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刀锋芒，江湖惹情伤
曜月冲那少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跟她解释那么多干嘛？还不赶紧抢人？”
那少年俯身看着满脸泪水的笑无，用温柔的语气说道：“这位姐姐，他在你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不如把他交给我，掌门师姐并不想要他的命，你放心。”
笑无觉得这少年与曜月不像一路人，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在他们面前，自己即使拼死怕是也留不住青衫，便松开紧紧抓着的双手，哽咽道：“你答应我，别伤害他。”
少年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笑无不知道这少年是什么来历，至少他应该是听命于曜月的吧？他竟可以这样毫不犹豫地许诺自己保青衫平安，笑无虽不解，却也没有怀疑。这少年的眼神如此温暖，让她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青衫被带走以后，笑无在原地发呆半晌，这才想起来去找堂姐他们。可是哪里找得到？武林新人王大赛的现场一片狼藉，人群四散。由于担心余毒尚在，几派掌门一商量，索性封锁了现场。笑无无法靠近，更无从打听堂姐他们的下落。这个时候，青衫也不在身边，她感到一片茫然。
“唐姑娘！”有人叫自己，笑无从恍惚中醒过神来，见是那个借给他们房间的书生。
“是你啊？你都知道我叫什么，我连你姓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我叫程彬。”
“哦，程公子。”笑无若有所思。
“你朋友呢？”
“走散了，我现在找不到他们，你见过他们吗？”
“当时太乱了，我也没注意。不过，我倒是看见你和唐公子在一起。”
“青衫他……”笑无又是一阵哽咽。
听了笑无的叙述，程彬道：“听昆仑掌门话里的意思，那位女子是五毒派的，眼下，你若想救人，也只能去五毒派闯一闯了。”
“五毒派？对了，我听那少年叫她掌门师姐，她是五毒派掌门？”
“那就对了，听说五毒派掌门曜月美艳动人，想必就是这位了。”
“美艳动人……呵，心如蛇蝎才对。”
“其实五毒派之前不是这样的。”程彬将笑无引到僻静处，说道：“听剑武说，你是大家千金，对于江湖上的事应该没有什么耳闻吧？”
笑无点头，“我只是好奇，才出来见识见识，早知道会害得青衫生死未卜，我绝对不会出来的。”
“那曜月怕是对唐公子起了色心，一时半会，他应该没有性命之虞。”
“她当着这么多掌门的面，都可以使出来这么阴狠的毒，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唉，五毒派原本的掌门望月本是个亦正亦邪的性情中人，可惜英年早逝，五毒派掌门之位便落在了师妹沧月身上。”
“沧月？那曜月是怎么当上掌门的？”
“大约二十年前，沧月刚刚出生的孩子被人偷走，至今下落不明。自那以后，她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孩子，无心管理门派，于是曜月便接下了掌门之职。”
“你知道的真多。”笑无不禁又重新打量程彬。
“像我这种武功卑微的人，只能靠脑子出来混。江湖上的事知道得越多，我就能更加准确地避开那些危险。当然，我知道的这些，许多人也知道，并不是什么秘密了。一个人不能掌握太多的秘密，否则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
“如此说来，这曜月的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会对青衫感兴趣？”
程彬微微一顿，换了个婉转的方式问道：“唐公子还未成亲吧？”
笑无摇头，“没有啊！难不成她还想抢亲啊？”
程彬见这姑娘着实单纯，只好说道：“我猜想，这曜月怕不是练了什么邪功，需要男子的至阳之气……”
笑无惊惧道：“那怎么办？你告诉我五毒派在哪？我现在就得去！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青衫救出来。”
“不找那三位了？”
“他们既然跑得这么远，说明根本没有中毒，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程彬叹了口气，“怪不得人家说，隔层肚皮隔座山，这叔伯家的堂姐堂弟，就是不如自家的亲近，比不了啊！”
“你在乎的人身处为难之中，你也会心急如焚的，不是吗？”
“我带你去，但是，你要自己进去。”程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承诺。
笑无跟在程彬后面，一路便到了五毒教总坛。还没来得及道谢，程彬已然没了人影。笑无正要往里走，那玄色青衣的少年出现在了门口。
“他还好吗？”笑无迫不及待地问道。
“毒已经解了，放心吧！你一个人来闯五毒，没有带帮手吗？”
“我没有帮手，也没处找帮手去。”笑无坚定的语气说道：“青衫为了我可以舍命，我为什么不能以命相搏一次？我倒要看看曜月究竟想怎样！”
“这里处处是机关，我带你进去吧。”
“好。”笑无信任地跟在那少年身后，不禁问道：“你叫什么？”
少年微微顿了下，答道：“疏离。”
“疏离？”
“怎么？你不喜欢这名字吗？”
“额——没，没有。就是觉得有点怪。”
一股浓香扑面而来，曜月的声音遂传了出来：“看来，这是铁了心要把心上人夺回去了？”
笑无定睛观看，只见曜月着一袭羞红打里面走了出来，若不是这妖冶气息弥漫了整个院子，确实称得上是绝世的美人。
“他是我弟弟，我自然要带走他。”
“弟弟？哈哈哈！骗骗三岁的小孩子也就算了，瞎子也看得出来他是怎么对你，你又是怎么对他的，不是心上人哪会为了彼此赴汤蹈火？”
“不管是谁，我一定要带他走！”笑无也不想跟曜月争辩。
“疏离，去把人带来。”曜月吩咐道。
疏离去不多时，便带来了青衫。青衫被曜月以银针封住了穴位，完全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但他看见笑无，眼神中流露出惊惧来。
“青衫！她没把你怎么样吧？”笑无见青衫没有回应自己，转而对曜月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这好弟弟抵死不从，我能做什么？正好你来了，替我劝劝他。男人嘛，总有第一次的。我之前遇见的那些男人，哪怕是被我掠来的，也没有一个能抵挡得住我曜月的美色，还不是心甘情愿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偏你这死心眼的弟弟，还真是食古不化，也算是让老娘开眼了。”
“真不要脸！”笑无在心里暗骂，但眼下这情形，她不能与曜月正面冲突，她本就没有谈判的条件，万一激怒她，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于是强压怒火，说道：“你既然放我进来，就给我一个机会，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带走青衫？”
曜月笑道：“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