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离殇碎，心痛为红颜
把陌流年放到屋里床上的时候，他就醒了。原本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意识短暂丧失，现在逐渐清醒过来，身体上的疼痛却越发明显。他强忍着不作声，但额头上还是冒出了汗珠。
笑无看着，有些心疼地道：“你别乱动，我让疏离给你上了药，会有些疼，但是愈合得也快，不会留下疤。你之前那些伤疤也不知道好好护理一下，现在再想去掉就难了。”
陌流年轻笑一声，道：“你对我这么好……是打算收了我吗？”
“收你做什么？我弟弟都有两个了，不缺。”
陌流年轻哼，“谁要做你弟弟。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你现在在我手上，对我客气点！”
“她很快就能找到我，你们走吧！”
“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明白，不能放你走。”
“我只是受人之托，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也没用。”
“你如果不想跟我走也行，你就说是我们打伤你，把人救走的。”
“好。”陌流年缓缓起身，慢慢移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他停了一下，心中暗道：“傻丫头打伤我还会为我疗伤吗？”
笑无见他停住，道：“你若不想留下也可以跟我走，但是我可不能收了你。”
陌流年没有回话，肩膀微微耸动，大步向外走去。笑无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种心酸。
青衫走过来道：“你真打算就这么放了他?”
“留着你养?”笑无白了他一眼。
青衫长舒一口气：“说实话，我真怕你又收个小弟。”
笑无踮起脚拍拍青衫的肩膀，道：“我收再多小弟，你也能稳坐第二把交椅啊！”
“我稀罕啊？”青衫转头冲超这边走来的疏离道：“马车备好了吗？”
疏离道：“好了。咱们出发吧！”
笑无瞅瞅青衫，嘟囔道：“还挺周到的嘛！”
“那是自然。这些琐事怎么能让老大操心呢？”
“嗯，孺子可教也。”
“那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你说！”
“想吃你亲手包的粽子。”
“好说好说。”
二人边说着，边上了马车。疏离在前面驾车，而天琦早就被疏离扶上车坐定了。
“姐姐，我也想吃。”天琦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禁说道。
“好啊，你喜欢吃什么馅的？”
“豆沙馅。”青衫和天琦竟然异口同声地答道。
笑无感慨：“你俩还真像亲兄弟。”
“我俩本来就是亲兄弟啊！”天琦道，“你待我们两个比亲姐姐还要好，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
“笑无嫁人你也跟着吗？”青衫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嫁人……”天琦似乎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他微微苦笑：“姐姐的心上人是楚大哥吗？”
笑无脸一红，佯装怒道：“你们两个不要这么八卦，看看人家疏离，比你们还小上一岁呢，从来不会问我这些有的没的。”
“他是你徒弟，他敢问你这种问题吗？”青衫不服气。
“我徒弟?他本事可比我大多了！你看看他今天破解那些机关的时候，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话一出口，笑无忍不住与青衫对视，眼中流露出疑惑来。
天琦捕捉到异样的气息，忙道：“姐姐不必怀疑，那些是我教他的。我算到有人会对我不利，而江湖上办事最为稳妥的杀手就是流觞谷的陌流光。这两天小师叔照顾我的时候，我就把流觞谷的机关给他讲了讲。他是真的聪明，一通百通，一点就透。”
“这么说，你也能猜到是什么人对你不利。”
“这世上，除了仇人以外，与我有利害关系的不过就是罗魂。如果是仇人，一定会直接要我的命。留着我的命，又不想让我得到谢幕真传的怕是没有别人了。”
笑无问道：“这个罗魂又是什么人呢？”
“他是谢幕的大弟子。”
“既然他雇凶伤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就别回扬州了，直接到大都去。”天琦道。
“大都?”
“对，直接去海陵王墓守着。一旦有人抓到楚大哥，一定会把他带到那里去，我们就守株待兔。”
“云霏……”想到云霏，笑无的心头笼罩了一层愁云。
马车走走停停，一路颠簸。笑无剥开一粒豆沙粽，送到天琦嘴边。天琦张嘴咬了一口，嘴边泛起满足的微笑来。
笑无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好乖啊！就跟我养了个儿子似的。”
青衫刚刚还在吃醋，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有意见？”笑无斜睨他。
“我也想让你喂。”青衫罕见地撒着娇。
“那我先把你手脚打断怎么样？”
天琦道：“姐姐，其实我的手可以稍微活动一下了，我现在也慢慢习惯了黑暗，何况我的听觉和嗅觉一直很灵敏，你不用特意照顾我的。”
“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娘虽然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可是她给我留下你这个弟弟，就是要我负起这个责任的啊！”
“小时候，我无数次地怨恨上天给我安排了这样的一个娘，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如果没有这样的娘，我又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姐姐？”
青衫在一旁默默听着，擦了擦手，道：“我去替疏离驾车。”
青衫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笑无没有阻拦。她看了眼青衫的背影，转头对天琦道：“老天对我不薄，不仅给我安排了你这个弟弟，还让我捡到青衫，赢了疏离。”
“听说疏离是你打赌赢来的，你可真是赚大了。疏离可不是一般人，你看他年纪不大，可是他比我们想象中厉害得多。”
“诶？当面就是‘小师叔’，背后就叫我名字，是不？”钻进车的疏离道。
天琦微微一笑，“小师叔，我姐可是你师父。你说，咱们怎么论比较好？”
疏离道：“一码归一码，我当初拜了师父，只是拜她一人，我也没管唐大哥叫过师叔吧？所以我顶多叫你‘唐三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