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酒楼
乾德县,酒楼。
楼外,细雨纷纷,清风微凉。青石板街上,行人稀少,街上的行人已经撑起了一把把油纸花伞,每个人走的急急匆匆,似要逃避着这晦气的阴雨天。
司马柏将张岩拉到酒楼,似乎是有事情要和他谈一谈。
“这天气倒也不错,正好给今天死刑犯冲刷冲刷。”张岩自言自语到,又转向司马柏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贤弟,此次找我来酒楼,可是为了你找的那个人?”
司马柏听见,笑了笑,对张岩说道:“知我者,唯有张兄也。没错,正是为那人而来,只是不知为何,他犯了什么罪,竟被你们抓紧监牢?”
张岩听罢,面色凝重,对司马柏说:“若说此事,也是蹊跷,我们抓他,是因为他手中的那把宝剑并非寻常,实为朝廷搜寻已久的禁物,而根据巡逻长官的报告来说,当我们派兵抓他的时候,他似乎遭人袭击,已经昏倒在石桥上。”
司马柏心中早就想要救南山出去,听见张岩这么一说,不由得计从心来,便站起来,对张岩拱了拱手说道:“人本无罪,怀璧其罪,既然你们已经将这把宝剑找了回来,那是不是就可以把他放了?”
张岩心中也是纠结,若是放了,朝廷追究下来,自己不好应对,若是不放,在自己挚友面前,又是心中有愧,半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小二,上一壶酒,来一盘烤羊肉。”忽然,张岩向小二喊道,对司马柏说:“贤弟,现在外面雨势不小,不如我们吃些东西再谈如何,咱兄弟这么长时间没见,不该好好的喝一杯?”
司马柏知道张岩这是在岔开话题,但奈何如今腹中饥饿,也不好说些什么。
见司马柏不再说话,张岩轻舒了口气,看着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便举起酒壶给司马柏倒了一杯酒说道:“来,为兄敬你一杯!”
楼外,雨势愈发的大了起来,敲打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滴答作响,酒楼之中避雨人也愈发的多了起来。
小二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见酒楼之中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早就预备好了桌子,准备招呼着这些客人。
“客官,里面请,外面雨大,可别淋湿了。”小二一脸笑容,将一个个避雨的人迎进酒楼。
屋外,雷声阵阵,雨势不见小,反而愈发磅礴起来。
“这鬼天气,真是让人心烦!”酒楼之中,各种抱怨之声响起,而小二则忙着温酒招呼着客人,酒楼之中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你知道吗?今早上被处死的那个死刑犯,据说还是水月家族的人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的汉子对身旁的几个弟兄说道。
“是吗,水月家族是和圣上关系特别紧密的,你可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大汉旁边,一个身材矮小,相貌丑陋的小个子问道。
“管他呢!我只是知道这家伙被水月家族通缉,悬赏他的首级黄金千两,也不知是谁得了这么好的运气,要是咱哥仨得了那黄金千两,岂不快哉!”大汉越说越激动,仿佛这人就是被他们抓到的。
一旁的司马柏却是听得真真切切,忙问道:“张兄,今早处决的可是水月晨风?”
“正是,你可认得此人?”张岩见司马柏知道此人的名字,不免显得有些惊讶。
“略有所闻,只是知道他年轻时是蜂主教的打手,手下人命无数,朝廷下令追捕,数十年也没有结果,如今倒是让张兄抓住,佩服佩服。”司马柏回答道。
屋外,天色昏暗,雷声滚滚,一个人影却出现在街道上,手中握着一把乳白色剑鞘的宝剑,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身穿一件蓑衣,左手间,却提着一个包裹,鲜红包裹早就被淋湿,而那年轻人却是丝毫没有担心。
年轻人在酒楼面前站住了脚,微微一抖,便将身上的雨滴全部打落,将帽檐往下拉了啦,不让人看见他的面容。
小二也是机灵,忽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便知道是又有人来了,急忙走到门前,匆忙打开,满脸赔笑的对年轻人说:“客官请进,外面风大雨大,所以半掩着门,还望客官见谅。”
年轻人并没有搭理,只是径直走了进去,绕过人群,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招呼道:“小二,来一壶酒,一只鸡。”说话之间,并未抬头半刻,只是将包裹细细的放在身边,宝剑并未离手片刻。
张岩却是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贤弟,你可知道刚才进来的那年轻人是干什么的?”
司马柏笑语到:“兄长所言何意,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多了是了,我哪能注意到,难不成兄长还让我挨着盯着不成?”
张岩却是不肯放松片刻,说道:“在你身后第三张桌子的那个男子,你不觉得他的那个包裹很是可疑吗?”
司马柏转身望去,发现那个男子正在自斟自饮,唯一让人觉得与常人不同的是只是他身边的那个鲜红的包裹和始终不离手的那柄乳白色剑鞘的长剑。
“不觉得啊,难不成你对人家那红色的包裹感兴趣?”司马柏打趣道。
张岩一针见血说道:“那红色不是染料,而是血!”接着张岩又说:“待我前去看看情况。”
“兄长小心。”司马柏也看出了张岩并非玩笑,然而对方手中有剑,自己手无寸铁,心中不免替张岩捏了把汗。
张岩装作打招呼的样子走到正在低头喝酒的年轻人身边,装作无事的样子说道:“在家靠父母,在外靠兄弟。见贤弟一人在此饮酒,甚是无趣,想和贤弟交个朋友,如何?”
年轻人却装作没有听见,继续独自饮酒,左手的宝剑却暗暗发力,握的牢固。
张岩见年轻人并不理会,便又说到:“既然贤弟不说话,那就当是贤弟答应了。”说着便伸手去要拿年轻人桌子上的酒壶。眼光却集中在年轻人身旁的包裹上。
忽然,年轻人举起手中的宝剑,挡在张岩和酒壶之间,眼神忽然变得凶狠起来,嘴中只吐出一个字:“滚!”
张岩笑了笑,说道:“贤弟拿着这带血的包裹,是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