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袜子西施

故事是赵二讲的，我觉得可能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那么一副画面存在的。黄三每次走出五和大道，往朝阳门去的时候，总会遇见一个卖袜子鞋垫的少妇，说是袜子西施，稍微有点过，但是姿色还是有的。我曾经下了很大力气回忆这个袜子西施，最后总算有那么一点印象。虽然是少妇的年纪，但是扎着马尾，刘海散乱地垂在脸上，穿着男人的白衬衫，总觉得是一个未婚的姑娘。所以，那个时候我是没有多想的，也没有买过她的袜子鞋垫，因为黄三经常会带一些回来。所以，联想到这个故事，我知道我为什么不缺袜子穿的原因了。

黄三每次经过，都会驻足，机械式给钱，让袜子西施拿一双袜子，接过之后沉默一会，然后挪脚离开。这是我没注意的，但是赵二描述得非常仔细，似乎就在黄三身旁一样。袜子西施是湖南人，说话快言快语，总是一副爽朗的笑容。但是，有时候会忘记扣白衬衫上面的扣子，弯腰的时候，事业线就被看见了。我想可能赵二亲临现场过，不然怎么这么熟悉这个场景。

我忽然发现黄三阴险的一面，是不是每次买袜子就是为了让袜子西施弯腰？不过，以黄三的性格，应该不会耍这种小聪明。但是，赵二捕捉到了这个细节，我想赵二的袜子可能都是从这里买的。

袜子西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那个街边摆摊的，那个时候城管还是很霸道的。据说黄三有一次帮着袜子西施逃避了城管的追赶。然后，两个人躲进了小巷子里，至于说了什么，我就不知很清楚了。

这样的日子重复着，直到一个夏天的夜里，微风拂面，仍是很热。当大家都在吹空调的时候，袜子西施带着一个西瓜，跟着黄三来到了房间。袜子西施开始是一个说话，黄三只是倾听。黄三本来就不擅长说话，最多的是发出感叹词：叼、切或靠！

说着说着，袜子西施就哭了。可以想象穿着白衬衫的女人，哭起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然后，黄三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过去抱住了她。再然后，当然是很俗套的剧情，不便于描述，赵二也没有仔细说，毕竟这种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然后，两人分吃了西瓜，沉默了一会儿，走出了赵二租住的房子。

是的，走出的是赵二租住的房子。这也是为什么赵二能够知道来龙去脉的原因，那个时候这家伙在里间关门吹风扇，听到了动静，本想一起分吃西瓜，即将开门时，发现气氛不对，然后猫着腰从门缝里面见证了黄三的情感世界。

赵二说那是一个忧伤的袜子西施，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所以，我后面再也没有提到这个以前拿来开玩笑的故事。也许……谁知道呢。

至于袜子西施什么时候不摆摊的，我也不清楚，但是黄三再也没有买过袜子是真的。因为，我的袜子都要开始自己买了。可能是城管抓得紧了，或者是不好意思再见面，再或者有了新的开始。

有人质疑说这算不算勾引良家妇女。黄三说不算，因为袜子西施那时已经离婚。离过婚的女人，能够再次坦诚相见，说明对这个男人是多么抱有好感或者希望。但是，故事从一个袜子开始，到一个西瓜结束，并没有后面的续集。也许，有时候遇见后说一声再见，可能再也不相见了。

我觉得还是黄三更浪漫一些，浪漫的人都不是靠嘴皮子的，而是用扎实的行动告诉对方内心的执着。如果她卖麻辣烫，就坚持去吃麻辣烫；如果她是理发师，就天天去理发；如果她是医生，那么你经常把自己整出来点病去看……以此类推，不是她被感动，就是自己变成神经病。

记得在家翻开初中到大学的日记，总想笑那个时候的傻与郑重其事。但是，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初中时的天真、高中时的暗恋以及大学时的柏拉图式的爱情，都是在那个阶段才能发生，一旦过了这个阶段，你再遇上这种事情的几率几乎为零了。因为，生活是一个向上的阶梯，你不能后退，只能往上，一直到顶端。不管你走得快还是慢，不管是与谁人的阶梯重合，那都是不能折回的阶梯。我们走过，就不能回去了！

这是一个浮躁和不安的年代，观点层出不穷，欲望永无止境。物欲横流，生活反复，感情淡疏以及很多的社会问题让我们这一代承受了很多的负担，也有了很多的问题。世界万物都是联系的，包括感情。感情的变迁和这个世界变化有着紧密的关系。

我是一个有点自卑的人，对于感情都有些不自信，也错过了一些人。没有后悔过，至少会明白很多的事情。有挫折，有失去，你才能成长和得到。对于未来，没有想过。其实，也有想过，想自己如果有500万，会做什么事情。但是，只是想想。如果想达成一个目标，现在就是未来的基础。对于我的500万，我没有信心。也因此对感情没信心。

感情是不是都要和物质联系在一起呢？征婚的广告，一小女子拿着话筒说希望未来的你有房有车，满脸的自信。其实，那句话说对了：再怎么没有姿色的女子也觉得自己有点姿色。应该这么说，你的物质丰富了，我才会考虑你，其次才接触，然后再结成百年好合。但是，为何离婚率越来越高呢。

物质是感情的基础，如果她是这样想，我觉得无可厚非。但是，物质要多丰富才算是基础呢？有些人希望房车齐全就好，有些人要求年薪多少多少，有些人要求……有没有不要求的？不知道，可能有吧，但是会是谁呢？谁不希望自己过得好点呢？

但是，谁还相信同甘共苦的爱情呢？我们对于现成的财富都有着占有的欲望，而对于未来的承诺却嗤之以鼻。我邀请你一起过生活，不怕现在的清苦，至少N年以后，我们会很幸福，或者回忆之前的清苦，也会更加怀念一份感情。但是，谁会相信呢？

攀比的心态很重，周围朋友、同事如何如何，都让你的心不能平静。我们听到太多灰姑娘嫁给王子的故事，但是这是通话里。如果你想找个百万富翁，那么他一定不再年轻，而且他看什么都很透，你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是我多虑了，还是你本意想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但是又担心未来的生活？所以，你很矛盾。

我一直排斥别的女子，一个是觉得自己收入微薄，二是觉得自己在漂泊一般。担心自己承担不起，也承受不起。所以，在感情上，不知道该怎么走。也许是没有了解，这些话说得太过主观。并非所有的女子都如我想的那样，只是我这样想而已。

想有这样一个平淡朴素的女子出现，在小路上回首微笑，午后的阳光暖暖，青草绿绿……但始终不能相见。我也想过她会是什么样的人，也想是不是要怎么样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她只是无意间出现，且我觉得她就是我生命中注定出现的人，如此而已。再多的要求，只会让你迷乱而不知所从。

生命中的那个你，会是谁？2010年初，我写下这篇日志，只是想写写，写给未来要出现的你。也许，你在偷笑……是啊，何必多此一举呢，该出现的你，一定会出现。管它什么物质或者爱情，再或者房子车子等等，那个时候，还会要求什么呢？正是因为没有什么要求，你才会出现得如此之晚。

或者，你原本也是要求这要求那，当遇见一个人忽然放弃了这些要求，那么恭喜你找到了一个可以为之付出的人。或者，我也是要求这样才好，要求那样才好，只是听了你的声音，只是看到了你的身影，了解了你的生活，忽然间觉得那些要求都是多此一举。那个时候，我还要犹豫什么呢？

生活平淡平淡再平淡，这又有什么呢？再绚烂还是要归于平淡。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是平凡的人，也拥有着平淡的生活。奢求过多，必然心性难平。妒忌、嫉妒、攀比、虚荣、欲望都是迷失本性的魔鬼，远离，切记！但是，为了过的好一点，努力地工作，挣得一份收获，那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