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又是来探路的？
确定村里没有其他狼，原本站在山头的狼也悄悄逃走了，村民就找来了宋户长分肉。这一次胡家没要肉，也没有跟去凑热闹看户长怎么分。等村民抬着狼尸走远了，胡爷爷便走到院内总算喝完粥的晓楠面前。
“娘娘，这次的狼怕是来投石问路的。”九尾天狐传音说道。
又是来探路的？路不是之前探过了吗？晓楠心下想，抬眼淡淡朝九尾天狐看去。
九尾天狐见晓楠一脸淡定，以为晓楠早就知晓了，马上惭愧地说：“还是娘娘圣明，知道这次的狼与先前的不同，才让属下击退。只是就算这次是由村民出手，怕也没法再瞒下咱们的行踪啦。”
原本是那个方面的探路呀，晓楠恍然，轻轻舒了一口气。
九尾天狐见状，倒也定了心，继续说：“其实便是让人知道了也无妨，娘娘法力无边，又有属下等相护，没有什么需要畏惧的。”
晓楠并不知道是谁来探他们的行踪，不过九尾天狐说的也对，不管是谁来探，她都用不着害怕。想罢，她倒是难得好心情地看向了九尾天狐。
“到底是成家的人，如今倒懂得多加思量了。”
晓楠说这话真没有其他的意思，纯粹是夸九尾天狐会办事，不管是这次主动让村民把狼肉分了，还是知道有人来探他们的行踪也没有慌，但是这在九尾天狐听来却是另一层意思。若不是这会儿在院中，他都要朝着晓楠跪下了。
“娘娘，属下虽然对子孙怀着一丝奢望，但是大都心思全在娘娘这儿，若是娘娘疑心属下借娘娘的威名为孩儿们谋私利，娘娘大可责罚属下。只是属下对娘娘的忠心可表日月，哪怕娘娘现在让属下献上精魄，属下也是心甘情愿。”
脑子里无预警地传来九尾天狐这一大段话，晓楠又噎住不知要怎么回，顿了片顿后，她把手中的空碗递给了九尾天狐，淡淡回了一句。
“忙去吧。”
“是。”认为晓楠大度，不再盯着他错处的九尾天狐感激涕零地接过碗退下了。
晓楠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用一贯淡定的语气把狐狸给打发了，话说狐狸好好的发什么疯，她又没有怀疑过他的忠心？难道他做了什么值得她怀疑的事？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远方，最终只有一句天气真好的感慨，旁的也理不出头绪。倒是嬴正看到刚刚那一幕心下觉得有些奇怪，胡家人也对晓楠太恭敬了，有时真不像是一家人。可民间的一家人到底如何相处，五岁的嬴正也并不清楚，说不定有些人家就是这样的。
“表姐，起风了，我们回屋坐。”嬴正像模像样地照顾着面上比他大一岁的晓楠，拉着她要进正屋。
正屋还残存着熏肉的臭味，晓楠实在不想去，便坐在院里的小凳子上不肯起身。嬴正见没拉动她，便去搬了小凳子坐到她身边。其实他也不爱去正屋，可是除了正屋其他屋子白天都不够亮堂，他要看书又得避着人。
想了想，他便拉着晓楠说：“表姐，我们去后院坐吧。”
晓楠还是不肯去，废话，后院晒着一排熏肉呢，那味道比正屋还大，她怎么可能去。
“你要是不去，我一个人去了。”嬴正摇着她的手说。
晓楠怎么可能被小屁孩激到，当下神色不动地放空看着前方。嬴正知道她估计是没听懂，有些苦恼地歪头看着她，要是他不跟在晓楠身边，她自己跑出去了怎么办，现在村子里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跳出狼来，可不能让她去村里乱走。想了一会儿后，他就把小凳子搬到了晓楠屋内门边，屋子也就那儿还算亮堂。
他就坐在门边看一会儿书，又抬头朝晓楠看看，总是怕自己看书太入神没盯住晓楠。这会儿估计白氏在哪个角落睡觉去了，其他人也不知去了哪儿，许是去看分狼肉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他可不能又把晓楠给看丢了。想了想，他便起身走到晓楠身后，从后面抱着她，把高他半个头的晓楠从凳子上拖了起来。
“表姐，我们去那儿坐，在那儿坐也是一样的。”
晓楠现下也后悔了，早知道刚刚就乖乖过去了，也不至于落到被一个孩子拖动的局面。嬴正的力气不小，就是不知道怎么抱，只能朝后拖着她。他自己也是朝后在走，没法看路，脚后跟被石子一绊便跌坐在地上，晓楠也就摔在他身上。
“表姐，你摔着了吗？”
晓楠不作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默默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嬴正见她自己过去了，也没有顾身上的疼，利落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端着刚刚晓楠坐的小凳子放到了门前。
“表姐，你在这儿坐。”
晓楠乖乖地坐下，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她一向就是如此，嬴正也没有瞧出不对，倒是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
“表姐真聪明，知道自己坐了。”
得了一个五岁的孩子这样的夸张，晓楠一点也不高兴，还觉得有些羞耻。再一想她也不过是装成一个有些傻的小姑娘，也用不着说话，比起她中二的闺蜜来，根本算不上羞耻。她还盼着有一天闺蜜接受了自己并不是外星人的真相然后开始为过去的种种羞耻到打滚，可惜她现在没法亲眼见到了。
村民们这天又打了三头狼，每家又分到了一块肉，总算觉得有了过年的喜悦。明年的年岁如何，他们不敢深想，且先把年热热闹闹过了也不迟。也有一些人见这肉来得容易，还盼着年前再来几头狼，给他们打打牙祭。只是像是被打怕了，再没有狼越境到村庄里来。
到了腊月廿三，是正式除尘的日子。冬日大家都闲在家里，早几天就把自家那点屋子打扫干净了，这天也不过是装个样子再打扫一遍。打扫完了，胡婆婆还在家里各处查了一遍，若是看到哪儿脏了定要说白氏几句。白氏做活并不仔细，总会留一两处让胡婆婆说道的地方。
这天入夜后，还得把灶台刷干净，祭拜灶神。胡家也就是应景拜拜，晓楠更是呆站着连拜也不拜，她的地位比起灶神可高多了，灶神哪当得起她的拜。不过祭灶神这个风俗，晓楠也是知道的，毕竟她是跟奶奶长大的孩子，对一些民俗耳濡目染都知道几分，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习俗跟她所知道的是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