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文(2)

第三个阶段是野蛮的资本主义，野蛮的资本主义是没有凯恩斯的，但是资本主义的开创托福于伟大的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在出版《国富论》12年后，斯密的行政职务仅是一个普通的海关官员。一天应邀去做客，英国首相也在其中。当斯密步入客厅时，大家纷纷站起来向他致意。斯密不好意思说：“先生们，请坐！”这时斯密身边的首相皮特认真地说道：“博士先生，您不坐，我们是不会坐下的，哪里有学生不为老师让座的呢？”斯密教导英国政府，你在别人那儿抢金子、埋咱们家是没有前途的，货币只有流动起来才能创造更大的财富，只有给别的国家更多的贸易、更多的钱，双方贸易相互循环发展，才对我们有利。过去的十年，中美就是斯密的互利主义，我们不从美国手里乞讨，美国给我技术和管理、我给美国中国制造的商品。转着圈走起来，这不更好！这是一个共赢的、双赢的经济循环，是高于重商主义的。

那么，后现代的商业主义应该是什么呢？今天我们看来，美联储的两轮量化宽松，6000亿美元也好，5000亿美元也好，17000亿美元也好，都是凯恩斯给大家出的主意。因为凯恩斯发现，如果我们都是野蛮资本主义的话，避免不了经济周期的波动，避免不了就业波动的问题，所以凯恩斯希望通过政府的干预，解决经济周期问题。现在很多国内的经济学家，是用了小农主义、重商主义来解释凯恩斯，这是有本质问题的。

那么，凯恩斯教导我们什么呢？教导我们要逆周期而动，当野蛮情绪波动使得经济过热的时候，政府要出面通过利率和汇率等手段，压低经济的发展速度；当经济出现衰退的时候，政府通过利率和汇率等手段，拉高经济的发展速度——这是凯恩斯最伟大的地方。西方发达国家的生活水平能够从二战以后的吃不上饭，到现在富得一塌糊涂，凯老师的经济学贡献起了很大作用。因为在经济衰退、大萧条的时候，是玉石俱焚的——好公司、坏公司都完蛋！经济过热的时候，很多钱被盲目投资、资源被浪费。所以对经济周期运行的逆周期干预，帮助人类达到了快速的富裕。我家儿子的玩具汽车，两百多辆，天天有新的玩，不高兴玩就不玩了。四十年以前，即便是发达国家的小孩，也很难想象自己有这么多玩具。这些生产能力是哪儿来的？很大程度上是拜凯恩斯老师之幸。

三、中美的汇率杠杆

今天我们要理智地去看中国经济的发展，首先要把它放在历史发展阶段当中去看，而不是轻言货币战争。如果大家能够把前面说的三个有色眼镜摘下来的话，就能更好地理解凯恩斯也没发现的问题，就是第一次出现在美国，产出增长不能产生就业。为什么奥巴马是一个悲情总统呢？就是这个原因。他的上一任民主党总统——克林顿在位的时候，克林顿用三年的时间，把美国的产出提高到潜在增长水平，就业也恢复了。但是奥巴马总统干了两年、干了三年，结果产出上来了，就是GDP的增长上来了，但是就业还是萎缩。

奥巴马的悲剧，并不全是他无能，而是他背了小布什的黑锅。因为小布什在位的时候，有个高手叫格林斯潘。格林斯潘简直太厉害了——格老每发一次言，基本上市场就会动荡一下，而现在美国二次量化宽松六千亿美元都已经出来了，市场也没有多大反映。小布什时期和克林顿时期，格林斯潘是非常有用的一个人，而小布什也正好利用格林斯潘的货币政策魔杖，解决了美国十年的经济运转，或者说是八年的高速发展，还把战争打完了。奥巴马上台的时候，大家已经看明白了格林斯潘的这些障眼法。奥巴马这个人不一定是一个好总统，但表面上看是有理想的人，是一个大“愤青”。所以，他如果真的连选不上总统，他很郁闷的，头白得很快。所以怎么办呢？他就开始想办法，他越想办法越麻烦，因为中国人一直在那儿虎视眈眈地看着。

我们知道美国现在为什么GDP上去了，就业上不去。因为现在的经济，既不是掌握在美国政府手里，也不是掌握在中国政府手里，它是掌握在跨国公司的手里。公司很大，公司很美；公司越大，它就越美。金融危机以后，美国的贸易逆差，和中国的贸易顺差，都有了一个显著的变化。一刹那间，大家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会向好的方向发展，结构性的差异会变化。但是你再往下看，最近这几个月，世界又回到了本来的面目。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政府控制的，央行的行长也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只有跨国公司知道，哪个资源是最便宜的，跨国公司在全球配置资产，它不是在美国一国，或者中国一国配置资产。所以当你发现美国GDP上去的时候，是因为它确实有GDP，确实有产出，确实有需求，但是它的就业可能是在印度，在中国，在越南，而不是在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