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回生蛊虫
柳逸尘怔怔地看着云棠,云棠知道他听进去了。夜北淮在旁边也静静地看着二人,他一向不是一个会打感情牌的人,显然云棠在这方面比他要强得多。
云棠柔声的劝说让柳逸尘心境平复了些,叹了口气,道:“师父,我知道了。”云棠欣慰颔首,道:“想清楚了,就去和你爷爷说你错了,有时间就多陪陪他。”言罢,云棠便示意流萤在旁边陪着他,和夜北淮一同进了木屋,如果他没猜错,锦画和苏木应该在里面。
如二人所料,小小的木屋内室,设了两三张床,许是柳老专门隔出来的病房,上面躺着锦画与苏木二人。那小小药童在外煎药,云棠与夜北淮进来的时候便听到柳老道:“这个中曼陀罗花毒的姑娘过一会就没事了,只是你们这位朋友身上的反雏之毒,颇为严重。”
云棠与夜北淮对视一眼,夜北淮淡淡道:“可还有救?”柳老一边打开针包在火上细细消毒,一边道:“容老夫想想。”
云棠见状也没再多说,和夜北淮去了外室坐下等候。待二人面对面坐下之后,云棠才有空去想来杏林发生的事。路上艰险概不赘述,只是她没想到竟然如此容易的柳老便答应了救人,现在看来应当都是柳逸尘的关系。
夜北淮静静地看着云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在夜北淮与云棠相顾无言气氛冷凝之时柳逸尘进来,长出一口气道:“师父,我想明白了,我会给爷爷道歉的。”云棠点了点头,莞尔一笑,“那就好。”其实柳逸尘本性不坏,对爷爷也没有那么大的误解,只是这件事本就甚少人知,再加上柳逸尘那时年幼,祖孙二人之间更是没人两头都能说上话,才会拖至今天。而云棠只需要少做点播,柳逸尘就能反应过来。
“对了,师父,你的朋友是怎么了,要来杏林求医?”柳逸尘想起云棠二人来的目的,问道。云棠皱了皱眉,“他中了反雏之毒,柳老似乎也有些束手无策。”柳逸尘愣了愣,“反雏之毒?这毒并非来自中原啊。”
夜北淮闻言也是一怔,他的确是只知道苏木精通毒理,并且在修炼功法和融会毒性的时候中了反噬,反雏之毒,但他与苏木也并非自幼相识,并不清楚苏木的武学路数,现在看来似乎是苏木身世的问题。
“传说南疆一带有一毒虫,外形似蚕,可蜕化为茧,唤作回生虫,若配好药方把握好剂量,可以解百毒,甚至起死回生。也有传说有南疆人将其引入骨血用其练功,你们这位朋友,莫不是来自南疆?”柳逸尘问道。
夜北淮愣了愣,问道:“中原之地可曾见到这类虫子的身影?”柳逸尘想了想道:“很少,这类虫子归于毒蛊,我们医者甚少涉足,只是爷爷的藏书阁里,应该有这类医书。”
几人在外讨论半晌,并未得出结果,也只能等着柳老进行定夺。
所幸很快柳老便出来了,却是先叫流萤,“丫头,你随我去藏书阁找些和毒蛊有关的书,云丫头和夜尊主就先在外面候着吧,那位蓝衣姑娘也该醒了。”
流萤闻言看了一眼柳逸尘,然后跟着柳老走了。柳逸尘看了眼云棠,云棠没好气道:“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柳逸尘愣了愣,跟着流萤出去了。三人去的方向正是那个唯一体面些的锁着的阁楼。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云棠看着夜北淮又是刚刚那副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不耐,“看我作甚?”夜北淮勾唇一笑,带着几分邪气,“看你好看。”云棠怔了怔,老脸一红,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不屑道:“肤浅。”
夜北淮对她的评价不予理会,过了一会又唤她,“棠儿。”云棠皱了皱眉,语气算不上好。“干嘛?”夜北淮忽然以一种极其坚定的口吻道:“你对我动心了。”云棠轻扣桌面的指节微顿,感觉心跳漏了半拍,最终抬眸轻笑一声,“夜尊主还真是喜欢自作多情,我对你动心,又从何说起?”
“我会等你承认。”夜北淮笑了笑,“你知道女子对男子动心最显而易见的动作是什么吗?”云棠有些好笑又有些茫然,随口问道:“什么?”夜北淮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排斥他的触碰。”
云棠愣了愣,忽的起身一把拍开夜北淮的手,嘲讽一笑,“我说过我心里只有凌月笙。”反应过激倒有些欲盖弥彰,夜北淮闻言也不生气,“那你为何方才只是中了曼陀罗花毒,就躺在我怀中那么久呢?”
云棠一时有些无言不知如何辩解,夜北淮走到她身后,轻轻浅浅的呼吸洒在她颈间,“我不在乎你心里有凌月笙,只要你脑子里,全是我。”
云棠身子一软,有些受不了他在耳边吹气,转过身想骂人,却刚好擦过他的鼻翼,两人就这么静静地零距离对视。夜北淮忽的得寸进尺一把揽住了云棠腰肢,吻了上去。云棠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反应过来,却奈何于力道悬殊被人箍地死死的,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有些霸道的吻,直到两个人口中全是血腥味。
夜北淮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向后退了退,倒抽了一口气,唇上、舌尖全是云棠方才咬出来的小口,而云棠口中是淡淡的血腥味,夜北淮的血。
见云棠紧紧握拳似乎想打他,夜北淮抹了把唇边渗出的血珠,笑了笑,“还挺狠的,可惜你打不过我。”云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话便径直进了内室,“滚,以后最好离我远点。”
夜北淮看着云棠的背影,坐在她刚刚坐过的地方,垂眸心中却不辩悲喜。他给了云棠足够的时间让她去适应他的存在,想要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但到现在他忽然就想通了,与其要去撼动凌月笙一个逝者在她心中的地位,还不如让她满脑子都想着他。
这次他的动作的确有些过激,但他不想等到他死了云棠才发现自己是爱他的,才会像念着凌月笙一样心心念念的想着他。况且,他夜北淮不是凌月笙,一月两月等得起,一年两年,他耐不住。佳人在侧,为何不想些办法近水楼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