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林斯玉,是林丞相林梁朝的独子。而林梁朝,是三皇子七宏阵营,最大的助力。
今日林斯玉特地来这提醒他,怕是他那个好三哥和林梁朝已经安排好对付他的事情。
想到刚刚师怀阴阳怪气的“提点”,想来就是七宏对付他的一个引火线。
现在引火线已经点燃了。
“多谢。”七令郑重的向林斯玉道谢。
“诶别别别,千万别说谢谢,俗话说了大恩不言谢。”林斯玉摆摆手:“再说了我可不是白帮你的,两坛天仙醉换一个小小的提醒,你可是亏大了。”
说着,林斯玉还特意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空隙。
“嗤。”七令无奈的摇摇头:“也就只有你这个酒鬼,才会把酒看的这么重要。”
“所以说你们都是俗人,这酒可是好东西,各中的意趣,你们不懂。”林斯玉遗憾的叹了口气。
他走向七令,将手搭上七令的肩膀,拍了拍:
“若是有时间,我倒是很想教你这美酒的好处。只是我爹那里盯得紧,我若是再不回去,只怕我爹要拿着他那打狗棍在我房间等我了。”
“谢谢。”七令看着肩膀上的手,再次认真的道谢。
“诶呀,都说了大恩不言谢,实在想说,就多给我留几坛好酒吧,珍重。”
林斯玉收起折扇,轻笑不在多语。施展轻功飞身而上,踏上假山,一个翻身跳下了院墙。
七令目送林斯玉离去,暖意充满心房。
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却恨不得食其肉,拆其骨。
而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却冒着危险,也知道来提醒一句。
可笑至极。
七令冷笑,转过身准备离开。
“诶!”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七令回头,只见刚刚说要离开的林斯玉正挂在院墙上,露出一个头,冲他喊着。
见他回头了,还艰难的举起一直手挥了挥。
“我刚刚忘记和你说一件事了。”林斯玉大喊。
“怎么了?”七令疑惑。
“那个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失恋不可怕,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林斯玉气壮如虹,声音大到传满了整座观星台,特别是失恋两个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
林斯玉喊完,见七令还在愣神,做了个鬼脸就嘻嘻哈哈的逃走了,隔着院墙,七令都能听见林斯玉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七令感觉,他想杀人。
什么兄弟情义,什么感动都见鬼去吧。
呵,天仙醉……
七令冷笑,他不动些手脚,都对不起林斯玉对他感情生活的一!番!好!意!
所以说千万别去惹恼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
而这边,林斯玉也没能笑多久。
他正为让七令吃瘪的事情笑得不可开交,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哈哈大笑的走进丞相府。
一开门,笑意僵在了脸上。
“爹……”
林梁朝坐在在院子的正中央,闲适的抿了一口茶。他的身后站着一群家仆,一把手腕粗细的木棍,被管家林止拿着。
看见棍子,林斯玉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
“回来了?”林梁朝脸上没有表情,他放下茶杯,也不看林斯玉,直接拿过了林止手上的打狗棍。
“回来的正好,昨日你爷爷托梦给我,说你这孽子吃里扒外,叫我好好管教管教你。”
“爹!爹您冷静。”林斯玉吓得腿软,扯着嗓子向院子里喊道:“娘,娘你快出来!”
“哼!别喊了,你娘今日去寺庙还愿了。我看今日你娘不在,谁还帮的了你!”说着林梁朝挥起打狗棒,就朝林斯玉砸去。
“我打死你个孽子!”
“爹!”林斯玉吓得肝颤,他爹这一棍子是下了死手啊,忙向旁一退,躲开了这一棍。
棍子落空,砸到了旁边的石阶,林斯玉看见石阶裂了一道痕。
“爹!我是不是您儿子啊,您下这么重的手。”
“废话,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早就把你喂狼了。”林梁朝是难得的文武全才,武将出身,后来做了文官也是一步步走到了丞相的位置。
虽是很久没有再动过手,但那些招式都是深入骨髓,变成本能印在骨子里的。
见一击不中,回手又一棍向着林斯玉挑去。
打狗棍来势汹汹,林斯玉哪里敢硬刚,忙闪在一旁,借力跳到了树上。
蹲在树枝上,向下瞄。
“你给我下来!”林梁朝冲着林斯玉喊道。
“我不!我下来还不得被您打死!”林斯玉抱着树干,誓死不下。
“好!你不下来,我看你能在树上待多久!”
一父一子,瞪着眼,谁都不肯认输。
林止见情况不好,忙招来一旁的侍女:“你快去把老夫人请过来。”
侍女也是个机灵的,闻言忙小跑着去请老夫人了。
林斯玉和林梁朝大眼瞪小眼了许久,眼睛都酸了还不见自家老爹动弹一下。
只好先转开视线,认输了。
“我说爹,我也没做错什么,您至于带一堆人堵我吗?”
“你没做错什么?等你做错就晚了!”林梁朝吹胡子瞪眼:
“你说说,这帝都谁不知道你爹我站三皇子。你明目张胆和七皇子做兄弟就算了,今天你还偷偷跑出……”
通风报信。
林梁朝张张嘴,实在说不出这几个字。
“你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你这是在拆你爹的路啊!”林梁朝着实是被气狠了。
林斯玉垂下眼睑,他这么做确实是在打他爹的脸。
“爹,您真的就相信那个三皇子吗?”
“废话,我不信他难道信你!”林梁朝看着林斯玉缩在树枝上的身影,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你这副文不成,武不就的窝囊样!”
“爹!我们就事论事,不带人身攻击的啊!”林斯玉这下也不乐意了。
“我知道我比不上您,可您也不看看,这整个帝都,这么多年出过几个和爹一样文武双全的人物啊。”
嘿,这个马屁正中林梁朝下怀。
“这倒也是。”林梁朝放下木棍,声音柔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怒意。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
“不放过谁啊。”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自旁边传来。
听见这人说话,林梁朝忙把手上的棍子递给站在旁边林止,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过她。
来人正是林梁朝的母亲,丞相府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