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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这个问题所遇到的困难,与每当我们要对今天的意大利文学提出一个普遍性的问题,对它的状况做出评价,或者对它的发展线索做出预测时面临的困难是一样的。很多人认为,现在这个文学时期基本上属于“新现实主义”,而且,无论如何是以对现实兴趣的恢复,以及叙事文学相对于其他表达方法所占据的优势(不论在数量还是引起的反响上)为特点的;它仿佛在拒绝被他人以象征或者概括的方式,赋予一种典型的道德外貌,或者一种准确的人性特点。

借助戴着英雄的光环,或者作为亦庄亦谐的“世纪之子”出现的丰满的男人和女人的形象来表现自己,这并非主要属于19世纪浪漫主义的手法。在我们这个世纪,继浪漫派子孙的后裔,比如“邓南遮派”和“黄昏派”之后,文学史拒绝接受这种解读的方式,因为正是刚刚过去的那个时代的文学,也就是隐逸派文学20世纪上半叶在意大利和西方颇有影响的诗歌流派之一,产生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在30年代达到鼎盛。隐逸派的诗歌理论和创作,受到法国象征主义的影响,以主观唯心主义为理论基础,主张艺术家避开严酷的现实,逃遁到个人情感的世界里去。——译注。如同其他一些从未缺少过人物的文学一样,隐逸派文学是一种充斥着风景、事物,以及人的内在情绪的文学。就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它是一种“缺失”的文学。然而,这种文学也展示了一种具有鲜明特点(借用一个著名的诗句:尽管赋予它的个性是消极的),而且与一个时代紧密结合(尽管也是以消极的方式)的人物形象。“隐逸文学中的人物”,除了那些无关痛痒的惊奇以外,不会接受被任何其他因素控制。他总是在充斥着舞台的那些东西的边缘之处发现真理;这个吝惜情感和感受,又仅仅凭借这些才能够真实存在的人物,这个没有任何其他东西作为依靠,仅凭一层粗糙的、由二氧化硅构成的外壳保护,或者像鳗鱼一样躲躲闪闪的人物,这个仿佛是特意制作出来,以便度过那些不祥的时期以及他并不赞同的现实的,仅仅受到微小影响也冒着微小风险的人物,正是文学提供的一个典型实例,目的是解决人与他生存的时代之间关系的问题。而如今的文学评价表明,这个人物与历史之间的对立,比表面上更加复杂和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