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岳霖只要有你便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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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张幼仪的出现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觉得有什么,等到他飘然而去的时候,你才感觉到他的重要性,可是,为时已晚。

徐志摩一生都为一个“情”字所困——为了情,剑桥成为了享誉中外的浪漫之所;为了情,国外安逸的学习环境,他可以断然舍弃;为了情,他不是在林徽因家做客,就是在去林徽因家做客的路上……

林徽因——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的分量是那么沉重,实在是放不下呀!

带着这份深情,徐志摩溘然长逝。

在与林徽因别离之前,他曾与林徽因有过电报往来,告诉她,他已经坐上了飞机,很快就要来到北平,因为,关乎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珍贵,包括这次的演讲。

对于徐志摩来说,就算只是林徽因的影子,那又怎么样?付出是应该的,喜欢就是值得的。

曾经触手可及的恋人,如今已经成为自己遥不可及的女神,只有仰慕的资格,却没有依偎的可能,这种落差,换做是谁,也无法忍受,更何况是专情的徐志摩呢?

也许,徐志摩忘了,当初风度翩翩、才情出众的他,必然会招惹成百上千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之疯狂,就像天王刘德华,每次开演唱会之前,即便票价很高,也总是能在短时间内一抢而空,男人的魅力无可阻挡,这是现实。

当初的林徽因,也只有十几岁的光景,正是对爱情懵懂的年龄,因此,一个不谙世事的她,一个星光熠熠的他,就像干柴碰到了烈火,很快便燃烧到了一起。

徐志摩以为,这份感情能长久下去,他甚至开始幻想,两人组建了家庭之后,儿女绕膝的场景,这样的想法,促使他对这份感情更为看重,他就像一只离开了水的鱼儿,在生命濒危之际,仍然在渴望水的浸润。

他的眼神是焦灼的,他的嘴唇是干渴的,他的头脑是发烫的,他不顾一切地投入到了这份感情中来。

林徽因也是如此——在张幼仪还没有到英国之前。

跟徐志摩结婚的时候,张幼仪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学生,彼时,徐志摩同样是杭州一中的风云人物,二人的结合,与张幼仪的哥哥张嘉璈不无关系。

张嘉璈是当时浙江都督朱瑞的秘书,说起朱瑞,这个人的经历可谓是复杂得很,他能当上这个都督,跟清末民初的一个传奇人物有关系,这个人,就是袁世凯。

辛亥革命成功之后,袁世凯希望把这颗红彤彤的果实抓到自己手里,以孙中山为首的南方革命党人自然是不答应,所以,一南一北免不了要搞摩擦。

孙中山先后进行了几次军事行动,其中一次是“二次革命”。

两家斗得是如火如荼,其余军阀也没闲着,他们东瞅瞅,西望望,脑袋里反复在思考一个问题:谁可以成为我的新主子呢?

当然了,袁世凯的旧部肯定要听他的命令,至于南方,原本就是国民党的地盘,自然是听孙中山的了。

凡事都有个例外,有两位仁兄一直保持着中立态度,其中一位,是大名鼎鼎的蔡锷将军,另一位,就是朱瑞了。

蔡锷是看不上袁世凯的,不然,他也不可能组织护国军讨伐袁世凯,但是,朱瑞保持观望的原因,说出来很好笑:两头不得罪——自己的地盘在南方,如果举大旗支持孙中山,一旦袁世凯胜利了,难免要秋后算账,到时候,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如果旗帜鲜明地支持袁世凯,又会让众多国民党看不起自己,未来的日子会有多么难过,可想而知。

大家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兄台算计得很清楚,不过,“二次革命”的速败,使得袁世凯仍然能够腾出手来收拾他。

谁是现今中国的大爷,你看不清楚吗?你以为把脑袋藏在课桌下边,老师就看不见你了,是吗?

志得意满的袁世凯重新掌控了全局之后,按照惯例,朱瑞要去“觐见”袁世凯。

几乎没有朱瑞多想的时间,他就收到了一件快递——来自袁世凯的亲切慰问——一件珍贵的礼服。

话说,这件礼服由一件狐皮袍子和一件马褂组成,朱瑞试衣服的结果,令周围人全都大吃一惊:太合身了有没有?朱瑞感动得泪流满面,差点就要当场跪下了。

远远地瞟了一眼袁世凯,朱瑞当即心慌起来:天哪,和领导撞衫了!这可怎么办啊?

袁世凯倒没有很在意,整个过程都是在跟朱瑞东拉西扯,谈话结束之时,猛地来了一句:“你呀,为什么要保持独立嘛?支持我,就明说;支持南方,就痛快点,磨磨唧唧地算怎么回事?”

朱瑞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立即愣在了当场,袁世凯也没有在说什么,继续跟朱瑞天马行空地闲扯。

在告别的时候,袁世凯突然换上了军服,并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将朱瑞严词训斥了一番,可怜兮兮的朱瑞,就像一个懦弱的小学生,在老师面前,只有垂头聆听的份儿,哪有还嘴的胆量啊?

经过这么一整,朱瑞的胆子被袁世凯彻底吓破了,从此以后,彻底成了老袁的骨灰级粉丝。

作为朱都督身边的红人,浙江的教育问题当然要关心一下,东走走,西看看,徐志摩的才情成功引起了张嘉璈的注意,妹妹的婚事就这么着定了下来。

说一千道一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条法则,成功地运用在了张幼仪的身上,而她的后半生,也将为这条法则奋斗不已。

正值花一样的年纪,无论是徐志摩,还是张幼仪,尽可以尽情地享受他们本该拥有的生活,只可惜,一个阴差阳错,他们走到了一起,由此发端,两人的命运也将发生突变。

跟林徽因一样,十几岁就步入婚姻的张幼仪,心中有的更多的是对丈夫的依恋,毕竟,仅仅在他们结婚三年以后,徐志摩就去国外留学了,而此时的张幼仪,刚刚生下了大儿子,一位母亲独自抚养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困难是显而易见的,更悲哀的是,这些苦楚无人可以诉说。

按理说,张幼仪跟徐志摩可以有书信往来,但是,她渴盼已久的书信,并没有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的案头,丈夫究竟在国外生活得怎么样?吃得怎么样,学业又如何,这些她都统统不了解,换句话说,这时候的徐志摩,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丈夫,真正的家庭温暖,她并没有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