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弗兰科的麻烦
阿方索和弗兰科到来之后，宴会的氛围瞬间热闹了起来。不少贵族端着酒杯，跑到阿方索身边说着各种恭维的话，不过，以他们那有限的词汇量，那些夸赞的话语听得阿方索几次都忍不住想骂人。
好一会儿功夫，总算身边烦人的贵族少了很多，阿方索站起身来，顿时全场的目光都被他所吸引。
阿方索举起酒杯，慢慢走到了一位贵族的桌前。
“国王陛下！”
贵族慌忙的向阿方索行礼。
“比利奥男爵？”阿方索皱着眉头，似乎努力的在回忆这个贵族的性命。“你是比利奥男爵对吧。”
“是的。”贵族慌忙低下头，言语都有些慌乱。“没想到陛下居然认识我这等小人物，真是倍感荣幸。”
“这没什么的，我听说过你的故事。”阿方索笑了笑。“听说，你跟弗兰科公爵似乎有些过节？”
比利奥更慌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什么时候见到过国王这个高等级的贵族。至于跟弗兰科公爵作对，完全是其他人的授意，单凭他自己，哪有这个胆量挑衅一个公爵啊。
“没有的事情，陛下。”比利奥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来的汗，慌忙回答。“我...我怎么可能跟...跟公爵大人有过节。”
“是吗？”阿方索的表情似笑非笑。“那我怎么听说你带头反对弗兰科公爵，甚至扬言让弗兰科公爵滚出科英布拉？”
“哐当。”原本比利奥手上握着的酒杯瞬间拿不稳了，直接落在地上摔碎了，双腿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陛下，没...没有的事情，您...您别听人瞎说。”
“是不是瞎说你自己不清楚吗？”阿方索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了。“谁给你的胆子，一个小小的男爵，敢公然对抗王国公爵，真以为王国管不了你们吗？”
阿方索的话，不仅吓到了比利奥，更吓坏了一群围绕在比利奥身边，一直跟弗兰科对抗的贵族。
要知道，葡萄牙王国的王权是同时期欧洲诸国中，十分强大的存在。多年的战争，不仅给王室带来了巨大的威望，同时也造就了王室对底层贵族强大的控制力。
在葡萄牙王国，甚至有着一项向各贵族征税的法令。全国所有贵族，都必须按照爵位的高低向王室缴纳一定的税款。当然，和平时期，没有人会向贵族们收税，就像一个不存在的条款一般，毕竟这是动摇自己统治基础的事情，王室也不是傻子。就连国库枯竭的时候，佩德罗也没考虑向贵族征税，反而是找王室拿钱就可见一斑。
可一旦战争爆发，那可由不得你了。所有贵族，但凡拿不出这笔钱的，轻则免除爵位，重则按照叛国罪处理。阿方索父亲在世的时候，在和摩洛哥人的战争中，有三名男爵和十多位骑士并未缴纳税金，而遭到了免除爵位的处罚。
可以说，在葡萄牙，国王就代表了一切。
眼下，阿方索突然对比利奥发难，如何不让对方惊慌失色。要知道，以阿方索的地位，废掉他一个小小男爵的爵位，完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还会获得贵族们的称赞。
毕竟，是比利奥反对自己的领主弗兰科公爵在先，没有一个贵族希望自己的封臣不忠于自己。
“国王陛下，我知错了。”比利奥跪了下来，抱住了阿方索的大腿。“陛下，我被魔鬼蒙蔽了双眼，做出了不名誉的行为，看在上帝的份上，请陛下宽恕我吧。”
比利奥声泪俱下，看起来十分凄惨。
阿方索看着他的样子，很想骂他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周围，不少贵族都在为比利奥求情，掂量了半天之后，阿方索决定把这个问题踢回给弗兰科。
“你是公爵大人的封臣，背叛了公爵大人，为什么要来请求我的原谅。”
阿方索嫌弃的甩开对方，走到弗兰科旁边。
“如果你真的要乞求原谅，就不应该找我，而是找弗兰科公爵，他才是你的领主。不仅是你，所有之前背叛过公爵的人，都应该等待公爵的裁决。王国的法律，什么时候允许封臣反对自己的领主了？”
阿方索的话，顿时让在场的贵族哗啦啦跪了一大片，全都自称有罪，请求弗兰科的宽恕。数目之多，让阿方索都有些吃惊。
之前听说在埃武拉公爵的支持下，科英布拉境内有大半的贵族都起来反对弗兰科公爵，阿方索还觉得罗恩在夸大其词。一群小贵族，哪来的勇气敢反对公爵这种顶尖贵族，
这下一看，事情果真如此。跪着的人，比站着的人多了一倍。这还要除去那些游离在封臣体系外的教士们，这样算下来，支持这位弗兰科公爵的，压根就没多少人啊。
怪不得在对方书房中的谈判，会进行得如此顺利，以致于让阿方索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获得了什么特殊的光环加成。现在看来，弗兰科根本就已经快走投无路了好吧。身为一块公爵领的最高领主，下面的封臣几乎都不支持，这样的领主，被推翻也是迟早的事情。
弗兰科之所以答应自己，愿意效忠自己，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没有自己身为国王的支持，弗兰科根本镇不住手下的贵族，说不定哪天真的被人干掉了都不一定。
就这样的情况下，在书房里，弗兰科还装模作样的假装思考这么长时间才答应自己。别看这个弗兰科年龄不大，才二十几岁，这心机，是个合格的公爵。
特么的，为什么别人穿越，土著不是弱智就是二百五，自己穿越过来，遇到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原本以为傻乎乎的人，都很厉害，真是伤脑筋。
阿方索越想越气，牵起阿方索的手，向弗兰科告辞。
“公爵大人请自己处理这些不开眼的贵族吧，我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
弗兰科连忙向阿方索行礼，其余众人也紧随其后。
“别管我，你们继续就好了，王国的法律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希望你们今后引以为戒。”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阿方索带着琼离开了瓦伦特城堡，给众人留下了一个难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