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5.小学报名的插曲

我六岁的时候，该上小学了。村里没有小学，必须要到离家三四里的地方上学。当时有两所小学可供选择：一所是相对近一点的赵家小学，但是路上要过河，那个时候的桥摇摇晃晃的，还没有扶手、栏杆；另一所是比较远一点的席家小学，虽然要走弯曲的山路，但是不要过河，相对安全一些。所以，家里为我选择了席家小学。

这一天，妈妈带着我，伯母带着比我大半岁的堂哥，一起来到席家小学报名。我们兄妹俩都穿着新衣服，背着小小的新书包，模样很可爱。

老师满面春风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在哪里？”我很轻松地回答了所有提问，老师微笑着点头，表示满意。

轮到老师向堂哥提问了，不知道堂哥是故意的呢，还是脑子真不清白，他的回答弄得老师哭笑不得。两人一问一答的对话，成为小学报名时的一段有趣的插曲。

“你几岁呢？”

“两岁。”

“啊？到底几岁？”

“三岁。”

“呃……那你住在哪里？”

“住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家里。”

“哈哈哈……”周围听到的人都笑了。

我被席家小学录取了，而堂哥呢，当然没被录取，回家还被伯母臭骂了一顿。伯父当时在东北参军，不在家里，于是伯母一个人蹲在煤油灯下反复教堂哥说话，要他正确回答老师的提问，这样才能报名上学读书。

第二天，伯母带着堂哥到赵家小学报名去了，这是考虑到如果再去席家小学的话怕丢脸，并且男孩子过河的时候胆子大一些，所以就换了一所小学。这一回，堂哥终于通过了提问环节，被录取了。可是，我感到有些遗憾，因为不能和堂哥结伴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