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府
“血兰花。且是长在血兰地的血兰花。”南姝正色道。
血兰地是在瑶疆的边缘地带,传说那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幼以邪术为尊,血兰地有一片瘴山虫海,那里便是血兰花的产地。
“血兰地十分诡异,连瑶疆的人都不敢擅入。况且,传说血兰花在瘴山虫海之间,除了他们本族的秘术,根本无法取到,你这根本就是不想医治。”秦宁气急败坏的朝她大吼。
南姝耸了耸肩“办法我已经说了,至于能不能取到看你秦尚书的本事了。只要拿到血兰花,我保证可以医好她,否则,端郡王爷就只能等着续弦了。”
傅奕清站在她身边,突然伸手抓住南姝的手腕,直视她的眼睛“师妹,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么?”说完,手上微微的用了用力,捏了两下。
他的一只眼睛布满血丝,这是他幼年时与我一起玩闹不小心留下的伤。每每着急时,血流过快,眼周附近的旧伤阻碍不能运行通常,便会出现红血丝的症状。南姝疑惑,并不是为了他着急,而是他着急似乎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血兰花的药效最快最好。若是没有血兰花,也有一个办法,不过耗费的时间长,中毒之人也要承受一些痛苦。”
“是何办法?”肃帝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看来他也并不是很担心秦宝婵,莫非……他不会只是因为好奇才一直待到现在的吧。
“回皇上的话……”
“老六媳妇儿,以后跟朕不用这样说话。还有,你得叫朕父皇。”肃帝打断她道。
“皇上说的对,臣女尚未婚配。”南姝无奈的看了一眼傅奕淳,这人正躲在皇帝身后,懒洋洋的看热闹,看向他时,他正低低的笑出声,看着她的眼睛里也满是戏谑。
“接着说。”
“祛毒的药我会开好,可是没有血兰花,便逼不出毒,只能放血。”南姝也不臣女臣女的称呼自己了,老皇帝这么不着调,她还何必绷着。
“十根手指,每日放一根,每根手指尖需得放出一盅血。”说完自己先揉了揉手指,南姝没动手都觉得疼。“并且在放完一只手后,病人便会醒来,这种痛,不知道王妃能不能受得住。”
手指的血量少,每次划开只能取到很少的血。一小盅的血也要重复的划破伤口才行。
“师兄,你确定要用这个法子?”南姝疑惑的看着傅奕清,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傅奕清走到肃帝跟前跪下“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儿臣用放血的法子救王妃。毒药过于狠毒,为保万全,请父皇准许南小姐暂住端郡王府。”
“不行!”傅奕淳果断拒绝“父皇,儿臣的未婚妻子住在九弟家,实在不妥。再说过几日就是儿臣大婚了,南小姐不得回家准备一番?”
“哼,现在跟朕说妥不妥的,你做的不妥的事情还少么。大婚的事情,让南家的人准备,人命关天,就这样吧。”老皇帝看也不看他一眼。
果然傅奕淳是被嫌弃的人。
“草民请旨,允草民一同暂住端郡王府。师侄擅毒不擅医,草民可以协助一二。”叶陌尘也跳出来掺和。
不过他去了也好,有人作伴,不用对着傅奕清尴尬。
“准!”
“清儿,秦丫头中毒一事交给你自己去查,查出结果也好给秦尚书一个交代。”
“儿臣遵旨。”
~
南姝和叶陌尘奉旨跟去了端郡王府,傅奕清倒是风雅,院子里种着松柏,即便是冬天也郁郁葱葱。
二人坐在花厅等着管家收拾房间,丫头们端上茶水后,站到稍远些的地方侍候。
“叶陌尘,你这个老混蛋,你手里明明有离魂散的解药,为什么拖我下水”南姝压低声音骂到。
“本尊与你年纪相仿,一点儿也不老。”叶陌尘优雅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你……”她刚要发作,哪知王府的管家进来复命。
“南小姐请随老奴来,您的客房已经准备妥当。”然后他对身后带来的丫头说“你带明镜公子去他的住处。”
“管家伯伯,我和明镜公子不在一处么?”看他们这样子,感觉他们俩离的很远,那以后玩耍不是很不方便?
“老奴不知,老奴只是遵照王爷的吩咐做事。”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早晚会知道的好吧。
“你去吧,少时我去找你。”叶陌尘临出门给南姝留下了一句话。
跟着管家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院子,门上的匾额写着“青舒院”。这个院的名字怎么有些熟悉。青舒,清姝?
“管家伯伯,这个院子是……”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个院子是咱们王爷的正院。”
“那你们王妃也住这里么?”南姝顿在门口,不愿意再往里踏入一步。
“这里是我的院子,秦宝婵有自己的院子。”傅奕清朝她走来,随后对下人们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万没想到,傅奕清竟然让她住到他的院子里来,难怪叶陌尘听到他俩分开两处时一点都不惊讶,他应该早猜到了。
“我来是给人放血的,还请王爷给我换一个住处。”南姝一动不动的冷着脸。
“你住秦宝婵那里倒是方便,不过那里时刻离不开人,恐怕也休息不好。现在正值隆冬,若病倒了,过几天的大婚可就不能去了。”傅奕清见她未动,他也没有动,柔声道。“这样也好,我可知道你还有个妹妹,不如到时候让她……代嫁?”
不得不佩服傅奕清,这才三两日的功夫,他就把来龙去脉全都摸清了。
“你想得美,我还等着你叫我嫂嫂呢。”南姝剜了他一眼“带我去我房间。”
“不急,时间还早,来我书房坐坐?”见没有拒绝他,他笑着拉着南姝的袖子,一步一步的轻轻拽着她走去书房。
以前在山上,吵了架便是这样,他拉着她的袖子哄自己进屋,然后会亲手做一碗桂花糖糕放在屋里的桌角上。
只是那样的桂花糖糕从此永绝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