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美僮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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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正面开打谁怕谁?

李安国让北侧的五百火铳兵、五百长枪兵、五百刀盾兵也赶到战场,只留五百刀盾兵镇守大营,此时的战场形势是:

李安国这边还有一千七百骑,损伤了六百骑;

长枪兵一千五百人,损伤了五百人;

火铳兵一千八百人,损伤了两百人。

一共还有五千兵力。

而徐勇大营里的状况是:

一千几乎完整的弓箭手;

一千同样几乎完整的刀盾兵;

一千败逃到大营的长枪兵;

还有两百多重步兵、刀盾兵。

李安国让五百刀盾兵去岸边守住渡口,没想到的是,三百多艘小船上的水兵此时已经知晓了明军的败局,大惊失色之下纷纷解开缆绳跑了,等这五百刀盾兵来到岸边,留给他们的是一片片帆影。

李安国得知这个情况后心里暗叹,自己的水军还是太薄弱了,否则留下这几百艘小船,自己将来转进江西大有用处。

不过此时贺小石的人来了,还派张啸虎带了一千骑过来支援了。

看过贺小石的信后,李安国大喜过望,一战消灭郝效忠两万人马,更俘获了大船九十艘,小船八十艘,刚才那三百多艘小船离去的不快也一扫而光。

更难得的是,贺小石、马武等人在此战中的表现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有将如此,夫复何求!

相比之下,更为精锐的前营的表现就有些不够看了,当他将这个消息说给后营诸将士听后,众人皆是一片欢呼声。

李安国也仰天大笑,随即趁热打铁,“张六虎,你带一百骑拔掉敌营的栅栏,诸位,后营打了一个大胜仗,咱前营也不能落后啊”

当张六虎的马匹带着绳索、沟子准备出动时,大营里的徐勇却有些魂不守舍,自己呆坐在营帐里,嘴里还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一千他费尽心思打造的重步兵的陨落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这可是他苦苦练了五年的精兵啊,一天时间便丧失殆尽!

等亲卫急匆匆过来汇报敌军又开始行动后,他才醒过神来,来到大帐外,看着从敌军阵营驶出的百骑,他瞬间便明白对方要干什么。

电光火石间,他下定了决心。

降了吧。

等栅栏扒开后,自己这三千余人绝对不是敌人的对手,与其拼死一战,不如苟且偷生。

关键是此时他已经对大明完全失去了信心,否则后来他也不会痛快地投降了满清,并成为“我大清”嘴里的“满门忠烈”。

至于家属,唉……

张六虎在营寨面前飞驰而过,正准备扔出铁钩子,只见里面一位约莫四十岁,穿着一身山文甲的将领大喊一声:“慢着!”

……

看着面前的徐勇,李安国却有些拿不到主意,按说眼前此人带兵是一把好手,不过他投降满清后却是血债累累,为满清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作为来自后世的他有些举棋不定。

单膝跪在地上的徐勇也是震撼莫名,这西贼的后营都督也太年轻了吧,难道是张献忠的义子,身边有老成持重的大将在辅佐?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后悔。

此时李安国却已经想通了,此人虽然血债累累,毕竟还未发生,后来投降满清也是大势所趋。

“欢迎徐将军弃暗投明!”

他微笑着将徐勇扶起来,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让徐勇又大吃一惊。

“我后营将士已在武昌县附近大破郝效忠,击毙郝效忠,毙俘两万余人,缴获大船近百艘!”

“这怎么……”,徐勇张口结舌。

“你觉得不太可能吧,很不幸,这是真的”

“徐将军,无论你是走投无路投降于我,还是真心投降义军,你暂时在我的营里待一段时间,半个月,最多一个月后,如果你真的想投降我军,我自有办法换回你等的家属,如果不想投降也行,我也会放你等离开”

……

李安国留下所有的刀盾兵看守俘虏,自己带着五千多人来到吴家坝。

这时已近中午,李安国来到吴家坝靠近富池口这一侧的汤志营寨时,对面远处的空地上也新立了一寨,自然是张应元的万余人马。

当汤志解除对山口的封锁撤到空地的另一侧后,一开始张应元还有些不相信,心里想着敌人肯定有阴谋,不过在派出两千骑试探后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又想着左良玉的严令,最后还是开拔下山了。

扎营时,他让两千骑兵和两千弓箭手在一旁警戒,剩下的人紧锣密鼓地扎营,不过在整个过程中,对面的敌军却没有任何动静。

大营刚刚扎好,对面又开来了五千敌军,张应元一见之下不禁暗暗心惊,“难道徐勇败了?”

不过他这边有万余人,对面就算来了五千人也只有八千人,自己在人数上还是占有优势,敌军就算打败了徐勇,也是两败俱伤,主力估计全部在此了。

于是就不再想了,立即下令埋锅造饭。

如果此时李安国出击的话便恰到好处,敌军一夜没有休息好,又没有吃饭,强攻大寨的话胜多败少。

不过一来李安国等人鏖战了一个上午,也需要休息、吃饭,二来接连而来的武昌县、富池口两战,李安国竟平添了莫大的信心。

正面开打谁怕谁?

他决定稍事休息后就在吴家坝与张应元决一死战!

申时初刻(下午三点左右),李安国留汤志带一千刀盾兵镇守营寨,亲自带着两千八百火铳兵、两千五百长枪兵、两千七百骑兵浩浩荡荡开出营寨,在离张应元大寨约五十丈的地方摆开了阵势。

阵型的排布是:火铳兵排成四行,每行七百人居中;两侧是各一千多长枪兵,最后面是两千多骑兵。

张应元的营伍此时也用完饭食休息了一阵子,他站在望楼上冷眼瞧着面前的队伍,心里冷笑着,“你刚才不趁我没休息好、腹中饥渴之时大举进攻,如今我已经休整完毕才摆开阵势,就不嫌太迟了吗?”

于是他也下令出兵,一旁的幕僚劝道:“大人,敌军如此大张旗鼓地摆开阵势,提防其中有诈”

张应元笑道:“这西贼后营的兵马我等也清楚,彼等就三个营头,一部分人马驻在武昌县,郝效忠的三万人马正在攻打,彼等能自保就不错了;一部分人马在武昌,听说是后营最弱的营头,金声恒的四万大军够彼等忙一阵子的了”

“此处的人马据说是后营最精锐的营头,与徐勇一战后勉强胜了也是元气大伤,彼等竟敢视我为无物,真乃奇耻大辱,如果我等坐在营里不出动,今后还怎么在左帅的营头混?”

“再说了,彼等最有可能的援军估计就是昨晚在山上大呼小叫的人,这些人不可能太多,我留两千人守营就足够了”

“将军,如果献贼从通山过来呢”

“哼,完全没有可能,他的主力正在打长沙,再说了,这大山之上也有我的探子,万一献贼有人马过来我也能提前知晓,届时大不了撤回瑞昌”

……

等张应元的人马在营外摆好了阵势,已经是申时末刻了(下午四点左右),期间李安国并没有趁乱进攻,这也让张应元心里捏着的一把汗消散得无影无踪,还不断嘲笑对面的将领不懂兵事。

张应元留两千长枪兵镇守营寨,其余九千人倾巢出动。

他将两千刀盾兵摆在前面,刀盾兵后面是两千弓箭手,左右两侧是三千长枪兵,后面与李安国一样,放着两千骑兵。

张应元的阵势刚摆好,李安国便发动了。

步军大阵齐头并进,张应元一看也下令步军向前迎敌。

双方还离五十步时,李安国这边的火铳兵开始射击了,而张应元大阵里的弓箭手也开始抛射。

等双方的火铳兵、弓箭手各发了三轮铅弹、箭只后,双方各有损伤,只见李安国大阵里的火铳兵已经退到了后面,而张应元的弓箭手还在大阵里。

双方虽然互有损伤,不过三轮过后的阵型却大不一样,张应元突前的两千刀盾兵几乎被削去了三分之一,而李安国这边的大阵却是火铳兵、长枪兵各有损伤,损伤的部位分散在各处,又很快被旁边、后面的人补上。

只有不到二十步了,双方都跑动起来,此时张应元大阵里的弓箭手也退到了后阵。

杨天星仍站在长枪队的最强面。

十步!

杨天星双手握着长枪向后一拉,几乎在同时,两千四百多长枪手都将长枪向后一拉,有节奏不一样的见了队友的做法也赶紧调整好了姿势。

五步!

“杀!”,杨天星一声大吼,他前后左右的人也跟着大喊起来。

“砰!”,两支队伍撞上了!

两千四百多长枪兵对三千长枪兵、一千多刀盾兵!

两支队伍刚一碰上便分出了高下,李安国这边的长枪兵几乎毫发无损,而张应元的大阵的前面瞬间几乎薄了一层。

与徐勇的营头相仿,张应元最重视就是刀盾兵和弓箭手,这些人都有棉甲,而他的长枪兵与对面的李安国部队差不多,都是“裸身”。

张应元骑在马上心里有些不安,这还没几个回合,自己的刀盾兵几乎损伤了一半!

不过令他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刻时间过后,自己的大阵竟然开始后退了!

李安国阵营里的杨天星却是如鱼得水,大喊着“杀”字的声音此时有些嘶哑了,不过身旁另一位大嗓门的士兵替代了他,只见李安国的长枪兵士兵个个兴奋异常,似乎他们面临的不是一场血肉横飞的残酷的战斗,而是一场刺枪的游戏!

悍不畏死,纪律,这是李安国训练长枪兵的不二法宝。

随着敌人面露惊恐之色止不住地后退,李安国的长枪兵却越来越自信,越自信便越放松,越放松便越省力,小半个时辰过后,张应元的步军大阵突然崩溃了。

出乎张应元的意料,对面的马队竟然提前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