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池月

“池月公子这样的可人，呆在艳红楼多少年了？”商瑂坐在案前看着下方跪着的池月。

池月平静答道“回殿下的话，奴婢四岁就被送到师父那学戏，十三岁被卖到艳红楼卖艺，如今在艳红楼已是十年多了。”

商瑂饮着茶盏中的香茶，幽幽的道“本王早就听说过池月公子的大名，只是一直未见过，今日有幸，能一睹池月公子风采。”

池月拱手道“齐王殿下谬赞了，池月不过一介戏子，不知齐王殿下今日将池月挟入齐王府意欲何为？”

商瑂笑着说道“池月公子不必忧虑，今日邀池月公子入我齐王府，着实是本王想要请池月公子来给本王的家宴来唱台戏。不知池月公子是否肯赏脸，能让本王如愿啊。”

池月看向商瑂道“池月早已卖身艳红楼，王爷想请池月唱戏，应该与艳红楼的老板商议，而非直接与池月商议。”

“本王只是想听池月公子唱的戏，家宴而已，除了本王，便是内室女眷，当然，若是池月公子不允，本王也可以将池月公子规规矩矩的送回艳红楼，再定他人来为我家宴助兴。”

池月死死地盯着商瑂的眼睛道“齐王殿下真是好手段，真是叫池月不得不答应。”

商瑂冷笑着说道“池月公子果然聪明，唱与不唱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出了齐王府，你觉得东宫还会要你这个眼线么？”

商瑂走到池月的面前，用手掐着池月俊秀的脸道“风月场里的东西向来是最虚无缥缈的，可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往往都是真实的。看看这朝堂之上，那个王公大臣没去过艳红楼消遣？歌女戏子美姬，他们各自的主人又是谁？你以为你都真的了解么？”

商瑂松开了掐着池月的手道“池月公子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戏唱不唱全在你。只要池月公子为本王唱戏，本王保证，池月公子定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齐王殿下狼子野心，池月深感佩服。”

商瑂冷冽的看着池月的眼睛说道“如此，你本王就等着明天这出好戏了。”

说罢，商瑂对门外的徐亮说道“来人，送池月公子去客房歇息，好生照顾，切不可怠慢池月公子。”

徐亮走后，锦川从偏厅走出，对商瑂说道“殿下如此堂而皇之的将池月拉到王府，难道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商瑂缓缓的说道“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池月本就是太子的一个眼线而已，即便太子想留池月，可未必别人想留池月。”

锦川道“如今太子殿下与淑妃一脉已成一党，加上卫王以得兵权，晋王也快要到加冠大婚之年，陛下已是铁了心要扶助太子。殿下在朝堂之中，虽得臣心，然则却不得圣心啊。”

商瑂摇了摇头道“本王得群臣之心，只是因为本王身后没有靠山，没有外戚可以干政而已，先前得父皇兵权亦是如此。而今卫王虽以得兵权，然兵权尚未稳固。太子疑心慎重，势必认为其有夺权之意，而晋王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将自己高高挂起，不染尘埃。看似牢不可破，实则千疮百孔。”

锦川道“殿下是想作壁上观？”

“本王如今也已是个闲散王爷，就算太子看我在不顺眼，本王此时此刻并无实权。如今太子最忌惮的应该就是卫王了，北境卫王若是能御敌成功，太子殿下恐怕才会不得安生吧。”

“可太子殿下毕竟是卫王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太子就算忌惮卫王，也不会一时半会下手。”

“权利会让一个人变得疯狂，就算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错的，他也会去做。”

锦川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景王去世的早。淑妃定会将一切都押在太子身上，如今陛下让卫王发兵北境，一来是想让卫王日后辅佐太子，二来，也是杜绝林家的势力。”

商瑂冷笑道“淑妃的父亲林道昌是两朝重臣，两朝宰辅，哥哥又是辅国大将军，父子俩位极人臣，端淑贵妃过世后，淑妃变成了后宫之中最得宠的女人。陛下想让太子名正言顺的登基，又顾忌淑妃一脉外戚势力。父皇现下如此举棋不定之举，也是这一点原因。我们只需要等着他们一点一点的自取灭亡，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亲眼看着他们一步步的走向灭亡。”

锦川道“那臣就叮嘱北境的兄弟，好好照顾卫王殿下。”

“去吧，顺便去晋王平王那里，请二位明日来王府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