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想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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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大海,大船,见敌必战

新五月花七号,是这艘大帆船的名字,宇文无忌对这名字,有种难以抑制的想要吐槽的冲动——我们的异世界清教徒,新大陆移民的征程就要开始了,倒霉的印第安人又在哪里呢?

船上除了装载着大量物资跟货物,还搭载了最新式的螺式炮闩后膛炮,七十五毫米口径,左右两舷每侧十门,合计二十门。150毫米口径两门,舰首舰尾各一门,置于半开放可旋转炮塔内。

这样的火力配置,除非是遇到近代铁甲舰,在这样一个落后蛮荒的时代,用上这些大口径的火炮机会不多。常见的那种普通三桅帆船,甲板两侧十几门37 手拉机,对付它们完全绰绰有余。

宇文无忌就目睹了,这样一场突发的海上遭遇战,一艘身份不明的三桅帆船,正加速向这艘巨型帆船驶来,桅杆的顶端的瞭望员,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它,上面任何能表明其身份的标志。

很快船长室内的黄铜通话管里,便传来瞭望员那撕心裂肺的喊声:“报告船长,前方海面发现可疑船只!”

这一声喊把宇文无忌给吓了一跳,他正在跟船长闲聊喝茶,而船长则赶忙抓起帽子戴上,打开所有通话管的盖子狂喊道:“全体注意,进入一级战备!”

说完他便拿起望远镜,冲出了船长室,来到甲板上,爬上了桅杆的中部的指挥台,举起望远镜看到了那艘顺风驶来的帆船,“灯语旗语问候对方,如果对方没有回复,直接开炮!”

宇文无忌也来到了甲板上,船头两侧的两门三十七毫米火炮,已经退下了炮衣,怀里挂着弹药袋的装填手拉开了跑栓,将炮弹塞了进去,细长的高倍径炮管,对准了那艘正高速驶来的帆船。

最中间桅杆顶端的镜子闪烁了几下,那是白天用来通信的灯语信号,紧接着两边桅杆的旗手,打出了几个旗语。船长透过望远镜,并没有发现那艘船有任何的回应,随着帆船的的接近,他清晰的看到了船甲板上那些凶神恶煞,磨刀霍霍的海盗。

突然间那条帆船开始转向,慢慢的将船横了过来,船舷的舷窗打开,推出了黑洞洞的黄铜炮管。宇文无忌站在甲板上,通过望远镜看的清清楚楚。

根据他的了解,一般风帆军舰用的前装滑膛炮射程,在一两千米左右,当然这个距离打出来炮弹,在陆地上都是乱飘了,更别说是在这海上了,所以两船交战,为了命中会在接近四百米以内,而现在的两船相距不足千米……

“砰砰——”船头的两门的三十七毫米火炮开火了,两枚炮弹拖拽着一红,一绿两道轨迹飞向了那艘帆船,其中红色的一枚直接命中了那条船的风帆,把它点着了。绿色的那枚则落在了甲板上,里面填充的不知道是什么燃烧剂,瞬间爆燃点燃了上面杂物,火势借助风势,呼的一下扩散开来,让甲板上海盗一时间手忙脚乱。

这时那两门小小的火炮再次开火,短短一分钟,二十几发炮弹便倾泻了出去,那条帆船整个被点着了,有枚炮弹甚至从舷窗射了去,引爆了甲板下的火药桶,引发了发了大爆炸,将那条帆船给炸成了两截。

“哇哦——”宇文无忌对那条帆船,放烟花似的的谢幕表演不禁赞叹,海面上飘满了碎木屑跟尸体,只有少数人在挣扎求生,他们或者奋力前游,或者抱着一截木头随海浪起伏,一场海上冲突,就这样以一方的绝对技术优势碾压而结束。

这段小小的插曲,给在海上漂了三个月的宇文无忌,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本来充满期待,以为能碰上奇遇的航行,在这三个月中只能用无聊透顶来形容。海面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每天除了看看海上日出日落,就是钓钓鱼对着海面发呆,当然那本宇文喜送的《基督山伯爵》都被他翻烂了。

船只继续航行下去,漫长而乏味的旅途依然在继续,令人期待的能发现新大陆的旅途,也慢慢迎来了结束的时刻,没有任何发现,除了已知的大陆南方的那片南洋,存在着大大小小的无数岛国,以及大陆东方隔海相望的一个狭长列岛,还有远在大陆西方的一块的蛮荒之地,这次的航行他们一点新收获也没有。

经过一年的航行,船只绕过星球背面,来到了那个狭长的列岛停靠休整。这里大部分地区还处在部落文明时期,南宫家在这里发现了金银矿还有铜锡矿,除了掳掠了当地大量部落民做苦力开发之外,还从大陆贩卖了大量奴隶到这里开挖新的矿坑。

经过参观,宇文无忌对宇文喜那句“资本从诞生的那一天起,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有了更直观的认知,这帮人说话真他么理直气壮。所有在史书上看到有关殖民主义的罪行,在这里,南宫家经营的矿山中,都赤裸裸血淋淋的表露无遗。

高强度的劳作,没有任何防护的工作环境,严苛没有人性监工,精巧复杂透露着精明的财务系统,有机的集合在一起,压榨着那些可怜的原住民,以及被贩卖来的奴隶,让他们在这地狱里一直干到死,看不到任何希望。

宇文无忌被眼前一切深深震撼着,也渐渐的变得麻木起来,他很同情这些可怜的人,更是对那些油光满面,优雅得体的经营者恨的咬牙切齿。每次在他们舞会上,他总是会摆出那副悲天悯人的臭脸,让很多在场的贵人下不来台,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最终他明白,这样他只会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愤青,谁都救不了,连自己都会成为一个愤世嫉俗的没用废物,这才是可悲且可笑的。

在那个列岛参观学习了一个月,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宇文喜,那每次的直白的说教背后,其实是在劝他放弃,劝他妥协,不要活着这么累!你以为你是有良心的?你是众人皆醉唯独你醒着的?其实你就是一个大SB,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不是那种能带来改变的人,因为你连自己都改变不了,而最需要改变的就是你自己。

帆船再度起航,沿着浣溪江逆流而上,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鄂城。码头上还是那样,坐满了等待登船的奴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宇文无忌下船一刻,宇文喜已经在等着了。

二人相见,宇文无忌先前的那种傲气没了,但是去多了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邪气,“这不是我们漂亮的贵妇人吗?”他径自跟她拥抱了一下。

宇文喜一把推开他笑道:“我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是啊……我怎么也不知道呢?”他张开双手说。

“来吧,我让你看一样东西……”宇文喜拉过他的手,带他去了一间码头仓库。

宇文无忌一进仓库,便被里面浓烈的酸臭味,给熏得眼泪差点流出来,这里面堆满了木箱。宇文喜掏出手帕捂住鼻子,让人打开了一个木箱,里面放满了圆滚滚的黑色圆球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我们的特货……”宇文喜对宇文无忌说道:“是我们最终埋葬这个腐朽制度的毒药!”

宇文无忌没有丝毫的意外,他一脚踢翻了那个木箱,里面的东西滚落了一地,“不要把作恶说的这么大义凌然,你们只是遵从自己的欲望罢了,什么埋葬这个腐朽的制度,全他么是放屁!”

宇文喜冷冷的盯着他说:“是啊,这个制度早晚会灭亡,我们做要做的,就是向这辆处在下坡的破车,踹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