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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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世家皇后:杨艳、贾南风、羊献容

东汉以来,世家大族就掌握了中国的政治——把自家闺女嫁给皇帝就是踏入以皇室为首的世家联盟的最好方法。到了两晋时期,这时的方法变本加厉,就像日本的皇室婚姻,某个世家大族甚至垄断了皇帝的婚姻。西晋的杨皇后,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位。因为她的无知任性,酿成了西晋皇室的悲剧,也可以说点燃了大变乱的导火索。


司马炎是个好色成性的皇帝,但他对皇后杨艳的确不一般。

灭掉吴国后,司马炎把孙皓的后宫一股脑儿地端过来,后宫达一万人之多。甚至闹出了这样的历史大荒唐:由于妃嫔繁多,晚间临幸哪个宫室,都拿不下主意,他索性顺其自然,乘坐在羊车上,羊车拉到哪里,就在哪里留宿。羊喜欢吃绿草,妃嫔为了求宠,用嫩绿竹叶插在门口,“以盐汁洒地,而引帝王”。但为了满足自己的色欲,仍然“诏选公卿以下女备六宫”、“取良家及小将吏女五千人”,以至于当时的名家女子都穿着破败旧衣,埋汰面容必免选中。可这么个荒淫霸道的皇帝居然对杨皇后言听计从。

杨艳属弘农杨氏,后来的杨坚就属于这个家族。她才貌俱佳,乃是“极贵”的后妃之相。

杨艳生了三个儿子:长子毗陵悼王司马轨、晋惠帝司马衷、秦献王司马柬。在杨艳的三个儿子里,长子早逝,次子司马衷是个天生弱智,三子司马柬则聪明伶俐。按理来说,司马衷既是白痴,皇位就应该传给同为嫡子的司马柬了。但是杨艳却坚决反对,说必须立长。她应该也知道白痴皇帝可能带给国家的恶果,但是作为母亲,她却觉得自己对于儿子的天生白痴非常负疚,一定要把最好的一切都补偿给司马衷不可。

《女史箴图》——《女史箴》有讽刺贾南风荒淫之意

然而,痴肥白胖的司马衷儿时可能还看着有几分可爱可怜,长大成人后,却蠢得无以复加。有一次,他听说民间发生了饥荒,有不少百姓都被饿死了,居然瞪着眼睛问左右侍从:“他们怎么会饿死呢?没米饭吃,可以吃肉糜(肉汤)嘛!”其“独到见解”令朝野一片哗然,就连他自己的老师卫瓘都不愿袒护他,当着武帝的面说“此座可惜”。

如果说杨艳立储犯了大错,在为白痴儿子选老婆的事上,她更是大错特错。泰始七年(271年),司马衷到了选妃的年龄。晋武帝拟立卫瓘的女儿。贾充之妻郭槐以重金贿赂杨皇后。司马炎与杨艳讲道理:卫瓘的女儿五个优点,贾氏之女丑陋善妒,又黑又矮又丑。可是杨艳“固以为请”,哼哼唧唧就是不答应。结果立了贾充的女儿贾南风为太子妃。

临死时,杨艳不甘心让情敌胡芳、诸葛琬取代自己的皇后位置,最主要是担心别人取代自己后,对自己儿子的太子地位不利,便要求丈夫继娶自己的堂妹杨芷为皇后。于是她就在皇帝探视的时候,枕在皇帝的腿上,做出一副生病后懒洋洋、软绵绵的样子。愚蠢的司马炎竟然被她这副以柔克刚的架势整哭了,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贾南风也是世家之后。她的父亲贾充是司马昭、司马炎的心腹,是司马氏取代曹魏的顶梁柱,曾奉命带兵杀死曹髦!她刚当上太子妃后,就嫉恨宫中怀孕的宫女,拿着枪戟投掷孕妇。

贾南风比较扬名后世的是秽乱后宫,荒淫放荡。她开始与太医令程据等人淫乱。大权在握后,她大肆搜罗男宠供其淫乐。据说洛阳城南住着一位小吏,长得相貌堂堂,英俊潇洒,忽然有一天,他穿着极其华丽的衣服值勤,大家都怀疑是偷来的。长官也心有疑虑,让他当众说个明白。小吏为了洗刷自己,就娓娓道来:“某一日,我遇到一个老太婆,她说家有重病之人,巫师讲应找城南少年来驱邪消灾,想暂时让我走一趟,必有重谢。于是,我答应随她去。上了车,她放下帷布,将我装在一个大竹木箱中。走了约十余里,过了六七道门,才把我从箱中放出来。我抬头一看,眼前琼楼玉宇甚是气派。我就问:‘这是到了哪儿?’有人告诉我说‘是天上’。我也没有多问。接着就让我洗了热水澡,水中香气袭人,以前从未享受过。刚洗完,就有人送来了锦衣玉食。待酒足饭饱,忽见一个女子,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矮小,脸色青黑,眉后还有一块小。她留我住了几晚,与她同床共枕,极尽欢宴。临走,从她那儿出来时,赠给了我这些东西。”众人都明白这是皇后贾南风,便讪笑着离去了。

羊献容(?~322),泰山南城人,祖父羊瑾,尚书右仆射。父羊玄之,尚书郎,献容成为皇后以后,封为兴晋侯。她的外祖孙旂,兖州刺史,还担任过平南将军一职。她不但是晋惠帝的第二任皇后,也是前赵帝刘曜的皇后。

起初贾皇后被废死,孙秀决定立一位新皇后。羊献容的外祖父孙旂与孙秀同族,儿子也多与孙秀结交,于是在永康元年(300年)立羊献容为后。但将要入宫之际,却曾发生过衣服着火的不祥之兆。八王之乱中,羊献容这个皇后被四废五立,不过是别人信手拈来的一枚棋子,甚至还险遭杀身之祸!

311年,刘曜的大军围攻洛阳。破城后,如同当年的曹操,刘曜首先奔向自己的心爱宝物——羊献容。此时羊献容年过三十,多年磨难、孤苦寡居,还饿得半死,居然还有迷倒一代英豪的魅力。

羊献容被刘曜立为皇后以后,刘曜问她说:“我这个丈夫与司马家那个白痴相比怎么样?”羊皇后说:“那根本没法比。皇上是开国明主,他是亡国之君,他有一妇一子都不能保护好。他虽贵为帝王,而妻子却被大臣们四次废为庶人。当初我刚被你俘虏时真的不想活了,哪敢想到今天又被你立为皇后。我本人也出身于高门望族,见惯了那些负心的男子。但自从委身于你以后,我才知道世间有大丈夫啊!”羊献容不但相当受宠,平日也参与朝政,与刘曜生有刘熙、刘袭、刘阐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