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神座之下
“学园长！我们和月光王座失联了！”一个女武神放声狂喊道，“它不久前无视了您的命令，强行冲进了律者战斗的战场之中，现在在雷达上已经没有目标了！”
德丽莎并没有回答她。爱因斯坦也没有。休伯利安号的指挥室里似乎被笼罩上了一层厚重的坚冰，空气似乎也在这个时候彻底凝固了。
“学园长大人，A级女武神符华向您报道。”符华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淡淡地道，“我刚刚搞定了丽塔，奥托主教不在。”
“有看到芽衣和琪亚娜吗？”德丽莎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没有，应该都律者化了。”符华简单干脆地回答道，“因为远离核心战场的原因，我们不了解情况。”
“我的机甲部队似乎也到了啊……”特斯拉嘟囔了一句，“我们是来救人的还是杀人的来着？”
爱因斯坦才刚刚翻了个白眼，就看到医疗室里走出来了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道。
走出来的正是布洛妮娅。她的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虚弱，但是重装小兔身上闪烁的红光表明了主人内心沸腾的战意。
“唉。”爱因斯坦无奈地叹了口气，“真不舍得把这东西给你呢……”
被她递出去的，是一门通体呈黑色，被高贵的红色和神秘的紫色宝石点缀起来的火炮。
“谢谢。”布洛妮娅默默地把这门意义非凡的火炮安装在重装小兔上，而后真诚地道。
“不用谢，记得还我就好。”爱因斯坦看起来都要心痛得快要崩溃了，她悲伤地摆了摆手，转过了身去。
直到布洛妮娅走到舱门边，爱因斯坦才结束了自己戏精上身的演技爆发模式，讪讪地出声道：“等等，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布洛妮娅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问道。
“带上这个。”爱因斯坦扔过来一个小小的启动器，“这是特斯拉在解密天命数据库的时候发现的女武神装甲具现装置，也许会帮到你的忙。”
看着黑红色的外表和那个熟悉的标志，布洛妮娅微微点了点头。在谁也听不到的地方，她悄悄对自己道：“为了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就算是使用自己恐惧甚至痛恨的力量，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符华和她一起走了出去，爱因斯坦苦笑了一下。她喃喃地道：“特斯拉……那个一心求死的人，你救回来了吗？”
天空已经彻底被如铅块一般沉重的阴云笼罩了起来，象征着末日的闪电和雷光在云层中翻滚咆哮着。抬头看了看天空，南云优子的脸上扬起了浓浓的不安，她把已经彻底变成废铁的通讯器丢在一边，沉声道，“现在我们已经和支部失去联络了。”
“那任务怎么办？”她属下的女武神倒是没有什么慌乱的情绪，毕竟被挑选到舰长亲卫队里的，全都是一等一的狠人和高手，甚至还有虽然只是B级女武神，但是战功已经隐隐压过A级女武神评价标准上限的恐怖存在。
“现在，赫尔海姆实验室内部的情况怎么样？”南云优子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通讯装置问道。
“报告，天命在此地驻扎的部队已经尽数撤离，赫尔海姆实验室，好像已经被放弃了。”很快就有女武神的回复传来。
“好，现在全员向赫尔海姆实验室内部进发，我们要在这里找到可以逆转战局的武器。”南云优子微微咬了咬牙，还是决定给自己和战友们一个希望。“
赫尔海姆实验室的大门在警报声中缓缓关闭，南云优子回过头，看了一眼外面地狱一般的景色，沉声道：“诸位，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
队伍里扬起一片重剑无锋般的苍凉杀气
与此同时，赫尔海姆实验室外围。
“我已经把半身的力量交给你了，你还是这么弱吗？”律者琪亚娜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既然如此，就先让这些无聊的杂碎去死吧……”
在桀骜的狂笑声中，她的身体猛然腾空，背后亮彩色的双翼舒展开来，她身后深沉的夜幕之中，仿佛在瞬间亮起了一千轮诡异的黑日。
看着从黑色太阳之中缓缓爬出的崩坏兽，瘫坐在地上的芽衣并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律者琪亚娜，无意识地翕动着嘴唇。
战车级崩坏兽巨大的足部狠狠踩在她身边的土地上，溅起无数碎石沙土，不少更是粗暴地直接打在她的脸上，划出触目惊心的血痕。
但她感觉不到疼痛。
她记忆里那个总是在任务结束之后，蹦蹦跳跳冲进宿舍大喊“芽衣我回来啦”的琪亚娜……
她记忆里总是会扑到她的身上嘟囔说“我饿了”的琪亚娜……
那个温柔的，让她不舍得放开的笨蛋琪亚娜……
然而锋锐的茅刺已经狠狠砸向她的身体……
“砰！”战车级崩坏兽下坠的身形被空气中突然具现出来的泰坦狠狠砸歪了一下，
看着越来越多成群结队冲向律者琪亚娜的泰坦，芽衣喃喃地道：“逆熵……”
空之律者双手微微下压，她衣角尽头的眼睛随着白色缎带的飘展慢慢睁开。她静静地看着冲向自己的泰坦群，脚下的动作仍然没有停顿。远处的天空，似乎飞来了两颗绚烂的流星。
“锁定步目标完成，射击。”伴随着泰坦视角里电子屏幕上准星的锁定，所有泰坦一齐对着面前的律者琪亚娜开启了全火力输出模式。粗壮的爆裂榴弹被不要钱一般通过弹仓充填到发射口，而后化成了可以划破天幕的流星。
律者琪亚娜静静地看着她面前铺天盖地，几乎将已经彻底笼罩一切的夜色映得亮如白昼的光点。她的脸上缓缓扬起了一个嘲讽到极点的不屑微笑。
“神座之下，是没有凡人苟延残喘的空间的。”
芽衣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要停止了。
她分辨不出来那是心痛，还是心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