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妖娆之独爱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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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压寨夫人

白日里说的好听请药公治病,但是浑身被捆绑的生疼哪里还能好好去呢,此时的药公一路无语,也该好好喘口气了。

“二哥,今个这么顺利的绑了药公,他总该不会胡乱给医治吧!”这样稚嫩的声音在大约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小声传来。

“你小子,毛还没长全呢,懂个屁。这药公若是不肯好好医治我就废了他。”粗犷的声音包含着野蛮与恨浪。

“今儿个还不错,二哥这个细皮嫩肉的女人正好伺候你。”又是那个尖细着嗓子的匪徒。

“好了,哥几个也辛苦,今夜交了差,明日到哥哥家喝酒。”是九环刀的声音。难不成我这一世就落在这样的狼窝里了,九环刀不知是何等人物,双眸深邃,身材丰硕。一看便是武艺高超之人,但不为着报效国家却来此地做了匪徒着实可惜了。

从马上被按下来浑身酸痛,之后又被强扭着拉扯着进了一处院子,耳边倒是安静了,隐约可以听得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哭,又仿佛是叫。听的不甚真切。这里怎么会有芍药的香味,满满的顺着鼻腔滑进肺腑,约莫着种花之人定是一个细心周到的爱花者。

一路倒是平坦,四周的嚎叫声越来越亮,为何被绑了却不是惊心肉跳的感觉,内心怎地这样安稳,想我堂堂郡主却被绑匪劫持,原先我是该这样子想的。

一个急促的奔跑声由远及近,大声喊道:“二爷,王让你押着药公速速进去。”听上去好像什么人得了急症。

“老九,这两个丫头交给你了,关在马圈里。”黑心肝的你怎么没有被狼叼走呢,我咬牙切齿的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他的祖宗。

“夫人,你还好吗?”耳边传来春晓啜泣的声音。

“无妨,我乃是习武之人这点折磨还是受的住的。”双眼被蒙着,反捆着的双手早就没有了知觉,后面不知是不是墙壁,不由得靠了一靠道:“春晓,你怎么样?”

“火海里就是夫人将我救了下来,如今又是连累夫人受如此虐待之苦,春晓······”听得她伤心的哭泣声,仿佛我是没有心肝之人,竟然无惧。遂安慰道:“今日之事又不是你的错,许是碰上了。”是的吧,就是碰巧。

长夜里我与春晓紧紧挨着,逃是不可能的,既来之则安之。挨到了天亮,我与春晓也总是该管的了吧,就算是杀头也该给个痛快话了,活活绑了一夜,终于一个肉墩子出现在我的视线。

头发散漫了一脸,也没有气力站起来,瘫软在角落里道:“要杀就干脆些,何必如此。”

春晓的身体抖动不安,我给了她一个镇定的眼色,见她稍稍安稳了又道:“给口水喝。”

也许那肉墩子是个哑巴,将我一把揪着衣领提了起来,推搡出了马圈。此时方才看清楚了,人家的马圈竟然是三面墙的房子,顶上一个肥大的蜘蛛在悠闲的织网。

一溜瓜棚茂盛非常,栅栏精细的缠绕着一丛一丛的牵牛花,如果不知这里是匪窝,我倒是乐意住个三五日。

顺着平整的石子路被带到一幢整齐秀丽的木屋前,门口站着的不是九环刀吗?他家?不像,何必费神猜测,我甩了甩粘在鼻梁上的一绺头发。尽量不去看他。

九环刀的脸刚正,天圆地方,发际整齐,肩宽背阔。

“怎么一夜就成乞丐模样了,带她去洗漱了,送到嫂子那里去。”九环刀不愿意看我,本小姐乃绝色,我低低地哼了,便扭转脸也不去看他。

这里是缺丫鬟吗?昨夜那撕心裂肺的嚎喊声就是压寨夫人生产的痛叫,我极不情愿被拖进了木屋。

精美的木床上一位妇人安稳的躺着,额上一根滚金边发箍整齐的秀出了妇人的轮廓,一双眉如飞舞柳叶,右边一颗红痣正好长在眉峰,仿佛夏夜里的圆月,朦胧缥缈。

鼻头虽大却不影响脸庞的美感,见着我安静的立在地上,睁开丹凤眼娇柔道:“你来了,我们母子以后想着是靠你照顾了,我昨夜产的困难,今日身上疼的厉害。”言语间瞅着我没有高傲的姿态,也不似强势霸道,柔和的性子,我怎么却从心里想要好好照顾她了呢。

见我直直盯着她,又笑道:“姑娘生的如此漂亮,怎么就命苦了,真是红颜薄命啊,以后就在我这里,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没有姐妹,你如果愿意就叫我姐姐吧!”

我的嘴张了张,有什么话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出口了,她见我窘迫,复微笑道:“怎么不说话,也是啊,好端端的被挟持了来,怪可怜的。”

我终于在她闭目养神时问她:“夫人可是饿了吗?”她见我同她说话,竟然开心的笑道:“你终于说话了,以后我就不愁憋闷了。”我再次张口结舌。

红枣粥端送给她,见她双目里蓄满了泪水,不知怎么我竟觉得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内心同情起她的遭遇来,大千世界无限繁华,我虽被关在高门大宅里,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却不知这世界悲情愁苦,想到此处心里默默的自嘲了一回。

那妇人的月子里我就见过九环刀一次,而且也不知春晓的处境如何,药公和药婆相比早就回去了吧,虽是伺候月子,但我也不是一个人,这里的山大王还是很细心的,自家夫人照顾的细致周到,就是总能瞧见那妇人的愁眉。

整个时间里,我都在想着如何逃走,也从好几个同我一起的丫头子旁敲侧击询问过,只是从来都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更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日我洗了孩子的衣服,抬眼一瞧一个后生打扮的姑娘手里拎了一个灰黑色布袋站在拱形门里,冲着我直笑,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一月不见怎地春晓竟是这副模样了。

我甩干手站起来,她就朝着我直奔过来,抱着我浑身抖动着颤巍巍问:“夫人,你一切可是都好吗?”呜呜。

见她突然出现,我有些不知所措,纳闷中九环刀立在门外,闷声道:“你该好好感谢我家夫人,这丫头手脚利落,还给你。”

怎么他竟如此之人,冷傲目中无人。

携了春晓的手进到里屋去给夫人道谢,她怀里的孩子正在享受母亲的温馨,熟睡中稚嫩的小嘴还在允着。我携了春晓的手跪在地上,春晓不断的磕头,我腰身挺直道:“多谢姐姐将春晓还给我,大恩乐善磨齿不忘。”

“你既叫我姐姐,我便不能不管你,前日里趁大王心情大好之时给你求了来,不过我也不能眼看着你在这里受苦,若是想要离开这里我倒是愿意助你。”不想她一个弱女子居然有如此先见,我确实想要离开这里,可是不晓得她怎会就如此想要放我呢?

入夜,油灯里冒着妖娆的黑烟,案几上的箩筐里盛着几件马上做好的小衣服,春晓的手艺真的是绝技,生龙活虎,夫人从春晓回来一直夸口不断,也难怪我乃是千金之身,自小除了舞剑,哪里学了女工。

夫人歪在床上,望着春晓手里的绣工,轻声道:“这丫头倒是心灵手巧的很呢,乐善妹妹却及不上。”眉眼里尽是高兴喜欢。春晓望着我,见我给她使了眼色便羞赧一笑,夫人接着道:“与妹妹相处一月有余,我身子也大好了,却从来没问过妹妹的家事。”

我心里软了,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世,却不便告诉她我将要去哪里,春晓抬头吃惊的望着我,夫人更是听故事样张口结舌。转而泪水顺着她的双颊滚落下来。

我与春晓面面相觑,旋即安慰道:“妹妹的身世虽高贵却生不逢时,却不想惹了姐姐的伤心事。”月有圆缺,事有喜悲,不想丘的身影却在脑海里萦绕不休。

夫人冲着屋顶道:“明日巳时大王要出门,家里守卫松懈,就在那时你们走吧。”

我仍了手里的活计,赶紧跪在地上给她磕头。夫人下地牵了我的手拉我和春晓起身道:“若是日后再见,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使劲点头:“姐姐今日之恩,乐善磨齿不忘。他日若有所求乐善必定报之以李。”

夫人缓缓道:“那使九环刀的乃是我的义弟,受恩与我的父母,他日求郡主带着他建功立业。”

我默默拥抱了妇人,“姐姐所托之事乐善定会记在心里。”

巳时月亮爬了上来,新月照着一条羊肠小道,与夫人拜别,一路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