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

张九龄（678—740），字子寿，韶州曲江（今广东韶关）人，世称“张曲江”或“文献公”，是唐代有名的贤相。张九龄擅长五言古体诗的创作，风格清淡，语言素练质朴，在扫除齐梁绮靡诗风的过程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代表诗作有《感遇》12首、《望月怀远》等。

遥夜人何在，澄潭月里行

西江夜行

唐·张九龄

 

遥夜人何在，澄潭月里行。

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

外物寂无扰，中流澹自清。

念归林叶换，愁坐露华生。

犹有汀洲鹤，宵分乍一鸣。

注释

西江：珠江干流，大致流经今广西、广东境内。澄潭：澄澈干净的水潭，此处指江水。

切切：形容程度深切。

澹：水波纡缓的样子。

露华：露水。

汀洲：水中的小洲。

宵分：夜半时分。

简析

“遥夜人何在，澄潭月里行”，全诗开篇就营造出月下行船的美感，长夜漫漫，宁静清澈的水潭里，映出了月亮的倒影，而行人乘坐小船，就像是在月里行进，清雅别致。

“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西江流经诗人的故乡，诗人抬头看到空旷开阔的天空，内心对故乡的依恋更加深厚。

“外物寂无扰，中流澹自清”，此句看似写景，实则抒发诗人胸臆。《庄子》言“外物不可必”，要把外物从心中剔除出去。而在诗人纯净淡然的心境里，外物都是寂然不扰的，像是水流中间的部分，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方向，洁身自好，不与众流合污。诗人借此表达自己的信念：坚守原则、淡然处之。

“念归林叶换，愁坐露华生”，继而情景交融，时时盼望归乡，但终究难以成行。时事繁杂，以至于经常愁闷久坐，直至夜晚露水深重。

“犹有汀洲鹤，宵分乍一鸣”，夜半时分，在一片静谧的氛围里，偶有清脆的鹤鸣声，打破寂静的夜色，意境幽远，值得回味。

背景

这是一首月夜独行的思乡诗。此诗当作于开元十八年（730）秋诗人赴桂州任后。次年春，张九龄由西江返回家中。

名家点评

〔明〕钟惺、谭元春：钟云：情深。（《唐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