿出刀子和剪子等物，“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就我来好了，你在边上看仔细了。”
张仵作点了点头，直到现在他还是认为，将尸体解剖是为不敬。
白老大回头交代了白二几句，甩了甩胳膊，踢了踢腿，还扎了个马步，一切准备工作结束。来到尸体边，将上衣撩起来，露出女子子宫的位置。
白老大眼神清明，再没有平时的散漫不羁，有的只是满满的严肃和认真。
心中思量好下刀的位置，力度和角度，力求开最小的口子，尽可能让尸体保持完整。
张仵作早就将头背了过去，但是迟迟没有听到刀子划开皮肉的声音，疑惑的转过头看向女尸。这时，白老大动了，只见纤长削薄的刀子在空中发出几道冷光。
再朝女尸的肚皮上看，那里已经被划开了一道不长的口子，而此刻，白老大的手已经顺着这道口子掏了进去。
白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早上吃的粥都要吐出来了，微微错开眼，不去看白老大接下来的动作。
张仵作则是暗暗心惊，这个白老大好厉害的刀法，不愧医术被传的神乎其神。能够精准的开这么小的口子，换做是他，他是做不到的。
大家一愣神的功夫，白老大已经将手从女尸的子宫里拿了出来。跟着她的手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坨肉。
其他人可能不认识，但是张仵作却是认识的，那不是普通的肉，那是胎盘，胎盘上连着一根脐带，脐带的另一端是一个已经停止发育的婴儿。
张仵作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可能，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竟然真的是怀孕了，而不是因为吸饱了水。
其他人也看出了，因为附着在胎盘上的婴儿已经成型了。
楼知州的眼中闪过希望，“白老大，张仵作，这是不是说明张小姐在死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而白老大说过，远儿至今还是处男，那么，这个凶手就应该是另有其人了。”
张仵作呆呆的看着胎盘上的那个停止发育的婴儿，心服口服。他输了，也罢，他学艺不精，已经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了。
朝着白老大拱了拱手，“白老大，我输了，我愿意遵守诺言，从此以后，再也不验尸了。”张仵作倒是很输得起。
白老大将手上的胎盘连同婴儿一起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盘子里，摆了摆手，“张仵作，昨天不过是跟你开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你有三十年的验尸经验，我还要多向你请教。之所以要跟你打那个赌，不过是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你多么有经验，都要用证据说话。
不能光凭自己的经验，就武断的下结论。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自然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只有查出真凶，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
张仵作惭愧的低下了头，“你说的对，以后，我一定谨记。”
“好，那我们这次联手一起将那个真凶给揪出来，怎么样？”白老大主动向张仵作抛出了橄榄枝。
张仵作错愕的抬起头，“你，你觉得我可以吗？”
张仵作这是输的没有自信了，白老大不禁有些好笑。
“自然，接下来你就拿出你三十年的验尸经验，好好对尸体重新进行检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