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锋剑，落花两相逢
对方知道笑无是在玩笑，却并无一丝笑意地说道：“既然你都看到了，可否替我保守秘密?”
“我爹有断袖之癖，说出去我也丢脸不是?”
“义父不是那样的人！”对方急道。
“义父?”笑无来了兴致，“我爹，是你义父?那他为什么要把你娶进门?磕头认爹不是更好吗？”
“为了掩人耳目。我身份特殊，义父收留我，是为了保护我。”
“诶，你不用跟我解释，知道得越多越危险，这个我懂。你告诉我名字就行了。”
“楚云霏。云霏霏其承宇的云霏。”
“云霏。”笑无笑道：“原来青衫应该是三少爷。”
“青衫看起来是个洒脱的人，不会在意这些虚名。”
笑无点点头，又忍不住盯着云霏道：“当日我就惊异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今天更是难以置信，这样的绝色竟然是个男人！”
“你夸人还真舍得下嘴。我只记得，当日是你掀开了我的盖头。”
“你的意思不会是——我把你娶进了门吧！”
“你想悔婚也行，我看中你这树林了，以后我要在这里练功。”
“悔婚?”笑无有些跳脚了，“我不过掀开盖头看了一眼，你不会就赖上我了吧？”
“大小姐请放心，云霏不会逗留太久。”
“真不知道我爹搞什么名堂！不过，以后如果府里有人欺负你，你找我便是，我会替你出头的。”
“大小姐果然是义薄云天。”
“别这么生分，叫我名字就行了。”
“好，笑无。”
“云霏。”笑无满含笑意地望着楚云霏，“长这么好看，笑一下不行吗？”
“不行。”楚云霏面色凝重，“我生有顽疾，不能笑。”
“这是什么怪病?”笑无惊异。
“每个人的命运生下来就注定了，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样活在爱里该多好。”
笑无听他这样说，心头略过一丝伤感，“云霏，你也可以的。”
楚云霏不置可否，收回寒光四溢的宝剑，说道：“天快亮了，我该回去了。”
“啊，那你回吧。我再等会儿。”
“你一个姑娘家，不怕危险吗？”
“我想赶着太阳出来之前采摘幽蓝草的露水，风姑娘说用那个做药引对青衫的伤有特别的疗效。丫鬟下人们没那么上心，终归是靠不住的。”
“你对青衫真好。”
“我对你也可以很好啊！”笑无脱口而出，忽有觉得不妥，补充道：“我爹只有我这一个亲生女儿，可是他有三个儿子啊！咱们可都是一家人，我自然要对你们好。我大哥自小就被我家领养了，那一年我才出生，我娘就去世了。我爹为了能有人疼我照顾我，就领养了我大哥。从小到大，大哥对我也的确是好，只不过有时候太唠叨了，很是烦人！青衫与其说是我捡回来给爹当儿子的，不如说是我给自己捡回来一个伴儿。你是怎么认我爹当义父的?”
“对不起，我的事暂时不能告诉你，对你没有好处。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做伤害义父，伤害你的事情。”
“我相信你！”
“谢谢你。”
“又跟我客气。你快回去吧，省得被人看见。”
“你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开什么玩笑，青衫被几十个人追杀，是我把他救下来的好吗？”
“既然你功夫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云霏说完，匆匆离开了。
看着青衫把药喝得干干净净，笑无这才放心地接过碗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昨晚没睡好，快回去补个觉吧！”青衫关切地道。
“不是没睡好，是根本就没睡好吗？”笑无强打精神，“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嗯，我觉得喝了药好多了。”
“这么神奇?那我明天还去！”笑无一听有效果，顿时来了精神。
“你去哪了？”
“唐姑娘为了采集清晨第一道露水，打从半夜就跑到后山守着去了。其实这些事交给下人们做就是了。”
“那怎么行?万一他们偷懒，睡过了，耽误了青衫的治疗怎么办？又或者弄点次的来顶数，效果不好怎么办?总之，我非得亲自动手不可。”
笑无正说的热闹，忽觉手心一热，原来是青衫的手默默拉上了她的手。他的温度……好暖。
笑无看着青衫一脸感激的神情，嘿嘿一笑，“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姐姐还挺称职的?”
“嗯。”青衫似乎是有些哽咽，半天只挤出一个字。
“话说，你失血那么多，怎么手还是这么热?”笑无反手把青衫的手攥在手里，又去摸他的额头。
“唐二少爷没发烧，按说他如此体虚，确实应该有些寒凉才对，我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映雪道。
“你不是说他骨骼惊奇吗？可能他真的不是一般人。你就按你的判断开药便是，我相信你的医术！”
见映雪出去了，青衫才道：“我修的内功心法为火系，身体自然比普通人热一些，你不必担心。”
“那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听堂姐说，最近有个武林新人大赛，我想去凑个热闹。”
“江湖，不是个好玩的地方。”
“那是因为你在江湖这么多年，早就玩腻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倒希望像你一样，一生下来就有父母家人。哪怕生在贫苦人家，至少可以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
“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回事，竟然把你抛弃了。”
“或许他们身不由己，又或者早就死了。总之，我从来没有恨过他们。”
“我爹特别疼我，宠我，你看我给他捡个儿子回来，他半句异议都没有。”
“我不也是半句异议都没有?”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好像身边的人都宠着我。”
“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吗？”
“嗯？”
“没什么……想来，当时我若不是抓了你一把，你就把我埋了吧？”
“怪我怪我，我这性子是得改改了。要不是你及时醒过来，我上哪捡这么听话的弟弟去?”
“其实我之前也有耳闻，听说过扬州城的唐大小姐，眼光极高，登门求亲的人都快把门槛踢破了，就是一个都看不上。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笑无沉思片刻，道：“青衫，我跟你说个秘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