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时空（上）
获得水晶碎片后，因为急于弄清楚其中的秘密，陆阳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皮城。
日之门。
初晨的骄阳尽情地展露着自己的风姿，阳光穿过宏伟的日之门，又从海面反射回来，目及之处，一片赤红。
无数码头的其中一座，停靠着一艘平平无奇的商船。
船首站着一位壮硕的男人，神情憔悴，眼睛周围生了一圈厚厚的黑眼圈。
哒哒哒。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壮硕男人不用回头就知道谁来了。
“找到了吗？”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
“没有。”
“哎。”
“船长……”
壮硕男人看转过头，看着自己大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摆了摆手：“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别婆婆妈妈的，以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有什么好顾虑？”
大副沉默了一会儿，说：“船长，我们约定的是昨天下午出发，可是直到现在陆阳大人都没到，我们还有必要等下去吗？”
“当然有必要。”壮硕男人毫不犹豫地说，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我们还想再比尔吉沃特做生意的话，就必须等。”
大副的语气有些焦急：“可是，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他前天一早就前往祖安了。你也知道祖安那地方，他要是已经……那么我们还得一直等下去不成？船长，我们等得及，货可等不及啊。”
壮硕男人突然笑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大副：“你啊，眼光还是太狭隘了，别说只是损失一部分货物，如果能和那位大人拉上关系，这船货就是全扔了都值！至于你说的，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说到这里，壮硕男人眼神迷离，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忆：“大副，如果将来你能有幸亲眼看一次陆阳大人出手，就再不会有这种疑问了。”
没错，这就是陆阳从比尔吉沃特到皮城时，搭乘的那艘商船。
三天前，他们商量的好昨天下午启程前往恕瑞玛，可是陆阳一激动，完全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大副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他很奇怪，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位向来理智的船长对那位叫陆阳的大人，有如此大的信心？
“咳咳……”
“谁？！”
壮硕船长和大副脸色大变，纷纷掏出武器，警戒地看向身后。
阳光似乎扭曲了一下，两人眼睛一花，然后就发现本来空无一物的甲板上多了一个人影。
手持海克斯左轮枪的壮硕船长手一抖，差点一枪轰过去，幸好在最后一刻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及时停下了扣动扳机的手指。
至于大副，他使用的是一把长刀，只是摆出了防御的姿态，没有二话不说冲上去。
“陆……陆阳大人？”壮硕男子瞪大了眼睛，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
陆阳点头回应，神情淡漠。
壮硕男子和大副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相同的疑惑。
这是什么能力？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另外他什么时候到的？刚刚他们的谈话他听到了吗？
越想，壮硕船长和大副心中就越忐忑。
在传闻中，陆阳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相反，用以描述他用的最多的是性格乖戾、脾气暴躁、残忍暴虐、冷酷弑杀一类的词语。
之前航行中，他们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惹恼了陆阳。
没想到，大副因为他爽约，背后抱怨了几句，居然恰好被陆阳听到了。
而陆阳看起来表情淡定，实则内心有些尴尬。
得到水晶碎片后，他确实把离开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今天来皮城取最后一块碎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这件事呢！
是的，最后一块。
陆阳握了握口袋中的那颗光滑圆润椭球型水晶，心情依然激动难忍。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
了解大致情况后，陆阳几乎一刻都忍不下去，他干脆趁着最后一丝夜色，放下顾虑，狂飙突进，飞到到杰斯的住处，抢走了他变形战锤中的最后一块水晶碎片。
陆阳实力远远强于杰斯，又是趁着夜色偷袭，轻而易举就得手了，甚至直到他离开，杰斯都没有发现。
等早上他发现这一切，愤怒的同时，也免不了生出许多疑惑吧。
至于他如何找到杰斯的，自然是凭借着水晶碎片之间的感应。
母体破碎后，碎片之间其实依然存在着感应，只不过很微弱，几乎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连陆阳一开始都没发现，还是在那次意外中，偶然感受到了。
陆阳的猜测没错，当他拿到最后一块碎片，破碎的水晶在某种立场的作用下，重新聚合，甚至连碎裂的痕迹都逐渐消失，恢复了最初完整无缺的模样。
完整的水晶收敛了所有的光芒，又变成它最初宛如石头般的状态。
对于杰斯、艾克他们，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水晶正常状态下，能量内敛，水晶在他们手中和石头确实没什么区别。
但是对于陆阳却是一件好事，大好事。
水晶破碎后，能量从裂口处不断溢散，固然是更容易感知、利用了，但是水晶的能力也不完整了。
杰斯，直接利用水晶碎片当做电池使用，简直是把枪当烧火棍用，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暴殄天物。
艾克稍好一些，但他那种粗暴的使用方式，最多发挥完整水晶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能力。
陆阳与他们最大的不同是，他是一位修炼者，而且是一位拥有神识的修炼者。
神识不仅赋予了他强大的战斗力，同样还具有强悍的感知能力和能量控制能力。
如果是一般的修炼者，无论是魔法师还是武者，就算拿到这种等级的海克斯水晶，也只能空有宝山而不得入。
但拥有神识的陆阳却不同。
在水晶破碎的时候，只剩下一点回溯时光的的能力。这种能力肯定不是时光倒流，就算是真正的星灵，甚至铸星者，都不可能做到时光倒流。
艾克的做法是，使碎片爆炸，牵动时间，让自己回到过去。这里面的难点是，爆炸到什么程度和如何精准穿梭。
这种办法太粗暴了，就像一台拆得七零八落的机器，使用某种方法强行连在一起，发挥一点曾经完整时候的功能，而且是一次性的。只不过，因为它的特点恰好是回到过去，于是可以反复使用。
但是，如果这架机器本来就是完整的，对于没有使用能力的人来说，它毫无用处，但对于掌握使用方法的陆阳来说，用起来，不仅简单，功能也更完善，更强大。
当陆阳拿到完整水晶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它不少功能。
而他刚刚突然出现在甲板上的方法，就是其中之一。