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碧落阁左护法
楼思远的罪名被洗清了，但这明显是一出蓄意谋杀案，作为青州城的知州，他自然有义务查出真凶，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白老大的声音幽幽的传来，“这还要从发现女尸怀孕开始。”众人此刻看着白老大的眼神再不是轻视，而是佩服和崇拜，都竖着耳朵等着听他是怎样破案的。
“女尸怀孕这件事，张员外和丫鬟春早之前都没有提过，一是他们觉得是家丑没有说。二可能就是他们压根也不知道这件事。从张员外的反应来看，他确实不知此事，但身为贴身丫鬟的春早，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当然，春早也可能是维护她家小姐的死后名声并没有透露此事。”
“白老大，你这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啊，我们想听的是，你是如何发现这具女尸不是张小姐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道。
“李秀才，你不要急，凡事都要先有因，后又果。”朝着李秀才挤了挤眼睛，这个老家伙，不就是抢了他一次女人，至于记恨他这么久吗？
“不要故弄玄虚了，接着说吧。”张公子不耐烦的催促道，其他人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催促的意思也非常明显。
白老大不慌不忙的捞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正是因为发现了女尸怀有身孕，我才由此判定，楼思远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为什么？难道你跟楼思远真的是那种关系？”李秀才猥琐的目光在白老大和楼思远之间徘徊。
“艹，你才是断袖，你全家都是断袖。”他白老大向来是不吃亏的性子，敢当众说他断袖，他一定会骂的你爹妈都不认识。
李秀才也知道自己可能想多了，无辜的摸了摸鼻子。
楼知州仿佛没有听见白老大暴躁的粗口，咳嗽了一声，“其他人安静，听白老大说。”
知州大人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不敢轻易接话了。
白老大满意的看着安静下来的众人，道，“其实你们都误会楼思远了，他表面上留恋花丛，其实他至今还是个处啊，根本就不懂男女之间那点事。”
“啥？既然不是断袖，现在还是个处？难道是有什么隐疾？”李秀才再次忍不住跳出来问道。
白老大这次痛快的点了点头，“你猜对了，所以，我开始怀疑这个杀人凶手另有其人。”
“白老大，即便他不是孩子的父亲，也不能证明他就不是杀人凶手吧？”丫鬟春早突然出声提醒道。
“对啊，非常有可能他不能人道，恼羞成怒，认为张小姐背叛了他，呸，这具女尸不是张小姐，是叫什么春花。难道楼公子真正喜欢的人不是张小姐，而是这个春花。”
李秀才把自己都说乱了。
白老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停，你的智商根本就不适合分析这样烧脑的案件，还是交给我吧。因为发现女尸怀孕，我跟张仵作又开始对女尸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
终于，我在女尸的指缝里发现了一种粉末。”
“什么粉末？”
“一种用来易容的粉末，要说这位死去的春花姑娘也是个聪明人。在凶手为她易容的时候，偷偷扣下了一点粉末，就是这个粉末，让我离真相迈进了一大步。”
说完，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扒开盖子，一股清香立刻飘满了大堂。
对着花镜招了招手。
花镜赶紧上前，白老大从中扣出一点药膏涂抹在花镜的脸上，很快，花镜的脸就被涂满了。然后，大家就见白老大双手一起开动，一刻钟后，另一个水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吗？”李秀才大张的嘴巴里，简直能放下一颗鸡蛋了。
“这你还需要问她，春早丫鬟，我说的对吗？”
被点名的春早，低着头，软软的道，“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至于那具女尸为何由奴婢的小姐变成了奴婢的表姐，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奴婢想知道，既然那具尸体不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又去哪里了呢？”
白老大从椅子上起身，再次靠近春早，“你家小姐去了哪里？你不是最清楚吗？这一出闹剧不就是你导演的吗？你想玩什么，我白老大管不着，但是玩出了人命，我白老大却不能任由你逍遥法外了。”
在春早一愣神的空档，白老大的小手迅速朝着春早的脸抓去。春早反应也很快，头一缩，出掌打向白老大。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大手从白老大身后探出，接住了春早暗含内力的一掌。白二不会使用内力，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众人看着大堂上的变故，都懵了。春早丫鬟何时会武功了，而且，看白二被震出去的距离，貌似还不低。
“哈哈，不愧是白老大，竟然识破了我的易容术，着实让我刮目相看。”
在众人不解的时候，春早丫鬟发出了大笑声，不再是软软的女音，而是低沉的男声。众人看着他的动作，只见他的手往脸上一抹，春早的清秀小脸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妖媚的男人脸。
这就对了，她初看这个春早的时候，就觉得那张脸跟她那个人不搭，果然，他就是那个幕后真凶，杀害这具女尸的真正凶手。
“白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秀才自诩才华过人，此刻也是看不清了。
“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吗？张仵作，你来说吧。”
被点名的张仵作受宠若惊的弯了弯腰，咳嗽一声道，“我和白老大对受害者的死亡方式做了分析，女尸在死的时候是不设防的。并且凶手是一名男性。”
“不错，他顶着春早的脸让受害者没有防备，走到废井的时候，将其掐死，再抛入水中。”
“啪啪啪，精彩，非常精彩。但是，那封私奔情书又是怎么回事呢？”
对啊，那上面的字迹不就是楼思远的吗？
“楼思远交代过，三个月前，他曾被春早丫鬟以张小姐的名义约到了闺房。更是要求他的几幅墨宝，楼思远急于脱身，没有多想，按照春早的要求写了几幅字。
我想，那封私奔情书里的字应该是从那几幅字里拼凑的吧。”
“什么？他们竟然在那个时候就算计我了，真是太可恨了。”楼思远狠狠的看着那个假扮春早的男子。
白老大白了楼思远一眼，“自己缺心眼，要怪得了谁。”
假扮春早的男子看着白老大的眼神更加明亮，“嗯，这个也全对，那我为何要这样做呢？凡事都要有动机，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碧落阁的左护法，一手易容术无人能识，杀人不论缘由，只凭喜好。我说的没错吧，碧落阁左护法，公孙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