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易
天命总部……
“对不起……克劳迪娅上校，我……”
站在那个严肃的女子面前，克莱尔低着头，之前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无影无踪。
回收实验体K424的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了。所幸，特斯拉下手并不重，克莱尔与莉莉安平安回到了天命总部，向克劳迪娅报告。
“克劳迪娅上校，任务失败是我的责任。我太大意了，才会让逆熵的人偷袭成功。”
“不……莉莉安，这次真的是……”
“够了！”
听到克劳迪娅的喊声，这两个女武神乖乖闭上了嘴，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对克莱尔和莉莉安来说，这样简单的任务却被她们搞砸，简直就是不可原谅的事……
“B级女武神克莱尔，莉莉安。你们任务失败的处分已经下来了。”
听到这里，两个少女也变得越来越紧张，她们的身体微微发抖，双手紧握成拳，满脸的不甘。
如此严重的失误，自己两人会被取消女武神的资格都说不定……
“你们的处分是……两周之内禁止出击，反思自己这次犯的错误，并提交对这次失败的反省报告。”
“诶……？”
克莱尔与莉莉安猛的抬起头，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就这样？
“怎么了？嫌处分太重了吗？”
“没……没有！可是，为什么……？”
克莱尔急忙说道，她实在无法理解，这次任务目标应该是非常重要的，自己的失败，怎么可能只有这样轻的处分？不……这样轻微简直连处分都算不上！
“逆熵这次的行动是情报部门的疏忽，责任不在你们。”
克劳迪娅淡淡的说道，语气变得略微缓和，完全没有平时的冰冷严厉。
“还有……你们能平安回来，这比什么都好。”
克莱尔霎时间愣住了，表情缓缓从惊愕变成欣喜。就连沉稳的莉莉安也忍不住露出一丝愕然。
被这位上司关心，对她们来说还是头一次！
“回去休息吧，任务结束，辛苦了。另外，克莱尔，你的实力，两周以后我会亲自检验，做好准备吧。”
“嗯！嗯嗯！放心吧，克劳迪娅大姐！我下次绝对不会输了！”
笑容重新回到了这个女孩的脸上，她拉着自己的伙伴，对着克劳迪娅挥了挥手，便向着不远处的宿舍跑去……
克劳迪娅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这时，后方的拐角处，缓步走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克劳迪娅，你既然也如此关心这些孩子，为什么不赞成我的理念？”
穿着便装的德莉莎望着眼前的冷酷女子，眼中带着疑惑。
(克劳迪娅……天命的S级女武神之一。传闻中，她可是个对任何人都毫不留情的刽子手，可是为什么……？)
“我只是关心自己的部下罢了，别以为我和您一样天真，阿波卡利斯小姐。”
对于德莉莎的话，克劳迪娅嗤之以鼻。
“但是，你明明是在珍惜她们，那么……”
“你的打算是，让女武神珍惜自己的生命，平时像普通的女孩一样生活？”
直接打断了德莉莎的话，克劳迪娅问道，眼神中带着嘲讽。
“没错！这些孩子也有权利获得这些幸福！更何况，女武神为了守护世界而战斗的，为什么不能对她们多一点关怀？”
德莉莎激动道，她在几年前就提出了改变女武神教学系统的理念，但被天命高层全票驳回。
“可笑！你把女武神当成什么了？与崩坏对抗的战士，怎么能被这样培养？！”
“可是……！”
“德莉莎！我告诉你，你这种伪善的做法毫无意义！你这样做，只会让安逸磨平她们的尖牙利爪，失去作为战士的锋芒！况且，目前女武神的寿命最长的也没有超过30岁的，你如何让她们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无论她们的生命有多短暂，我还是希望她们能活的快乐……”
“够了！我就是受不了你这种幼稚又天真的想法！真是……会和你这种家伙讲道理，我今天也是蠢到家了。”
说完这番话，克劳迪娅的表情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冷淡，她径直从德莉莎身边走过，似乎再也不想多看一眼这个少女。
德莉莎孤零零的站在空旷的大厅，缓缓低下了头。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弃……”
湛蓝瞳孔中的坚定眼神，没有一丝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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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克劳迪娅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木门。
在几乎完全机械化的天命总部，会装这种华贵木门的房间，只会属于一个人……
“进来吧。”
带着磁性的优雅声音，克劳迪娅推开了门，那个俊美的金发男人抬起了头，看向了走进房间的克劳迪娅。
“奥托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一本正经的开口，克劳迪娅的表现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克劳迪娅，集合部队，追捕那个逃跑的研究员。协助她逃离的逆熵人员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追踪器。”
“奥托大人，还有什么要求吗？”
“另外，先不要急着动手。这两个蠢货会带我们找到他们的老巢。”
望着终端屏幕中的监控影像，奥托的嘴角露出浅笑。
(居然敢把手伸到这边……看来，我对你们是过于宽容了……)
“跟踪他们，然后……彻底摧毁逆熵藏在欧洲的基地！带回K424！”
“是，奥托大人。”
像往常一样回复着，克劳迪娅此刻却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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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荒原，某处地下基地……
“塞西莉亚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隔着屏幕，爱因斯坦一脸严肃的看着银发女孩。也怪不得她会如此严肃，毕竟千白说出来的内容实在颠覆了她的认知。
“没错，沙尼亚特家族的血统，拥有独特的崩坏操纵能力，我可以完全控制适量的崩坏能。”
当天早上，千白就去找特斯拉，要求特斯拉协助她尝试把崩坏能注入身体。
顺便一提，千白在走廊的时候，路过的研究员都用一种奇怪的怜悯眼神看着千白，搞得兰枫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没有人限制自己的行动，千白也就没有在意那么多了，于是直接就去了昨天的那间实验室。果不其然，特斯拉就在里面。
原本特斯拉就对兰枫各种心怀歉意，但听了兰枫那一大堆对于崩坏能的假说(瞎编)，专攻物理而不擅长生物学的特斯拉也不敢轻易尝试，只好联系爱因斯坦，于是，三个人以这样的形式再次见面了。
“说实话……你刚才的话真的很疯狂，崩坏能这种东西，常人只要接触一点，就会被不断侵蚀，最终被崩坏意志破坏思想，变成死士或者是律者。”
爱因斯坦认真道，一开始，她原本也没料到这个塞西莉亚的复制人少女，居然会主动联系她。不过，听了兰枫信誓旦旦的话语，不得不说，她的兴趣被调了起来。
“你真的不是故意寻死？”
“如果我想死，何必这么麻烦？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凭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够。”
听了千白的话，爱因斯坦的眉头轻轻皱起。
“我也确实有所耳闻，沙尼亚特家族拥有特殊的力量，如果你确定自己真的能免疫崩坏能的侵蚀，并且能驾驭它们，那么就有一试的价值呢……对了，特斯拉，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沉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啊？诶！没有没有！怎么会有什么事呢，今天分部和以前一样，天命也没有追踪到这里来……”
“好了好了知道了……”
爱因斯坦无奈的打断了满脸通红的特斯拉，看那样子，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她不想说，就不用再问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们可以轻易让你恢复力量。不过……塞西莉亚，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作为复制体的你，有什么目标？为什么要变强？你依然会忠于天命吗？你也知道了吧，你的丈夫齐格飞已经脱离了天命，而且……”
“我知道，我是为了寻找我的女儿！如果不够强的话……我的女儿，琪亚娜也会成为天命的牺牲品！”
听到爱因斯坦的一连串问题，兰枫微微低下了头，语气坚决的说道。
(要不要把9年前的真相告诉她们……？不行，谁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蝴蝶效应。等等……说起来，这不是已经发生变化了么！原本齐格飞脱离天命的时候，逆熵根本就没有插过手。)
正当兰枫犹豫着，要不要再说出一些信息，以增加自己打算背叛天命的可信度，爱因斯坦却抛出一个问题。
“你的女儿？好吧，那么最后……请问，我们为什么要帮助你呢？给我一个理由。”
隔着屏幕，爱因斯坦注视着千白的瞳孔，似乎想要透过双眼，看穿她的灵魂……
看到爱因斯坦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千白下意识的想要移开目光，但这个想法还没出现，就被她强行克制住了。
(不行……坚持住！塞西莉亚可不会在气势上输给一个研究员！而且，如果不赌这一把，要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
此刻，在爱因斯坦眼中，那个银发女孩的眸子微微闪烁，随即便坚定了起来，海蓝色的瞳孔中，仿佛燃烧着烈火般的意志。
见此，爱因斯坦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也彻底消散了。
尽管有一点点奇怪的地方，但复制体和本体，又怎么可能完全一样呢？
“不错的眼神……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塞西莉亚小姐。”
“来做个交易吧，爱因斯坦。”
千白淡淡的开口道，微微眯上了眼睛。
“如果我成功恢复了实力，那么，我可以暂时加入逆熵，成为你们的战斗力，如何？”
闻言，爱因斯坦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虽然我们目前并不需要多少战斗力。但不得不说，你的理由，我可以接受。我也想看看，天命当时唯一的S级女武神，实力究竟可以达到何种程度……最后确认一次，你有把握吗？”
“有。”
尽管连自己是否可以承受崩坏能都不清楚，千白还是直接回答道。如果这个时候连自己都拿不出一点自信，怎么可能让她们同意？而且现在的自己连真正的女武神都不是。
“好吧……我赞成这件事，特斯拉，你有什么想法？”
爱因斯坦转过头，看向了从始至终没参与讨论的红发少女。
“既然是她自愿的，我也没什么意见。总之……交易达成。欢迎加入逆熵，塞西莉亚小姐。”
特斯拉的表情变得严肃，但她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看向兰枫的目光依然有点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