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换小妹
若被狼吃了，那才叫寃枉，非但救不出小妹，自己白白地丢了性命，他咬紧牙关，命令自己加快脚步，心里着急更是不时被石头和藤条绊倒，手掌和膝盖，被山石割破，鲜血点点滴在山道上，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狼嚎，紧接乌鸦又“呱呱”连叫几声，佟二虎被惊出一声冷汗，令他毛骨悚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又急忙从地上爬出来，几乎是手脚并用，拼命往山上跑。
佟二虎猛听一声大喝：“站住，干什么的，再敢动我开枪了。”
二旁响起了拉枪栓的声音，这时佟二虎心中倒放松了许多，心里在想我总算碰上人了。
“我是佟家的佟二虎，前来专门拜访邓寨主，换我小妹回家。”
“啊，原来是佟家的二少爷，来的正好，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又可以多问你爹要五千大洋。”
那人说着用刺刀顶在他的后背上，另一个人从树上跳下，从怀中取出一条绳子，反绑着他的双手，抽出一条黑布蒙上了他的双眼。
前边一个人牵着，后边一个人押着他回山寨。
佟二虎被关在一间小房中，赵天杰便去向邓寨主报告，邓寨主听说，捉来了佟二虎，心中暗暗在想他来是什么目的，立即命令手下的暗哨，往山下放五里远，由四个人轮流倒换，严防佟大虎带人偷袭，安排得当，令手下人马，押佟二虎进议事大厅，大厅里点着松明，闪闪发光。
解开佟二虎眼上的黑布，被突然的亮光，照的睁不开眼睛，只见他双目半睁，等了片刻，他看见大厅中高边低，四周全是原木搭成，形似一顶大帐蓬，圆顶之上留下一块圆形天窗，四周木头，被烟熏火燎，越往上便木头，呈黑明发亮，往下边木头，则呈棕黄色。大厅正中点燃松明照的大厅，如同白昼。
大厅正面端坐三人，正中一个人大约二十五岁上下，右手坐着一位老者年约六十岁，左手坐一个人脸型较瘦，面黄稀约三十五岁，佟二虎心想这个人定是外号小诸葛丁用心，那两人便是邓一炮和赵镖头。
佟二虎弯腰施礼说：“佟二虎拜见三位头领。”
“你可是佟家大院的二少爷，在公学任副校长的佟二虎？”
“正是在下。”
“那我来问你，你不在学校教书，只身跑到霸王寨为啥？你不怕我杀你吗？”
“佟某耳闻邓寨主识礼仪，为人豪爽，算得上一位英雄豪杰，岂有滥杀无辜？”
邓一炮哈哈一笑，说：“不愧是读书之人，说话滴水不漏，很有分寸，可我和你家有杀父之仇，你爹生日那天是我邓某人打的黑枪，算他命大留他多活几天，你今上山，可是来赎你妹妹的？”
“实不相瞒，在下不知道，你和我家有仇，冤有头，债有主，我小妹年幼，又是佟家独女，佟某今日冒死前来，只是用我自己换回小妹，我留下人质，你放了我小妹，你想杀想剐，悉听尊便。”
“谁说我要杀你妹妹，你家昧心钱多了去，我向你佟家索要五千大洋并不为过。”
“邓寨主明察，佟二虎不过是一位教书人，银两有限，我来之前，曾劝我爹和我哥凑足银两，去赎回小妹，无奈大哥专权不听，所以我只好单身上山用我身换小妹回去，你和我家有仇，就由我替我家顶罪，凭你发落佟某绝无怨言。”
“我爹和你父亲原是霸王寨二位头领，是你父不仁不义，骗我父到县城，又用酒灌醉我爹，伙同官府，促我爹吹头，又骗开寨门威逼众人投降，我上次开枪只是为我父报仇。”
“各位寨主，常言说：冤有头，债有主”，还有，父债子还之说，我父欠老寨主一命，由我的命偿还，从此以后各不相欠。”
邓一炮听佟二虎如此一说，对他多了几分敬意，他听过乡亲们对佟家父子评价说，佟大虎和佟有富那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心狠手辣，见钱眼开，佟家二少爷与他哥不一样，为人正直厚道，大伙说，他投错了家门，出生在佟家大院。
“佟校长，你说的太对了，我向来是敬重仁义之人，你自己上山求我，我岂能为父报仇而杀你，你放心回去，我邓一炮向你保证，十日之内，你家小妹在我处毫发无伤，念你在乡亲中口碑极好，又舍命前来救我，你小妹的赎金由五千大洋降至三千，这总可以吧，你放心回家，告知你家人，士匪也有仁者之心和疏财之仗义，我绝不会为难你家小妹，邓一炮绝不食言。”
“多谢邓寨主之美意，我上山的目的，是要我自己的性命换回我家小妹，还望寨主成全。”
“我说佟校长，邓寨主如此对待你已经是仁至义尽，连赎金一下，就少要二千大洋，要以我的话，连你一并扣下，再向你爹多要五千，再说，你家小妹是我丁用心亲自绑来的肉票与邓寨主无关。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你爹和你大哥真的不想出钱，我丁用心就留你家小妹给我做压赛夫人，您想得美，用你换回你家小妹，那你家不想出钱，我们留下你有何用处？如果我们撕了票，众人又会骂我们不仁不义，杀害好人，你少耍这些小聪明，我丁用心的小诸葛岂是浪得虚名，让你美名流传，却坏了我山寨名声。”
“佟校长，土匪自有土匪之规矩，抓来的肉票只有用钱来赎，岂有换来换去的道理，你尽管放心下山，大寨主已向你保证过，十日之内你小妹会毫发无伤，我老汉可做见证，十天以后如何，那就另当别论了。”
赵镖头说完，令手下人用黑布将佟二虎双眼蒙上，由两人送他下山。
可怜佟二虎不曾吃饭，又被二人推带搡送，艰难下山，真是饥寒交迫，心惊胆战，口干舌燥，双脚打起水泡，疼痛难忍，心里不禁埋怨父兄二人为富不仁，鱼肉乡亲。
更是连骨肉手足之情，全然不顾，说什么缺少银两，而大哥为巴结上司，花钱买官，佟二虎对佟大虎更为不满，心想：不是你大哥以权谋私，欲霸财产，又草菅人命，把文世进和赵启飞，投入大牢，何以引得乡邻不和，人心不平，才引起邓寨主和北山寨合伙抢劫，救起文，赵二人，同时又绑票小凤？
什么人间伦理，什么手足之情，在大哥身上变成一句空话，他要的是只是个人权势，权钱之私欲，占据了道德和人情，忘却了公理在人心中。
佟二虎想：此时觉得父亲和大哥，远不是被他们称之为土匪的邓寨主的人品好，他欲报父仇还担心伤及无辜，可他佟大虎，却为一点私利，竟上吊受众人尊敬的七长老，开枪打死为人忠厚老实巴交的文二喜，良心何在？
佟二虎越想越生气，旺火攻心在下至山脚那刻，见小溪边草儿青青，流水潺潺，便来到溪旁，双脚磕地，抵下头一阵畅饮，像是意欲用山泉凉水洗尽心中火气。
送走了佟二虎，邓寨主立即召集大伙商量对策，赵师叔和丁用心全认为，佟大虎此次必今派兵进攻山寨。
邓寨主说：“佟大虎不愿出钱，赎他的妹妹，便是有意出兵围剿山寨，我们如何打好这一仗，是关系山寨之存亡，如果我们可以少胜多，打败佟大虎，不但可以扬我山寨威名，而且，可趁此搞他点枪支弹药，壮大我寨实力。”
邓寨主说完，赵镖头说：“我估计此次佟大虎来攻我霸王寨，我们必须有所准备，详细计划，打他个猎手不及，我们霸王寨山高路险，山沟中林深草密，我断定佟大虎上山，只会走西边这道山梁，这里无树无草无可隐蔽。但只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山，他的大队人马派不上用场，只要我们略施小计，逼他退兵，是完全可能的。”
邓一炮，看了看文世进，说：“文家小兄弟，你曾入少林寺学艺，比我见多识广，又身怀绝技，有何高见，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世进，承蒙众英雄出手相救，才累及山寨和佟大虎交战，我心中十分不安，我文世进决心和霸王寨共存亡，我观察霸王寨之山势，正如赵师伯所言，佟大虎绝不敢从山沟林密处上山，一是恐冲我埋伏，二来怕我居高临下，有利我火力射出，只有长蛇岑道路安全可行，我方不能埋伏，但也有对他的不利，他的人马只能依次而进，不利大队人马进攻，我们攻其之短，拦腰将其斩断，定可获胜。”
“小兄弟，之言甚是，从县城到山寨近八十里地，凭他民团之德性，爬到山上必定天黑，我们只需坚守虎头崖，待他强攻时，天黑之时自动脱离，事先在崖上布上地雷，待他占领崖顶，我们趁天黑派人从山崖下斩断其退路，上下夹击先吃掉它一部分，在凭借虎头崖下斩断其退路，上下夹击先吃掉它一部分，在凭借虎头崖有利地形坚守，不怕他佟大虎不败。”
“二头领不愧是小诸葛之称，此计甚妙，先给佟大虎一点甜头，让他：站虎头崖下，切断崖顶敌人退路，山寨兄弟从寨里冲出，两面夹击，崖上人马定会投降，先缴他一点武器再说。”
“邓寨主妙计，世进愿和邓寨主一块儿下山潜伏，如今我虽枪法不济，但短兵相接我的飞石打人还是适合近战和偷袭，佟大虎手下全是抓来的团丁，有谁愿意替但卖命，我们则可以一档十，不愁胜不了佟大虎。”
“那就这样定，我和世进带领人下山埋伏，赵师叔和二头领带人守在虎头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