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破局
次日上午，田中君与Brian 上午进行了最后一次谈话。
“Brian-san，我想你也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在业界被传得沸沸扬扬，对公司的名誉造成很坏的影响，董事会也不会被迫做出撤销你职务的决定。新人到任前，一切由我暂时代管，Angela协助。希望你可以理解。大局为重嘛！不过，这里毕竟是你辛辛苦苦一手做起来的，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们也会酌情考虑的。”
“田中君，对于公司的这次损失，我愿意负全责。但是我强烈建议公司全力保全运营部。因为这是近两年我们实践验证的最行之有效的监控方式。Monica为之花费了很多心血。从我们的客户反馈就可以看出来。现在我们V Travel虽然价格比竞争者高，却依然保持市场高占有率，就是因为我们售后服务是业内排名第一的。如果我们现在放弃已经成熟并行之有效的流程，公司的信誉会有不可估量的损失。”
“我十分钦佩你依旧以公司为重的精神。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我听说Monica-san是业界出了名蛮横霸道，才导致了现在的全体辞职，一发而不可收拾。当然，我也不想解散运营部而导致公司运作陷入困境。所以，如果你真想保全运营部，我们需要换一个管理方式。”
“你想撤了Monica?”
“我可以不撤她。但是我要加人进去换血。”
“你想加谁？”
“我打算从各部门抽调人手加入运营部进行重组。”
“你看中谁了？”
“预订部的Sherly， Purchasing的Wish，长程车的David。”
“Sherly是印度尼西亚人，对印尼团有帮助，而且她本身就是Team leader。可是她现在只做Part time，对运营部这种每天都高强度的运作并无益处啊？”
“就因为她是Part time，所以对于预订部来说，也是可有可无，愿意放人。”
“她本人要是反对呢？”
“你已经破天荒允许她做part time。如果不同意，那么公司就取消part time。当然她可以选择辞职。那正好我也多出一个headcount 招新人。”
“那Wish是Purchasing 的骨干，你觉得John会同意？”
“Purchasing 这一块现在已经很成熟了，其他人接手也很容易。而且，昨天她主动找我请缨。至于John-san，我不动他的Purchasing 就是对他的补偿了。”
“是吗？Wish主动请缨？不像她的风格啊！我一直以为她是没有野心的人。”
“我也很意外，不过昨天她表现得很决绝。我在她眼中看到一种常人没有的坚定。”
“她倒确实是个好人选。几个部门都待过，对于整个流程都很熟悉。对Monica也有所助益。可是长程车部的David 也算半个新人了。不知道Toni 愿不愿意放人。”
“新手投入不多，放人走并不难。现在这种状况，Toni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好吧，我支持你的调整。”
会议结束后，Brian 把Monica 叫进他办公室。
“我和田中君谈过了。公司会全力保全运营部。”
“真的？谢谢您。”Monica如释重负。
“可是，他会抽掉其他部门的人到你这边。”
“谁？”
“Sherly，Wish和David。”
“Sherly 过来有什么用，出了名的懒人，难伺候！把她调过来就是在我这里插一根刺啊！”
“我知道谁都不想要她，田中君故意塞给你。又讨好了预定部。但至少她有印尼语言的优势，以后你的印尼团也有个保障。我听说Wish是主动请缨的。”
“哦，我跟她谈过，请她到我这里。她是我最想要的人。各方面都很熟悉，工作能力又强。我求之不得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好，这就当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什么？”尽管这已是不可避免的事实，Monica依旧感到十分震惊。
“是啊，董事会已经决定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但至少我可以保全你，也很宽心了。你有今天的成绩，说明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Monica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也不必替我难过。”
“Brian，没有你对我的栽培，我也不会有今天。这里所有人都反对我，只有你支持我。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的。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我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整你。”
“唉，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走了，你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不需要为我做无谓的牺牲。你好自为之吧。”
“我不能让你因此事在业内无法立足。这我一定会查的。”
下午，在保安的监督下，Brian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自己简单收拾的私人物品，离开了公司。
许鸢非常惊讶地看到Monica情绪异常激动，眼睛通红得目送着Brian 的离去。
“没想到这么一个强势的人居然会如此动情。”
与此同时，让大家更为意外的是三人的调动。各自在心中为他们默哀三分钟。
“Wish，你居然真的要去那个女魔头那里送死！我怎么跟你说的？我对你不好吗？宁愿去她那里？”John义愤填膺地质问许鸢。
“我要离婚了。”许鸢平静地回答。
“什么？”John顿时愣住了。
“我需要换个环境。我想换个部门好过彻底离开这里。”
“对不起，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花落必有结果时。其实你多多少少也感觉到了。不是吗？”
“不能挽回了吗？”
“我想重新开始我自己的生活。有个强度大的工作，也让我忘得快一些。”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不然，我拼死也不会让你过去受罪的。”
“谢谢你的理解。还有，这件事我不希望别人知道。”
“放心，我不会说的。记住，需要我的时候，随时跟我说。”John惋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Anna也第一时间跑来找Wish。
“对不起，Wish。我没想到这次辞职风波竟然会波及到你。”
“没关系。在哪儿都一样。”
“不过虽然这里工作压力大又辛苦，不过面临不同的人与事，其实也有蛮多乐趣的。”
“怎么，舍不得走了？那就留下来陪我呗。”
“怎么可能！好容易从火坑里跳出来，哪里还会回去！啊，我不是说你跳火坑的意思。不过你放心，我走前会把一些技巧都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