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用功
练习时间为一周。
这一周里，欧阳对她们进行了惨不忍睹的虐待，直到第七天，安知惠已经累成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欧阳看了眼时间，道：“差不多就到这里，明天就是你们登场的时候，如果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可以再下下苦功夫。”
落子语已经坐在角落，啃着炸鸡吃了，许白青拿起白毛巾，往肩膀上一扔就走出了练习室的大门，琥珀背着包，着急赶去打工。
欧阳这几天都习惯这副场景，对着一秒钟走空的教室，叹了一口气，她扭过头，同安知惠说，“辛苦你了。”
安知惠坐在地上，盘着腿，仰头道：“老师，你放心，我们会努力的！”
欧阳没有说什么，摇着头出了门。
落子语还在啃炸鸡。
她吃到第三块鸡腿的时候，终于觉得有点饱了，把鸡骨头往桌子上一扔，看着安知惠道：“你不累吗？”
“还好。”安知惠扭头看向她，道：“倒是你，晚上还练习吗？”
“emmm……”
隔壁应当也这个时间结束了，可是没有人从练习室里走出来，都抱着彻夜练习，为明日比赛做最好的准备。
落子语道：“我都可以，你还撑得住？”
“休息一下就好了。”
落子语拿着吃剩的半桶炸鸡，朝她“诺”了一声，安知惠嫌弃地往后退了，道：“我才不吃这个。”
“为什么？”落子语吧唧吧唧又啃了一口，满嘴都是油，“很好吃的。”
“你……”安知惠拧着眉头，从地面上爬起来，顺手从小矮桌上抽了两张纸巾，走到她面前，嫌弃地弯下腰，替她擦了擦嘴角，“好歹也是要做偶像的人，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吧唧吧唧吧唧……”
“算了。”安知惠把纸团一揉，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快点吃完，来练习。”
“哦。”
落子语看她如同往常一样，从她那个黑色背包里拿出一盒蔬菜沙拉，落子语之前还好奇那是什么味道，跟着吃了两天，后来实在架不住肚子饿，便没有再继续了。
蔬菜沙拉也蛮好吃，可安知惠就这么一盒，每次分完她一半，安知惠都得饿大半天肚子。
“你真的吃得饱吗？”
安知惠一边啃菜叶子，一边摇头，“吃不饱。”
“那你要不要……”
“不行，我不能发胖。”安知惠每次都能拒绝炸鸡的诱惑，“我太容易胖了，吃一口就能鼓起来，我可不想明天上镜的时候不好看。”
“哦。”
整座楼的人都在拼命地往前冲，彻夜长明的灯光，伴随着音乐声一直来到凌晨，才慢慢消了声息。
落子语跳完最后一个动作，回头，看到安知惠已经忍不住睡着了。
这个姑娘已经好几天没睡一个好觉，眼眶下面浮现淡淡的黑眼圈，尽管已经累得不行，还是坚持敷完面膜才睡下，以至于在敷面膜的期间，忍不住昏睡了过去。
落子语走到她面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抬手把她的那张面膜揭了下来。
小叶子在她旁边站定，似乎是在研究什么奇怪生物地看向安知惠，道：“老大，人类都不需要睡觉的吗？”
落子语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
墙面上的时钟已经走到了凌晨一点，小叶子抬头看了一眼，问道：“我们去休息吗？”
“你去吧。”落子语在原地坐下来，道：“等下她醒了，我们还要接着练。”
小叶子惊讶道：“还要练？”
“嗯。”
“人类会撑不住的吧……”
落子语撑着下巴，道：“不知道，按照前几天来看，她应该撑得住。”
“好吧。”小叶子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一边摇头一边往前走，“真奇怪啊……”
等安知惠的时间有点无聊，落子语打开手机，打算再看一看《偶像集合》的话题，如今人气最高的几位成员，票数都不分上下，竞争非常激烈，但上位圈和下位圈的差距很大，踢馆组就算有两首曲子的机会，估摸着也不容易成功。
因为人气不高的缘故，《偶像集合》的话题里，也少有她们的消息，除了一些骂声，全都是上位选手粉丝之间的互嘲，不管在吵什么，身高、动作、走音、外貌，都会出现一句——
【你知道她有多努力吗？】
太过经典，有时候都成为了他人嘲讽的金句。
落子语就这样看了两个小时的撕逼，屏幕上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眼里浮现着光亮，却又并非是觉得有趣，而是无聊到无事可干，才会一直一直地看着这些人吵架。
旁边的安知惠抖动了一下，空调的冷气让她醒了过来，安知惠缩了缩身子，吃力地睁开眼，看到落子语还坐在这里，有些惊讶，“你怎么不回去……”
落子语视线下撇，对上她的目光，手机便收了起来，“等你，我猜你还要练习。”
一听到练习，安知惠刷地一下坐了起来。
睡意完全清空了，身体坐的笔直，道：“几点了？”
落子语把手机屏幕按亮，递到她面前，数字清清楚楚地停在“3:39”。
“啊啊啊啊啊啊！就剩两个小时了！”安知惠抱头尖叫道！
“所以你要练习吗？”
“当然！”
镜子里的两人，一个青春靓丽，梳着高马尾，漂亮得吸人眼球。一个肥胖过度，从上到下每个部位都溢着肥肉，每个动作都带着肥肉的抖动，难堪得令人笑话。
落子语的一个动作又出错了，安知惠在镜子里看到，便立马停下来，转头道：“不对，这个不对。”
落子语呆呆地看着她，安知惠给她示范了一遍，“这个手要这样子转……”
漂亮的手在空中扭了个波浪，安知惠道：“你来试试。”
小猪蹄在空中晃啊晃，勉强晃出了个弧度，“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安知惠捂着肚子笑道，“不是，要妖娆一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