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汉朝四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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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为什么会说“娶妻当得阴丽华”

光武帝刘秀与汉高祖刘邦一样,以布衣提剑得天下。不仅如此,他与刘邦还有一个相似之处,就是都娶了家乡女子为妻。不同的是,刘邦娶的是“悍妻”吕雉,差点要了大汉江山的命,而刘秀娶的阴丽华则是“贤妻”,她与刘秀伉俪情深,对刘秀一如既往地支持。阴后在位之时,端庄贤淑,不喜言笑,有母仪之美。皇后内持恭俭,外抑宗族,为一代贤后。


今天常听人说:“一个成功男人背后,必有一个默默付出的伟大女人”,这话搁在刘秀身上也十分贴切,只不过他身后站的是两个女人,一个阴丽华,一个郭圣通。对一名篮球明星来说,跟乔丹生于同一时代是不幸的;对一名拳击手来讲,碰上盛年的泰森是他倒霉;周瑜若不是碰上诸葛亮,也会是潇洒自如的一代名将。但强中更有强中手,不是你不够好,是你运气不好。

郭圣通也不错,只是她遇到了更出色的阴丽华。

《后汉书·阴识传》中说:“其先出自管仲,管仲七世孙修,自齐适楚,为阴大夫,因而氏焉。秦、汉之际,始家新野。”也就是说,阴氏家族是名震古今的春秋时代名相管仲之后。到了第七代子孙管修的时候,从齐国迁居楚国,被封为阴大夫,以后便以“阴”氏为姓。秦末汉初,阴家迁到了新野。阴氏一族不但出身显赫,还是当时富甲一方的豪门大户,据《后汉书·阴识传》记载:“(阴家)田有七百余顷,舆马仆隶,比于邦君。”汉代一顷大约为五十亩,“邦君”则指的是分封的诸侯王。就是说,阴家有良田万亩,车马和奴仆可以比拟于分封的诸侯王。

光武帝刘秀

再来看看光武帝刘秀当时的境况。

刘秀字文叔,虽为汉高祖九世孙,但刘秀这一支属远支旁庶,尤其是到了西汉后期,刘氏皇族的子孙遍布天下,《汉书·平帝纪》记载:“宗室子,汉元至今,十有余万人”。刘秀的这一支族人生活在南阳,地位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刘秀这辈,完全成了布衣平民。故三国时代的曹植曾言:“汉之二祖(即指高祖刘邦、世祖刘秀),俱起于布衣。”不过,刘秀为人“多权略”,处事极为谨慎,又敏而好学。

当然,两相对比,刘秀与阴丽华走到一起似乎可能性不大。

不过,刘秀与阴丽华又客观地存在着某些关系。当时,刘秀的姐夫邓晨家在南阳郡的新野,刘秀经常会去新野姐夫家“串个门儿”。邓晨就是二人互相知悉的纽带,因为他与新野的世家大族阴氏有亲缘关系,于是刘秀在少年时代,就有幸一睹过千金大小姐阴丽华的芳容。

刘秀一见到阴丽华时的表现就是“惊为天人”,那么,阴小姐到底有多美呢?女作家张爱玲说,阴丽华比杨贵妃还要美丽。“小杨”不过是长得丰满、性感而已,而阴丽华则是清丽、净爽,透着娴雅之气。

如此这般,刘秀对阴丽华的美貌念念不忘是必然的。

不过,刘秀是个有志青年,并没有因为贪恋美色而忘了正事,加之他觉得自己当前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积极进取,谋个好前途。和今天大概差不多,那时的年轻人要想出人头地,上太学也是个重要渠道。

王莽天凤元年(14年),年近20岁的农村青年刘秀决定去京城太学深造。太学是汉武帝时期根据董仲舒的建议所设,主要是为了给国家培养人才和选拔官员。到了西汉末年,王莽为了拉拢读书人,对太学进行了大规模的扩招。所以,刘秀正好是赶上了太学扩招,这比之前“万人过独木桥”上太学显然要容易多了。

不过,物以稀为贵,一旦太学生多了,太学的学历含金量也就要下降,随之而来的是,就业成了问题。对刘秀来说,这确实不是个好消息。不过,刘秀的心态还算平和,他及时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认为读太学不一定就是要当官,开阔一下眼界也不错。

清代吴友如所绘之阴丽华

在这种心态的主导下,刘秀在太学的几年也算没有白呆,对于刘秀今后的人生来说,还是非常宝贵的。首先,在帝国的首都,刘秀系统地学习了儒家的经典理论,为将来平定天下和治理国家打好了知识基础;其次,刘秀在长安开阔了眼界,明白了人生的追求方向——事业爱情都要高标准、严要求;第三,在长安期间他结识了不少同学朋友,如邓禹、朱祐等,这些人在未来的岁月里紧紧追随刘秀,为他打江山立下不世之功;第四,太学的职能本就是培养人才选拔官员,所以有议政问政的传统,这对于刘秀政治水平和解决实际问题能力的提高大有助益;第五,几年的太学生涯使刘秀获得了历史上“学历最高”的帝王这一荣誉头衔。

刘秀在太学读书完全是自费,所以课余他就和同学韩子搞起副业——两人合伙买了一头毛驴拉脚,用拉脚的钱供自己学习。有一次,他在长安拉脚时,无意中看到了执金吾率众出行,盛大的场面深深地震撼了刘秀。《汉宫仪》中这样描述执金吾出行的场面:“执金吾缇骑二百人,持戟五百二十人,舆服导从,光满道路,群僚之中,斯最壮矣!”“群僚”就是文武百官的意思,执金吾的官职在百官中并非最大,但是在声势与排场方面,执金吾则居于百官之首,也就是所说的“斯最壮矣”。

一时间,刘秀思潮涌起,不禁感叹道:“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日后,这句话竟成了千古名言,引发无数“乱世枭雄”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