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尸怀孕
“老大，你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花镜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急性子，话说一半藏一半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白老大没有急着说，而是看向白二，“为何认为凶手不是楼思远？”
白二目光清明，身体笔直，菲薄的唇中吐出，“直觉。”
“噗，咳咳，直觉，白二，你是来搞笑的吗？”看白二那架势，还以为他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呢。
楼知州的眼中闪过失望，断案从来靠的都是证据，直觉只是用来引导发现真相的。
白老大倒是没有丝毫失望。“恭喜你，你的直觉是对的。”对着白二说完，又转头看向楼知州，“知州大人，我刚才说仵作的报告很完美，但是，他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一向泰山压顶都不眨眼的楼知州，急迫的问道。其他人也微微往前伸直了脖子，生怕错过接下来的话。
白老大伸了个懒腰，弯腰捶了捶腿，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道。
“女尸怀孕了。”
吓，女尸怎么会怀孕。不对，白老大的意思应该是女尸在死之前怀孕了。
“不对啊，老大，女尸怀孕了并不能作为证明楼公子清白的证据啊，那只能说明他更加渣男啊。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要了人家姑娘，更是不想负责任，狠心杀害了张家小姐。”
花镜说得绘声绘色，最终差点将自己给说哭了。
白老大一巴掌盖在他的脑门上，“收收你的鼻涕和眼泪吧，戏真多。被害者在死前怀孕了，但是，孩子的父亲不是楼公子。”
“啊？老大，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真的……”如外人所传的那样，是断袖。
一脚踹在花镜的小腿上，打狗棒也拍在他的屁股上，“我白老大怎么就瞎眼，收了你这个八卦还头脑简单的小弟呢。”
花镜挺无辜的摸着自己的屁股，“老大，别打了，再打就更傻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楼公子的？”
“对了，总算聪明了一回，那个孩子是谁的都有可能，但就不可能是楼公子的。”
白老大的话一落，不光是花镜八卦了，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白二的眸光最是复杂，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看着就有一种负罪感，仿佛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咳咳，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我这么肯定是因为，楼思远那厮，他还是个处男啊。”
处男？这个消息仿佛一个小型炸弹，连久居官场，见惯了大小风浪的楼知州都错愕了一瞬。
“处，处，处男？那，那那些花边消息到底是怎样传出来的啊？”花镜有些磕巴。
“唉，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像我白老大这样高风亮节，品德高尚的人不就被人一直误会吗？”
众人再次集体抽嘴角，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一派胡言，女尸的肚子大是因为在水中泡久了，皮肤肿胀，加上吸饱了水，才会仿若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留着一抹山羊胡的仵作脚步如风的蹿到众人面前，指着白老大的手都有些哆嗦。
自己的专业判断被质疑，白老大也很生气，手掐着腰，露趾草鞋高高的抬起，又重重的踩下。“我白老大以我的人格担保，女尸绝对是怀孕了，而不是吸饱了水。”
留着山羊胡的仵作也毫不示弱的挺胸怼回去，“你白老大有什么人格可做担保的，我以我做验尸三十年的经验担保，如果我判断错了，从此以后，再也不验尸了。”
白老大抠了抠袖子上的破洞，耷拉下眼皮，“这个赌注是不是太重了啊？”
张仵作吹了吹山羊胡，“怎么？不敢赌？”
“是呢。”白老大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在众人都以为他要认输的时候，猛然抬起精亮的眸子，拎起张仵作的大手往自己的小手上一拍。
“不敢？怎么可能，就这么定了，如果你输了，你从此就不许再当仵作了哦。”
张仵作突然有种被耍的感觉，后背有些发毛，不过三十年的经验让他自信到忽略了自己的不安。
“那要怎样验证你二人谁对谁错呢？”楼知州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搞清事情真相，还他儿子的清白。
“解刨尸体，这是唯一的办法。”白老大一改刚才的顽劣，严肃的说道。
“不行，死者为大，万不可以解剖。”
“大人，青州民风一向如此，是不会允许将死人解剖的，他们认为那样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尉迟枫及时解释道。
“那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就是对死者的尊重了吗？”白老大凉凉的说道。
张仵作被噎了一下，“白老大，你一向胡闹惯了，在这种事上还是不要太由着自己的性子。你想过没有，张员外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会同意吗？”
是啊，张员外将这个唯一的女儿可是当眼珠子疼啊。能将尸体放在县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解剖尸体，那是万万不会允许的。
“那就由我来劝说张员外好了。”白老大拎着打狗棍朝外走去。
“大人，白老大不会胡来吧？”尉迟枫看着白老大的背影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
青州老鼠屎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真希望他不要让大人太难做才好。
“我相信他。”楼知州知道，白老大虽然年纪小，看似不靠谱，其实，心思缜密，很是老谋深算。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白老大离开府衙，并没有去张员外家劝说，而是回了丐帮。
白二看着消失在门里的背影，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话，转身去树下，打算练会剑，虽然他失忆了，并记不清招数。
花镜和水月对视一眼，也去树下，围观白二练剑。
一个巨大的水池，冒着袅袅的白雾，水面上铺着一层新鲜的玫瑰花瓣。水池边，红菱正拿着帕子给一个女子洗头发。
泼墨一般的黑发披在白腻到发光的美背上，不盈一握的小腰在水面下若隐若现。水面上的花瓣掩盖了水下的春光，虽然看不清正脸，但是从这身皮肤可以看出，一定是个美人。
“雪儿，老帮主又来信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听了红菱的话，女子的身子动了，转过身，背靠在池边，“回去作甚？嫁给那个老头吗？”
女子大大的杏眼微微眯着，白里透红如婴儿般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此刻殷红的樱桃小嘴微微抿着，让身为女子的红菱都看痴了。
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抚了抚胸口，“雪儿，武林盟主今年也才二十六岁，只比你大十岁，应该不算老头子，吧？”
小拳头击在水面上，“那是老头子答应的，要嫁他去嫁，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