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相似性

如果我们首先注意到两个体系之间的相同点，那么我们就能较好地理解摆在我们面前的这种选择的实质。因为即使在1874年，心理学也没有糟到布伦塔诺和冯特总存有分歧的地步。他们都认为心理学在科学伙伴中处于重要的地位，逻辑意义上优先于自然科学。他们一致认为心理学可以取消物质的概念，而局限于对现象的解释。他们拒绝把无意识作为解释心理现象的一个原则。他们用实质上相同的术语定义整个意识。就这些一致性来说，尽管一致性大多是一种形式，尽管在对赫尔巴特（Herbart）的反应上，两者存在不少相反的观点，这些论述还是表明了他们的普遍观点。在本质方面两人也存在一致性，只是由于彼此侧重点不同，导致我们对作者认识上的差异。比如，我们发现布伦塔诺最终涉及心理学的一般方法时，尽力把内部的知觉与内在的观察区分开来；而冯特则把内在的观察看成理所当然的，详细描述的只是那些列入实验步骤的特定程序。我们发现冯特花很多时间研究费希纳的心理物理学（Fechnerian psychophysics），把心理物理的规律看做是普遍的心理规律；而布伦塔诺只是偶尔从批评的角度提及费希纳的研究工作。差异是惊人的，但在差异的背后存在的是有关心理学题材的一致性。甚至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即一本书强调的正是另一本书所忽视的问题时，差异也并不一定意味着不一致。我们再次发现，有关人死了以后灵魂（mental life）是否继续“永存”（immortality）的问题，布伦塔诺将其视为心理学的基本问题和心理物理学的首要问题，而冯特却不置可否；相反，布伦塔诺也不探讨冯特看来是基本的注意（attention）问题。然而，冯特在他早期的论著中，已经接触过灵魂永存的问题，布伦塔诺也清楚地认识到注意问题的存在，虽然（如我们可能假设的）他已经把注意问题的讨论放在他的第2卷书中。

所以在这两本书出版的当年就读过它们的心理学界人士，如果对作者的自然发展趋势作过留有余地的评价，那么就有理由对心理科学的未来抱有信心，我们这些清楚地看到他们之间差异的人，仍然希望主要的问题会在共同点上产生，可以在共同的立场上理解主要的问题，以短兵相接的方式来决一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