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并非一般侠客
祢儿和枫沙华走了五天，总算在第六天清晨走出了于国，抵达平国边境的临澧城。
因为是在边境，这里和溪京相似，都是商人过境的必经之地，所以镇上的小贩格外多，叫卖声格外响亮。两旁摆满了异国各类冷兵器，多以小巧玲珑又灵敏好使的匕首为主。路上人来人往，多为青年壮汉，好不热闹。
祢儿一路走来，不知为何脸色一直阴沉着看不出喜怒，直到走进客栈，枫沙华付了房费带着祢儿上楼。楼梯上方迎面走下一个满面春风的妙龄少女，她和祢儿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没有注意前方的路，险些撞上时幸好祢儿被枫沙华一拉，这才回过神来，避开了那名女子。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打一进城门起便不对劲了，现在竟是连快撞上人了都不知。”枫沙华郁闷地道。从进了城门，走在大街上开始，他便看到祢儿一直在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一开始他看到祢儿还是会跟着他走，便没理，但现在她已经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了，他不得不把她给拉回现实。
“没什么啦！”祢儿敷衍着，转头象征性的随意扫了一眼她刚才差点撞上的人，这一扫，她眉头微皱，眼里尽显疑惑之意。
“祢儿……”枫沙华看到祢儿的异样，欲言又止。
“回房说。”祢儿一说完，便加快了步伐，枫沙华紧随其后。
走到一个房间前时，祢儿的脚步微顿，随即又恢复正常，继续走到房间。
一进房间，关好门窗后，祢儿便道：“你感觉到没有？”
“嗯，不过那又怎样？不管对方是善是恶，他也奈何不了我们。”枫沙华不以为意。
刚才，在客栈附近，有一个轻功非常了得的人，他的气息隐藏得极为深，若不是祢儿和枫沙华二人非普通人，实力也高于一般侠客，可能就感觉不到这个人的气息了。
那人无声无息的穿梭在大街小巷里，速度极快，不消一会便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按这速度，似乎比祢儿的轻功还要略胜一筹。
“我觉得他并非一般侠客。”祢儿顿了顿，再道：“我在刚才经过的房间门口闻到了里面有之前我差点撞上的那名女子和那个人的味道。而且从刚进城门起，我就察觉到街上的女子极其少，长得清秀一点的女子更是一个也没有，路边小摊卖的也没有女子用的胭脂饰品等物，离山小镇都不至于如此，这边境小城更不应该吧？所以我有一个猜测，不过不是很确定。”
枫沙华听完，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恍然道：“刚才那名女子满面春风之态，怕不是也是因为这个？不过要是真的遭遇这事，她不应该是伤心绝望的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要是这件事是真的，作为侠客，我们就不可能再让他逍遥法外的了，至于其它的那些杂碎问题，可就不归我们管了。”祢儿义愤填膺地道。
“我们去问一下掌柜的吧！”枫沙华道。
“好。”祢儿立刻站起来：“顺便吃早餐，都怪你不让我休息，走了一晚都要饿死我了。”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中午的时候说太累了，要休息，结果一睡睡到黄昏，晚上又说睡不着觉，不就接着赶路咯！”
枫沙华一脸“这不怪我，是你的错”的表情反驳道。
祢儿讪讪地耸了耸肩，打着哈哈下楼去了。
下到大堂，恰逢此时是早点时间，掌柜的一直在结账收钱，小二也不停地在招呼客人，或者上菜擦桌，皆是忙得不可开交。
祢儿见此时人多，也不急着去打扰他们，而是悠哉游哉地扫了一遍大堂，见座无虚席，便离开了客栈，寻另一间酒楼去了。
这种客栈，即使很大，但也只有一层供应桌椅餐食，第二或以上皆是房间。即使人满为患，来吃的人也皆是在客栈住的人，不但人比酒楼餐馆的少，也不是常住百姓，知道的信息便少，听到的聊天谈话也会少，收获的信息就更少了。
所以祢儿索性离开客栈，找了个大酒楼直接进去，也没有看看枫沙华是否跟上，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去了哪里，枫沙华总会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她的。这间酒楼里也是座无虚席，祢儿便找了一个中心位置与他人拼桌。
对面坐着两个糙汉子，操着一口纯正的平国方言，正自顾自地聊着江湖琐事，聊得火热，就连祢儿坐下从他们身前拿过茶壶倒茶都毫不知觉。祢儿也没有向他们打招呼打断他们的对话，她此行主要还是想听一些江湖之事，加深对江湖的了解，好融入到江湖当中，以前的她，着实像是活在了世外桃源里，与世人隔离了一般。
“哎呀！入秋了，盟主之位又要换新咯！”一人饮了一口杯中的茶，道。
“不知这一年又是谁拔得头筹呢！”另一人回应。
“怕也是那几个斗来斗去的老家伙中的谁了，毕竟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过打赢他们的人了。”
“说不准呢！”
“你是说他……不可能吧！那都十几年前的事了，他应该不会再执着于这盟主之位了吧？”
“他不会，可不代表他的弟子不会啊！你可别忘了前几个月，他的两名弟子经过此地，直奔淄阳而去呢！”
“对啊！瞧我这老记性，都将这茬给忘了。当年的盟主选拔我也是去看了的，他的实力当真是无人能敌，功可盖世啊！可惜人太多了，压根看不到他脸，不过听当时同去的老陈说，那绝对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要是他女的，早就芳心暗许了！”
“看他这些年一直单身未娶，估计早就一颗糙汉心暗许了吧！哈哈哈哈”
二人齐齐捧腹大笑了起来，笑罢，只见一人脸色低沉了些：“既然是他的弟子，武功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看来这武林的格局总算是要变了呀！”
“只是不知为何当年他刚上任不久，便自己辞了这职，从此不再现江湖了。不然，他有那等武艺与才能，必能将这武林发展得更好，着实可惜啊！”
“不过他既然归隐山林，应该是在琢磨武道之巅峰，如今估计已经羽化登仙了吧！”
二人说罢摇头叹息不止，眼里却尽是崇敬之意，看得祢儿怔愣一时。
十几年前……那时候大概我还没出生吧？没想到江湖竟还发生了此等事，那个人可能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缘故所以才辞退的吧？不然为何将自己辛苦打下来的荣耀与位置拱手让人？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些惋惜啊！听他们说那人武功盖世，不知与师父相比，谁更厉害。不过即使那人没有羽化登仙，而重出江湖，也无法与师父一决高下了呀……
祢儿胡思乱想着，开口正想询问一些关于那人的光荣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