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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学百年?
文章的题目,是从两本英文书借来的:一是杰西·格·卢茨的《中国与教会大学,1850—1950》(Jessie G. Lutz, China And Christian Colleges,1850-1950, Ithaca,N.Y.: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71),一是鲁思·海霍的《中国大学,1895—1995:一个世纪的文化冲突》(Hayhoe Ruth, China's Universities,1895-1995:A Century of Cultural Conflict)。二者都以“百年”为叙事框架,而且都有相当充分的论证。一般认为,中国最早的教会大学登州文会馆19世纪80年代方才开始进行高等教育,杰西·格·卢茨从1850年说起,只能理解为“寻根溯源”。考虑到中国大陆的教会大学,20世纪50年代以后一概消亡,用“百年史”来涵盖,倒也未尝不可。谈论“中国大学”,可就没有那么确凿无疑了。加上一个问号,就因为鲁思·海霍的思路,与中国的教育史家大相径庭。在找到准确的答案之前,只好依古训,“多闻阙疑”。
到底是“中国大学百年”,还是“中国大学四千年”,不只牵涉史家的叙述框架,更与中国人对于“大学”的想象息息相关,故需要认真辨析。为大学“正名”,并非本文的主要目的;借助晚清以降教育革新历程的梳理,讨论大学的功用,展现其可能出现的前景,方才是本文的宗旨所在。
不过,话还是得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